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罰俸
可惜實情並不是定國公夫人以為的那般,這樣做隻會讓她待會跌的更慘。
葉梓萱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弧度,飽含深意的看了定國公夫人一眼,那眼神,讓定國公夫人忍不住閃躲避開,不都說皇後是鄉野出身嗎?怎麽還會有這般迫人的氣勢。
“這件事真要追究起來,還真不是太子的錯。”葉梓萱的臉色瞬間了冷了下來,不耐煩繼續演戲,湯家的人真是讓她討厭的緊。
定國公夫人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葉梓萱,實在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能說出這樣的話,挨打的可是她的孫子,就算是皇室也不能這般囂張,真以為楚家的江山固若金湯了嗎?
她的怒火瞬間就被點燃,可就在到了臨界點的時候,定國公夫人卻被葉梓萱冷凝的目光給鎮住了。
“臣妾失儀,不該直視鳳顏。”君臣之間的差距,注定了她不能明著跟葉梓萱對著幹,可低垂的麵容上滿是不服和憤懣。
葉梓萱冷冷的看著,定國公夫人的心思她是看的一清二楚,“範家雖然隻是貧民百姓,但範家小公子也是入宮參選伴讀的,夫人家的孫子卻在皇宮之中,眾目睽睽之下毆打孩子,這性子實在是暴虐的很!”
由皇後親口指責湯昊磊暴虐,這日後的前途隻怕是要完了。
定國公夫人自然是不願意擔下這個罵名,“娘娘何出此言?”
她現在還糊塗著呢,這跟湯昊磊交代的事情經過起了衝突,雖然疼愛孫子,但也知道葉梓萱不至於那莫須有的事情說事,隻怕這次真的要在栽了,定國公夫人在心裏飛快的權衡利弊,思考著脫身之策。
此時開始後悔,早知道就不應該進宮跑這麽一趟,何苦來哉。
葉梓萱沉默著沒有說話,看看田嬤嬤一眼,對方把今日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沒帶半點偏向。
“夫人覺得本宮剛才說的可對?”葉梓萱看著神情萎靡的定國公夫人,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時間,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她的想法,她總是要給範翠桃一個交代的。
定國公夫人的額頭上冒出冷汗,這話她是萬萬不能應的,湯家隻有湯昊磊這一根獨苗,無論付出什麽代價也是要保護好的。
“這是昊磊的不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他不應該動手的,娘娘盡管責罰他。”這是料定葉梓萱拉不下臉下旨去懲罰一個幼童。
不得不說,定國公夫人在揣摩人心上麵還是很有一套的,葉梓萱的確不會這麽做,“孩子嘛,做錯事是難免的,本宮卻不宜插手,還是需要你們這些做長輩的好生教導。”
“多謝娘娘教誨。”定國公夫人活到這把年紀,還少有這般被下臉麵的事情,偏偏她隻能受著,心裏別提有多憋屈了。
她現在隻想出宮,至於別的她也懶得計較了,他就不信葉梓萱能夠一直笑到最後,曆朝以來,太子安穩登基的又有幾人。
葉梓萱心裏痛快了不少,“孩子之間的玩鬧本是無傷大雅的,可湯小公子下手實在是狠毒,訊哥兒背上兩塊大大的青紫,可是要休養好些日子,都是家裏教養的哥兒,何曾受過苦楚。”
“誰家的孩子誰疼,若是湯小公子被人打成這樣,夫人怕是要上門跟人拚命。”葉梓萱淡淡的瞥了定國公夫人一眼,楚晴方推了湯昊磊,對方沒有半點傷勢,這就已經進宮討說法了呢。
定國公夫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隻恨自己不是個聾子,這是把她的老臉往地上踩。
“範家小公子的傷勢竟然這般嚴重?可是磕著哪裏了?”事到如今她還是不相信,湯昊磊能把人傷成這樣,自家小子根本就沒這本事。
“你這是想逃避罪責麽?”葉梓萱的語氣滿是寒意,話都說的如此清楚明白了,見定國公夫人話裏的意思,仍然還在狡辯,剛出了幾口氣的葉梓萱,怒火又燃燒了起來。
還以為作為定國公家的主母,應當會明理一些,沒成想卻是她高估了對方,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還請娘娘息怒,臣妾絕無此意,隻是覺得訝異,昊磊還是孩子,沒有什麽力道的。”眼見著葉梓萱發怒,定國公夫人不敢再安然的坐在座位上,連忙行禮請罪,不敢再小瞧了此事。
石板上傳來的涼意,讓她清醒了很多,是定國公的權勢和其他人的恭維,讓她漸漸失去了冷靜的判斷。
葉梓萱見定國公跪在地上,她什麽都沒有說,任由對方作為,即使跪在她麵前的是鬢間摻雜著白發的老人家,有時候是不能心軟的。
定國公夫人到底是年紀大了,還沒跪多久,身形就微微顫抖,但仍在咬牙堅持著,沒有順勢暈倒在地上。
她知道,若是她在甘露殿被罰跪暈倒的事情傳揚出去,葉梓萱的名聲會染上汙點,但定國公夫人不敢這麽做,此時頭腦清醒的她明白,若是真的這麽做了,湯家就徹底的得罪皇家了。
屆時,哪裏還能奢求高官厚祿,說不準定國公府的榮耀都維持不住。
“定國公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讓訊哥兒到近前來,他背上的青紫的腳印還沒有消,免得你以為本宮栽贓陷害。”
葉梓萱終於開口了,但說出的話卻讓定國公夫人更為絕望。
有這樣明顯的證據在,根本就容不得定國公夫人狡辯,她頹然的道:“是親身管教不嚴,還請娘娘懲罰。”
“定國公夫人教孫不嚴,便罰一年俸祿,以儆效尤。”葉梓萱輕飄飄的說出了懲罰。
這個懲罰對於湯家這樣的世家來說,並不嚴重,定國公夫人完全不缺一年俸祿的花費,但卻是極掉臉麵的一件事。
“真正受了委屈的是範家的小公子。”葉梓萱可不會輕易將此事揭過,別有深意的提醒了一句。
這是讓定國公夫人去範家賠禮道歉。
做錯事了給苦主道歉,原是應當應份的事情,但當葉梓萱說出這句的話的時候,定國公夫人的臉色霎時間白如金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