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030章 艸,是一種植物
第030章艸,是一種植物
因為陸冕誠來了小院,所以回桃城的時間延後兩日。
方才同太奶奶一道煮茶後,幾人開始陪著太奶奶一道打馬吊。因為有陸冕誠在,佟媼不好再上桌。
棠鈺是昨日才剛學會的半吊子,今日就要上場‘單獨獨鬥’,陳倏看了看他,溫聲道,“讓佟嬤嬤來替我,我陪你?”
他對打馬吊沒有興趣,他是想同她一處……
陳倏湊近,棠鈺忽然想起昨晚,仿佛還有數不清的尷尬在。要是他繼續教她,就同前日一樣,其實兩人之間仍然有親近在。棠鈺想了想,輕聲婉拒,“……我想自己試試。”
陳倏微怔,知曉她心中還介意。
昨晚的事,他自己都覺得丟人……
一側,陸冕誠多事,“就是啊,三哥,你就讓三嫂自己打吧!我不贏三嫂的銀子就是了!是不是呀三嫂?”
陳倏一麵齊牌,一麵惱火瞪他。
陸冕誠朝洛老夫人道,“太奶奶,你看,三哥今天總凶我~像吃了火藥似的!”
洛老夫人也看向陳倏。
陳倏淡聲,“我沒吃過,你吃過嗎,這麽懂?”
陸冕誠笑得呲牙咧嘴。
一上午了,棠鈺難得露了笑意。
陳倏收回餘光。
因為有陸冕誠的加入,整個打馬吊的過程比昨日要歡快了不知多少倍,但又聒噪了不止多少倍,因為陸冕誠的嘴一直都沒有停過。
“三嫂,你別打桌上有的牌,三哥和太奶奶都上聽了,他們就要胡你手上的牌!”
“三嫂,你慢慢打,不急!”
“三嫂,給我一張東風唄~”
“你用嘴打馬吊嗎?”陳倏忍不住道。
陸冕誠卻不氣,嘻嘻笑道,“真要用嘴打,你們都打不贏我!”
陳倏瞪他。
陸冕誠哈哈大笑。
棠鈺也忍不住笑。
不知為何,她有些喜歡同陸冕誠在一處。因為同陸冕誠在一處的時候,心情似乎會很好,太奶奶應當也是。尤其是陳倏同陸冕誠在一道拌嘴的時候,其實很歡樂,兩
人誰也不能一直占上風,但是誰都不讓誰……
馬吊一圈圈過去,太奶奶臉上的笑容一直在。
棠鈺看得出,今日太奶奶很高興。
陸冕誠正打贏了嘴炮,得意忘形的時候,隨手丟了一張牌出去,陳倏當即就胡了。
陸冕誠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三哥!你都連胡我多少把了?怎麽不見你胡太奶奶和三嫂啊!”
陳倏平靜道,“因為你用嘴,別人用手……”
一瞬間,牌桌上都捧腹。
老夫人尤其樂得都要喘不上氣,棠鈺也沒忍住笑意,老夫人沒留神,笑的時候,用胳膊肘將一張牌撞到了地上,正好落在棠鈺和陳倏中間的地方。
兩人都俯身下去拾,正好指尖碰到一處……
兩人都微微頓了頓。
陳倏輕聲道,“阿鈺,我來吧。”
嗬氣幽蘭就在近處,棠鈺鬆手,兩人都抬頭,額頭又碰到一處。莫名的,陳倏心中蠱惑,又湊上前,偷偷親了親她臉頰,淡聲道,“是我不好。”
陳倏起身。
棠鈺楞在原處。
幸好太奶奶和陸冕誠都沒看見,棠鈺眸間複雜,起身時,卻見佟媼在一側笑了笑。
方才佟媼看見了,棠鈺心中窩火。
……
老夫人不能久坐,再打了兩圈便結束了。
最後算籌碼,竟然是棠鈺贏得最多,太奶奶第二,然後是陸冕誠,陳倏是輸得最多的那個。
陳倏的籌碼近乎都輸到棠鈺那裏去了。
棠鈺並未發現自己贏了那麽多,老夫人笑道,“新手手氣旺,擋都擋不住,也打得好,還有人一個勁兒點炮。”
棠鈺全然沒發現,老夫人這麽一提,棠鈺看向陳倏。
陳倏握拳輕咳。
陸冕誠嘖嘖歎道,“我看是銀子嗅得到主人的方向,知道是三嫂管賬,三哥的家底兒都在三嫂這裏,所以銀子都聽話到三嫂那裏去了。”
陳倏和棠鈺兩人都看他。
陸冕誠哈哈哈笑道,“三哥,輸了這麽多,你還是賣身還債吧!”
