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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051章 小豌豆

  第051章小豌豆

  安城?


  葉瀾之(新帝)湛眸微斂,“是長允嗎?”


  魏昭庭搖頭,“不像是萬州府的人。”


  葉瀾之淡聲,“對他死心塌地的人不少,不是萬州府也會有其他人,他懷疑朕了。”


  “那陛下……”魏昭庭遲疑。


  葉瀾之語氣並不沉重,“不用管了,陳倏同朕還沒到那個地步,他是聰明人,不會再查了。天下已經易主,他求得的是萬州太平。”


  魏昭庭又道,“敬平侯去豐州了。”


  葉瀾之也不意外,“他不想夫人入京,所以去了太奶奶處,將夫人留在太奶奶那裏,不稀奇,盛連旭也不會帶夫人來。長允同盛家走得越近,越會拿朕當外人,遲早會離心,朕沒想到他這麽快查到安城上。”


  陳倏信任他,是因為在安城的時候,他曾拿命救過陳倏,陳倏一直記在心裏。


  如今安城之事,若陳倏已經猜到了,那這信任已經不複存在。


  戳不戳破,隻是時間問題。


  “那陛下,要不要……”魏昭庭欲言又止。


  葉瀾之看他,“朕說了,這天下有一半是陳倏的。”


  魏昭庭愣住。


  葉瀾之又道,“沒有萬州,這天下一半的諸侯都會蠢蠢欲動。所以,要麽萬州到朕手裏,要麽這天下就有一半是陳倏的,朕隻能拉攏他,像在安城時候一樣。聽明白了嗎?”


  魏昭庭遲疑,“陛下的意思是?”


  葉瀾之道,“陳倏什麽時候有兒子,就去父留子,讓他兒子襲爵,把母子接到京中,萬州就在朕手中了。否則,陳倏就要活著,替朕守著萬州別亂……”


  魏昭庭會意。


  葉瀾之輕歎,“萬州的事急不得,慢慢來。萬州和豐州還不同,豐州還有太奶奶,再隔幾年再動。”


  葉瀾之端起杯盞,輕抿一口。


  豐州,建平侯府。


  袁柳領了棠鈺一道在府中隨意逛逛,建平侯府的景致和燕韓別處不同,袁柳笑道,太奶奶是北與人,府中有北與景致。


  兩人身後各跟了三四個丫鬟。


  二月裏,天氣還有些寒涼,棠鈺近來有些不怎麽舒服,手裏捧著暖爐。


  袁柳同棠鈺道,“每回太奶奶和他們說朝中之事的時候,都會很長時間,我也沒興趣,也聽不太明白,所以太奶奶所幸也不勉強我了。”


  袁柳的性子率真,方才在府外的時候就可見一瞥。


  棠鈺同她熟絡,便也問起,“怎麽不見侯爺和侯夫人?”


  袁柳才想起來忘了同她說,“婆婆病了,大夫說要去暖和的地方養一養,太奶奶說,自己夫人身子不爽利的時候都不陪,什麽時候陪,公公便陪著去了。”


  袁柳言罷笑了起來,棠鈺也跟著笑了起來。


  “太奶奶對我們很好,對你也是。”袁柳又朝棠鈺道。


  棠鈺頷首。


  兩人走了些時候,棠鈺覺得有些乏了,今日總是這樣,懨懨不怎麽有精神。


  袁柳道,“正好回屋歇一歇,我也差人問問大夫到了沒。”


  棠鈺應好。


  ……


  侯夫人不在,太奶奶年事又高了,建平侯府的中饋是袁柳在主持。


  府中正好有事,管事媽媽尋袁柳在問。


  棠鈺有些乏,側躺在小榻上看了看書冊。


  他們的行李早就安置在屋內了,冊子是早前陳倏給她備了打發時間用的,講的是豐州的風土人情,正好來豐州,棠鈺入鄉隨俗。


  看了不多時候,袁柳帶了大夫來。


  棠鈺躺回了床榻上,安靜讓大夫把脈。


  袁柳在一側候著。


  良久,大夫問道,“夫人上次月事什麽時候來的?”


