第190章 懲罰
她知道這次是真的沒有機會了，心裏滿是後悔，清雲滿懷恐懼地等著最後的宣判。
“我自認為沒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就算是把你從牙行買了回來，也未曾把你當過奴隸對待，可我沒想到，對你太好竟然也是一種錯誤，反而滋長了你的野心。”
葉梓萱的聲音帶著一絲輕嘲，好在她也不是特別的眼瞎，其他人還是挺不錯的姑娘。
“老板娘……”清雲並不是一個壞到徹底的人，聽她這樣說之後，想反駁些什麽，可惜葉梓萱並不想聽。
“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要麽你簽了這個離開，要麽我就吃點虧，把你退回到原來的地方去。”她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以及一盒鮮紅的印泥。
白紙黑字就呈現在清雲的麵前，可她除了“二十兩”這三個字外，別的都不太認識，但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會不會是要把她二十兩銀子賣到肮髒的地方去？她不由的就以最壞的心思去揣測葉梓萱，大抵她以為世人都跟她一樣是惡的。
“老板娘我錯了，我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要是去那種地方，我寧願一頭碰死在這裏。”她並不覺得擺在眼前的兩條路有什麽不同，要是被退回去的話，等待她的結果，無非也是被賣到窯子裏麵去。
甚至在被賣之前，還要背牙行的牙人折磨一番，畢竟清雲可是壞了他的招牌。
這樣淒厲的喊叫聲，吵的葉梓萱的耳朵生疼，“不想去的話就閉嘴，要是再瞎嚷嚷，我還真就如你的願了。”
吼完之後，她把紙上的內容複述了一遍，大致內容是，闡述了清雲的背主的罪行，並表明了，隻要她結清贖身銀子以及給葉梓萱造成的損失，合計二十兩銀子，就能拿回賣身契，脫離奴藉。
“簽了這個，你跟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雖然不會立即把賣身契還給你，但以後你都自由了。”葉梓萱也沒有過多的耐心，直接把東西都推到她的麵前。
聽到這樣的結果，清雲有些愣神，好像是在確認葉梓萱話裏的真假，她都做了背主的事情，竟然還有這樣的路可以選嗎？
她飛快地思索著事情的利弊，很快就意識到這自由身不是那麽好獲得的，說到底這是懲罰，怎麽可能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一旦離開了葉家，衣食住行都需要花費，還沒到發月錢的時候，清雲現在身無分文，離開葉家，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她怎麽敢。
可是，並沒有第三個選擇，擺在她麵前的隻有兩條路，想到以後暗無天日的生活，她看了葉梓萱一眼，眼神裏滿是怨毒，很快她的頭又低了下去，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很快，白紙上被按下了一個鮮紅的手印，葉梓萱拿回屬於她的那一份，扔下一個荷包，“也不用等明天了，就現在吧，收拾好你的那兩身衣服離開吧。”
荷包裏有一百文錢，不至於讓清雲餓死在街頭，別看這錢不多，但也夠她找到活計了，但想要過的好那是不能的。
葉梓萱倒不是心軟了，隻是不相信因為自己的原因，間接性的害死了一條生命。
把人從牙行帶回來的時候，她花費了不少的功夫，看品行看性格，又是安排住處，又是置辦衣服，可送人走的時候，也就花費了一刻鍾不到。
清雲走了，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葉梓萱的情緒也變得低落起來，這必然不可能是因為不舍，而是知道自己是農夫與蛇中的農夫時，心情難免憋悶。
“一時的生意不好，代表不了什麽，等過段時間，名聲傳出去之後，就會好很多。”楚墨軒略有些不自在的安慰了幾句，這是他頭一回做這種事情，沒什麽經驗。
葉梓萱抬頭看到他那張麵具，想著他剛才說的話，頗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說什麽呢，店裏生意好的不行，你可別烏鴉嘴。”
但心情到底是好了不少，“你的事情已經忙完了？晚上是在家裏吃飯吧。”
這個烏龍鬧的，楚墨軒麵具下的表情有些僵硬，既然不是生意的原因，她怎麽會這般苦悶，難道還有別的事情煩心？
不過這些跟他又有什麽關係呢，略微頷首，“已經處理好了，在家吃飯。”
話說到這裏，聊天已經繼續不下去了，就算是葉梓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挽救此時這沉默的氛圍。
“出去走走？”楚墨軒淡淡的開口，好似就是一句很平常的打招呼的話，但他這卻是在邀請姑娘一同出去散步。
從小到大，葉梓萱也經曆過不少男性的約會邀請，她有沒有答應先不談，至少對方不會就這麽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把人給打發了，除非女方有好感，不會誰會答應這種邀請。
“好。”但是她卻答應了，好感是不可能有的，對著一個整天戴著麵具，連真實麵目都沒有見過的人，她怎麽可能會產生好感，尤其是在知道對方有很多的秘密，是個危險人物的前提之下。
但葉梓萱卻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可能是她的心情真的不好，需要出去散散心。
既然都決定出去走走了，兩人就鎖好了院門，沿著院子前麵的一條小巷子，慢悠悠的走著。
但這個慢悠悠是相對於楚墨軒而言的，葉梓萱走在後頭，看著他的背影，很想撿起一塊石頭，朝著他的腦袋砸過去。
這算是散步？葉梓萱感覺自己在快走，是在鍛煉身體，等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也難得再繼續下去，幹脆就停了下來，在一旁的石凳上坐著，甚至沒有跟楚墨軒打一聲招呼。
身後的人有沒有動靜，楚墨軒還是能感覺的到的，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疑惑的看著葉梓萱，“怎麽不走了？”
這才走了不到一裏的路，總不至於這麽快就走不動了吧，就算是那些嬌養的深閨小姐，也不會這般不頂用，可看葉梓萱氣息不穩的樣子，事實好像的確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