陳倏和棠鈺
兩人再次看他……
“你說這麽多話,不會咬到舌頭嗎?”陳倏想用針將他的嘴縫起來。
“怎麽會!”陸冕誠同他鬥完嘴心情很好。
稍後同太奶奶一道在苑中散步,陸冕誠說得正歡的時候,忽然皺了皺眉頭,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
佟媼嚇倒,“四公子,怎麽了?”
陸冕誠心虛看了看陳倏,口齒不清道,“我咬到舌頭了……”
棠鈺有些哭笑不得。
棠鈺攙了太奶奶走在前麵,陳倏和陸冕誠走在兩人身後。漸漸的,之間拉開一些距離,陸冕誠知曉三哥是有話同他單獨說。
果真,陳倏問起陸冕誠什麽時候回京,陸冕誠道,“明後日吧,事情辦完,還要回去給大哥複命。”
陳倏沒有轉頭看他,淡聲問道,“你在陛下麵前,還喚大哥嗎?”
陸冕誠頷首,“當然啦!他是我們大哥啊!”
陳倏略微遲疑,沒有應聲。
陸冕誠又道,“大哥還提起你呢!說想你了,又說年關前是你生辰,你又去了平南,見不到你;正月裏,你也大抵不會入京,二哥也是。我們兄弟幾人想要再聚,還不知什麽時候?”
陳倏低眸。
兩人並肩走著,一時都沒有說話。
前方,棠鈺不知說了什麽事情,將太奶奶逗笑,遠遠的,陳倏和陸冕誠都不由跟著笑起來。
“太奶奶喜歡三嫂。”陸冕誠笑道,“我也喜歡。”
“說得好像我不喜歡似的……”陳倏開口,陸冕誠又忍不住朗聲大小,“早前我還真以為你要尚公主,還同你置氣過,原來,早就金屋藏了個三嫂,還不同我說~”
陳倏看他,“見明,找一處說話吧。”
“好啊!”陸冕誠笑。
……
後苑裏,陳倏同陸冕誠一道飲茶。
許久不見,又沒有太奶奶和棠鈺在,兩人天南海北說了許久。
晚些老夫人醒了,老夫人處有棠鈺作陪,聽說他們兄弟二人在單獨說話,也沒讓他們來跟前。
一下午的時間過去的很快,陳倏和陸冕誠在苑中呆了很
久,臨末了,陳倏才道,“日後外人麵前,要稱大哥陛下,隻有你和大哥在的時候,也最好稱大哥陛下……”
陸冕誠駐足,輕聲道,“為什麽?三哥,二哥也這麽說?你們為什麽都……”
陸冕誠欲言又止。
年少的臉,眉頭微微皺起,不像早前一臉的笑意,似藏了千斤沉重,壓在心中不吐不快,“但大哥一直照顧我們,從來都沒變過,我是不明白,為什麽你們都要?”
陸冕誠心中難過,沉聲道,“大哥稱帝,是順應民心,廢帝做了多少喪心病狂的事,三哥,你祖父,父母,不都是死在廢帝手中嗎?大哥隻是做了他應當做的事,他沒有做錯什麽,你們為什麽要疏遠他?”
陳倏也駐足,“不是疏遠,是君臣有距。見明,你也是。”
陸冕誠歎氣,原本已經噤聲,還是又忍不住開口,“是因為之前魏侯縱容手下的人,沒有按照早前的約定,與民無犯,在京中殺了百姓,又在宮中做了奸淫擄掠的事情,三哥你看不過去,殺了跟隨大哥的將領,又要大哥定魏侯的罪,最後大哥沒聽,你才置氣要的平南嗎?”