  陳倏今日也問過,棠鈺如實道,“有些時候沒來了,我一直月事不太準。”早前在宮中,時常沾冷水,有時寒風待的時間多,月事一直不怎麽準,所以也沒怎麽在意。


  大夫又問,“那夫人近來可有嗜睡,胃中不適,或是風寒症狀?”


  棠鈺想了想,“除了嗜睡,仿佛都有一些,可能是從萬州來,在馬車上的時間太久,又染了風寒的緣故。”


  大夫溫和道,“夫人不必擔心,剛才看了許久,是因為月份太小,不好斷定,但仔細診脈,夫人是喜脈。”


  棠鈺微楞。


  喜脈?


  大夫笑道,“恭喜夫人,夫人有喜了,但脈象淺,也就一個多兩個月了。”


  一個月多兩個月,那就是……剛到萬州的時候。


  棠鈺自己仿佛還沒怎麽反應過來,袁柳和屋中伺候的小米,平婭幾人都笑開。


  袁柳回過神來,“快!快去告訴太奶奶和敬平侯一聲,說夫人有喜了!”


  這事一經袁柳的嘴,棠鈺也反應過來,她和陳倏的孩子……


  棠鈺下意識看向自己腹間,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間。


  欣喜之餘,袁柳又問,“大夫,胎相穩嗎?”


  棠鈺想起這一路上,馬車顛簸,陳倏同她的親近也有些頻繁。


  棠鈺也緊張看向大夫。


  大夫道,“月份還小,夫人多注意休息,切勿操勞就是。”


  棠鈺頷首。


  丫鬟去送大夫,袁柳陪著棠鈺在屋中說話,“長允肯定高興壞了,太奶奶也是!”


  稍許,陳倏回了屋中,“阿鈺!”


  袁柳自覺起身,“恭喜了長允,你們夫人二人好好說說話。”


  陳倏的笑意都寫在臉上,袁柳起身,正好將床沿邊的位置空了出來,陳倏自己就像個孩子般,握住她的手,有些激動得不知道當說什麽好。


  棠鈺記得他擁著她,溫聲道,我有家了……


  她也知曉陳倏比旁人更盼能有個孩子。


  陳倏一直傻笑著,似什麽都沒說,也似什麽都說不出來,最後吻上她手背,“糖糖要有弟弟妹妹了。”


  棠鈺笑開。


  他鼻尖貼上她鼻尖,溫聲道,“棠鈺,我們有孩子……”


  棠鈺輕聲道,“取個小名吧。”


  有小名才好稱呼呀。


  他想了想,“小豌豆好不好?”


  棠鈺輕笑,“為什麽是小豌豆?”


  他愣了愣,如實道,“我也不知道,什麽都沒想,腦海蹦出來的。”


  “那就叫小豌豆。”棠鈺溫聲。


  他吻上她雙唇,小米等人掩袖笑了笑,自覺退了出去。


  陳倏親了些時候,眸間尚有些餘溫,低聲道,“頭幾個月,太奶奶說不讓鬧騰。”


  棠鈺巴不得。


  陳倏攬了她在懷中,份外不舍,“我隔幾日動身出發了,路上要兩月,到京中是四月初,在京中呆幾日就走,盡量五月底六月初回來陪你和孩子。”


  她臘月有的身孕,差不多九月左右臨盆,他能趕得回來。


  棠鈺點頭,“嗯。”


  陳倏又興奮道,“阿鈺,我們有小豌豆了……”


  棠鈺知曉今晚應當沒完沒了了。


  翌日,早起去見太奶奶的時候,太奶奶叮囑了好些注意事項。


  棠鈺仔細聽著。


  她同陳倏有孩子,太奶奶自己都很高興。


  又讓佟媼去煲些適合安胎的湯水,又讓人將屋中易滑的地方都排查了一遍,注意休息,少吃寒涼的,每日適當散散步……


  棠鈺記住了。


  晚些時候,陪祖母打馬吊。


  棠鈺的手氣出氣得好。


  袁柳歎道,“肚子裏的小家夥,比他爹爹還厲害。”