陳倏原有的溫和淡了幾分,“誰同你這麽說的?魏昭庭?”
陸冕誠頓了頓,認真道,“大哥,我知曉你不喜歡魏侯,魏侯他也是迫不得已,因為有廢帝的餘孽藏匿在京中,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餘孽跟隨廢帝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若是逃出去,傷及的無辜更多;宮中的事,是約束不了將士,三哥你不也動人了嗎?這些人跟隨大哥起事,忠心耿耿,你不知道大哥為了平複軍中怨氣,強壓了軍中多少不滿下去……”
陳倏知曉陸冕誠這一路已經被魏昭庭洗腦,根本聽不進去了。
陸冕誠似是也覺得話說重了些,又道,“大哥和魏侯其實都不介意這些,但三哥,你也別因為這些小事疏遠大哥,這京中,原本大哥可用的人就不多,你我都不幫他,他要怎麽辦?”
陳倏噤聲。
晚些,陪太奶奶一道用過晚飯,棠鈺留下陪太奶奶散步消食。
陳倏
和陸冕誠各自先回了屋中。
回了屋中,陳倏在外閣間中出神,今日同陸冕誠的一番話,讓陳倏心中總有不好預感。他想同陸冕誠說起昨日之事,魏昭庭借歌姬給陸冕誠下藥,想要陸家同魏家聯姻,那杯酒被他喝了,魏昭庭不敢暗地裏動旁的念頭。
他灌醉了陸冕誠,又同魏昭庭說,他要有魏侯這樣天姿國色的妹妹,一定愛護有加,不會拿她當工具去聯姻。魏昭庭隱晦笑道,舍妹若是能去敬平侯府侍奉,也不需要聯姻這樣的名份,侍妾也好,為奴為婢也好,都聽敬平侯安排,日後,大家同在朝中,相互照應,多一個朋友比多樹一個敵人好。
屏風後,魏纖纖隻穿了一件薄紗到堂中,他是喉間燥熱,腦海中慢慢浮現得都是驛館時,他與棠鈺親近的場景,念頭越發不可收拾。他同魏昭庭道,他同陸冕誠要在愗城留幾日,冕誠可能不與他一道回京了。
魏昭庭笑了笑,知曉他不會領情,也不會讓陸冕誠和自己同行,魏昭庭才先行離開了愗城回京。
……
陳倏有些頭疼,在小榻上坐著,伸手扶額。
太奶奶說的是對的。
見明直率,易被人利用,在朝中不一定是好事……
今日見明同他說的這番話,未必都是出自魏昭庭之口。若是出自大哥之口,那大哥同他之間,已經生了間隙。
大哥多疑,他不在京中,君側還有魏昭庭。
但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見明都信了。
陳倏輕聲輕捏眉心。
不知是不是昨晚的緣故,入夜許久,棠鈺都沒有回來。
陳倏等了很久,而後去了耳房洗漱。
等沐浴換了衣裳出來,見外閣間處燈火亮著,有人在書架處翻書,書架後就是輕紗帷帳,陳倏並未仔細看,也知曉是她。陳倏心中微微動了動,心底蠱惑著,從身後上前抱住她,“阿鈺,別同我置氣。”
“……”
“……”
兩人都僵住,都覺得不對勁,該轉頭的轉頭,該抬頭的抬頭,陳倏見他抱的是陸冕誠,整個臉都綠了。
艸!
“你來這裏幹什麽!”陳倏微惱。
陸冕誠嘴角抽了抽,牙齒都繞不明白了,整個人都有些不好,略帶驚恐和嫌棄的表情支吾道,“三……三嫂說,我們兄弟兩個許久未見了。她今晚陪太奶奶一道睡,讓我們兄弟二人好好敘舊。”
作者有話要說: 我盡力了,今天真沒有了!猝
去更隔壁了
這篇明天見~會盡早
記得按抓有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