  太奶奶和陳倏都笑了起來。


  棠鈺微微臉紅。


  太奶奶道,“有身孕的人,手氣很容易壯。”


  陳倏笑道,“替爹爹多贏些。”


  棠鈺無語。


  ……


  棠鈺有身孕在,太奶奶沒讓她久坐,棠鈺起身,陳倏坐上,棠鈺在一側看,果真陳倏又開始各種點炮,散財。


  袁柳,盛連旭和太奶奶輪流胡牌。


  棠鈺忍不住笑。


  陳倏也輸得開心。


  一連幾日,都在陪太奶奶中度過,時間過得很快。


  臨分別前一晚,陳倏同棠鈺一道散步消食,越要臨近走的日子,越發有些舍不得。


  他很想多在她身邊留一段時日,但又理智,知曉這趟京中若是不去,會讓他和天子之間生出更多猜疑,並不是好事。


  一去一反,要四個月多,其實四個多月很快……


  入夜,兩人在榻間擁吻。


  “我不在萬州的時候,照顧好自己,照顧孩子,萬州顧伯伯在,有事找顧伯伯幫忙,陳磊很陳元跟著你,去到哪裏先確認安全,這一趟回萬州,聽太奶奶安排,讓建平侯的侍衛護送你回去。”陳倏聲音微喘,趁著交待平息分別前的不舍和念頭。


  “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的,陳倏……你去京中,也照顧好自己。”她始終想起正月十五元宵的時候,他背她,說起未來一段都可能不會太平安寧。


  棠鈺吻上他嘴角,“你在,我和孩子才太平安寧。”


  他攬緊她,似越發不可收拾,但月份太小,他怕傷了她,隻能克製。


  “你先睡。”他想去耳房解決,棠鈺撐手起身,青絲拂上他腰間時,他整個人愣住,“阿鈺。”


  一瞬間,腦海中似是無法思考。


  長夜漫漫,帳中溫暖,她溫柔待他,他想護她一生無虞。


  翌日臨行,棠鈺眼底還有些紅。


  袁柳在一側同盛連旭道別,棠鈺輕聲道,“路上別讓風寒了,你身子不好……”


  旁的,似是再交待不了。


  他擁她,“我早去早回。”


  棠鈺喉間哽咽。


  陳倏和盛連旭一道拜別太奶奶。


  “你們兩人在一處,太奶奶放心,路上注意安全,有事及時告知,一路平安。”太奶奶送過他們多回,不如棠鈺同陳倏這般。


  陳倏上前,“太奶奶,阿鈺交給您照顧了。”


  太奶奶點頭,“放心吧。”


  陳倏和盛連旭上了馬車,周圍的侍衛也紛紛上了馬車。


  棠鈺一直目送馬車至看不見盡頭,太奶奶上前,溫和道,“這一生中,你會送他很多次,也要相信他會平安回來。”


  棠鈺點頭。


  ……


  這一晚,棠鈺有些失眠,除卻早前從桃城回江城的時候,陳倏提前離開,去見旁人之外,她同陳倏沒有分開過這麽長時間。


  而且陳倏是去京中。


  雖然太奶奶也說,陳倏是敬平侯,日後不在萬州的時候,需要分別的時候,但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什麽時候起,陳倏已經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她想起桃城雨中,水花濺在衣襟上,兩人離得很近,她聽他的聲音在耳畔曖昧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棠鈺姑娘有想我嗎?

  眼下,她才知曉,三秋有多長。


  陳倏不在的時候,棠鈺一直在太奶奶跟前。


  前三個月身子還不穩妥,太奶奶想讓她在建平侯府多呆些時候再走。


  棠鈺這些日便一直陪著太奶奶一處。


  陳倏走後,棠鈺嗜睡的反應重了起來,很容易就困了。


  大夫每隔三日會來診脈一次,說夫人的胎相很穩,嗜睡也是正常的,隻要身子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多睡會兒無恙。


  因為袁柳在主持府中中饋,反倒是棠鈺同太奶奶一處的時間多些。


  府中許久沒有孩子了,太奶奶既高興,也關切。


  棠鈺也才聽說,早前袁柳是有身孕的,後來不小心掉了,所以她有身孕,袁柳反倒是最緊張的一個,對棠鈺的照顧,細致周全。


  棠鈺同袁柳二人處得無話不談,也同她提起過在宮中的事。


  袁柳同她說起早前除卻陳倏他們幾人在太奶奶跟前,還有她也在,所以她同他們幾人都很熟絡……


  這月餘,棠鈺跟在太奶奶身邊的時間很長,也學到不少東西,開闊了眼界。


  太奶奶會教她看萬州和豐州,甚至平南地理位置的特殊性,也會讓萬州的在國中的厲害關係說與她聽,她早前隻知曉萬州富庶,也見過敬平侯府的私庫賬冊,但並不知曉萬州的駐軍位置和交通發達,製約了整個燕韓南邊和西邊的,因為萬州穩定,所以眼下國中才穩定。


  太奶奶還告訴她,如果一直在後宅,那你看到的就隻是後宅。


  你看到得越多,越知曉前朝發生了什麽,長允眼下在經曆什麽,最後才是後宅會發生什麽。夫妻兩人相互扶持才是長久,後宅的恩寵隻是恩寵,哪怕恩寵長些,兩人能看到的,能想到的,大都不同,也就少了很多默契。


  “我明白了,太奶奶。”棠鈺在太奶奶跟前越久,越覺耳濡目染的越多。


  太奶奶握住她的手,“好孩子,好好照顧長允,他最在意的人就是你。”


  ……


  等到三月末的時候,棠鈺足三月身孕了。


  太奶奶留她到了四月初。


  等四月初得時候,棠鈺才啟程回萬州,路上可以行得慢些,也穩妥。


  小米,平婭幾人都在,陳元和陳磊也在,太奶奶又從建平侯府點了幾十個侍衛隨行,棠鈺這一路安穩。


  同太奶奶辭別的時候,棠鈺有些不舍。


  無論是早前在愗城的相處也好,還是眼下在豐州城這月餘,都讓棠鈺很喜歡太奶奶。


  “遇事勿慌,沉著冷靜,隻有你和孩子都安全,長允才安心。”太奶奶最後交待,棠鈺頷首,“阿鈺記得了。”


  袁柳很舍不得。


  建平侯府和敬平侯府其實人丁都很單薄,平日裏袁柳其實並無太多可以一處說話的閨蜜,棠鈺在家中的這月餘,袁柳反倒是最開心的。


  “回頭見。”棠鈺道別。


  袁柳道,“等小豌豆出生了,我來萬州看他。”


  棠鈺應好。


  棠鈺最後朝著太奶奶福了福身,這才有小米和平婭扶著上了馬車。


  四月初,陳倏和盛連旭一行抵京。


  京中的氣候要比豐州涼上一些,但四月天了,也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節。


  “二哥,三哥!”馬車行至京城外,遠遠就聽到陸冕誠的聲音,陳倏和盛明遠都忍不住笑,好像回到了早前時候。


  “走啊,喝酒去!”陸冕誠仿佛又長高了一頭了。


  依次和盛連旭,陳倏相擁,見到他二人的激動都寫在臉上。


  “去哪裏?”馬車上,盛連旭問。


  陸冕誠道,“四月,當然是去麗湖白塔的遊船上。”


  陳倏歎道,“還是你會。”


  盛連旭附和,“畢竟,你我都是蠻荒之地,見明是在京中。”


  陳倏頷首,“有道理……”


  明知他二人是在一唱一和,陸冕誠也不生氣,“走了,船包好了,今晚醉死在船上。”


  陳倏搖頭,“夫人交待了,不飲酒。”


  陸冕誠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三嫂怎麽會!”


  後來一想,真有可能。


  陸冕誠又道,“二嫂呢?二嫂有交待嗎?”


  盛連旭環臂,“交待了,說你太皮了,讓我把你喝趴下。”


  陸冕誠笑道,“你試試看。”


  兄弟三人笑道一處。


  等下了馬車,在麗湖白塔的碼頭上到遊船,陸冕誠和盛連旭、陳倏還嘻嘻哈哈到一處。


  等到遊船二層的時候,盛連旭的目光忽然僵了僵,很快回過神來,“陛下。”


  陳倏也順勢看去,葉瀾之已在圓桌落座。


  不是一身天子龍袍,而是早前幾人還在一處時,他最喜歡穿的一身湖藍色的錦衣華袍。


  陳倏尚未開口,葉瀾之道,“今日沒有天子,今日是我們四兄弟聚一處。”


  葉瀾之說完,盛連旭和陳倏都相視笑了笑。


  陸冕誠道,“驚不驚喜,大哥說要你們接風!\"

  陳倏順勢道,“你路上怎麽也不說一聲?”


  陸冕誠道,“大哥說,許久沒見你們了,不提前告訴你們才有驚喜!”


  陳倏和盛連旭都清楚,隻有陸冕誠才信。


  但四人裏,應當也隻有陸冕誠是最喜歡聚在一處的。


  “坐吧。”陳倏溫聲。


  圓桌不算大,但四個人坐算寬敞。


  落座時,遊船緩緩駛離了碼頭,也有美姬開始斟酒。


  葉瀾之率先舉杯,“難得有機會我們兄弟四人聚在一處,久了不在一處難免生疏,日後常聚。”


  葉瀾之言罷,先飲為盡。


  陸冕誠也跟著飲了一杯,陳倏和盛明遠也照做。


  幾人裏,最高興的是陸冕誠,有陸冕誠在的地方也從來不會冷場,“我記得小時候,到處闖禍,一直是跟著大哥,有大哥在,我連闖禍都不怕。”


  其實今日的氣氛比想象中的融洽,又尤其是陸冕誠回憶起小時候時,仿佛真的將眾人帶回來了那時候,在太奶奶跟前。其實各個都不大,闖禍也都在一處。那時候陳倏身子不怎麽好,陸冕誠又小,盛明遠諸事謹慎,所以無論什麽事,都是葉瀾之做主,葉瀾之護著。


  酒過三巡,陳倏去了甲板上透氣。


  他原本就不能喝太多酒,今日是因為有葉瀾之在。


  “長允……”葉瀾之也上了甲板。


  “大哥。”今日的都喚的大哥,沒有君臣。


  陳倏憑欄,葉瀾之也憑欄,周遭沒有旁人,葉瀾之開口,“長允,大哥會一直記得,也會永遠記得,當初是你陪大哥冒險走得這一程。”


  陳倏道,“原本也要為家中報仇,是大哥幫了我。”


  葉瀾之歎道,“這大好河山,千瘡百孔,若不是你在,這河山也守不住。”


  陳倏應道,“有大哥在。”


  葉瀾之沉聲,“長允,我不希望我們兄弟四人之後會生出隔閡來,特別是你。”


  “怎麽會?”陳倏看他。


  “好。”葉瀾之拍了拍他肩膀。


  陳倏道,“大哥,我沒帶阿鈺入京了。”


  葉瀾之頷首,“太奶奶喜歡熱鬧,你們都不在,她肯定想讓人陪。”


  陳倏笑了笑,“太奶奶喜歡她。”


  葉瀾之也跟著笑了笑,“許久不見了,有些想太奶奶了,她身子可好?”


  陳倏道,“硬朗著,能打馬吊,能煮茶。”


  葉瀾之頷首,“真想太奶奶。”


  臨末,葉瀾之又道,“長允,在這個位置上,很多事情有難處,但不希望這些難處成為你我二人的分歧,我有時候夾在中間也難做。”


  陳倏也看他,“大哥,你我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分歧……”


  葉瀾之頓了頓,會意笑了笑。


  ……


  下船的時候,陸冕誠整個人都喝多了,但明顯很高興,也在傻笑著。


  “我送見明回去吧。”陳倏開口,葉瀾之要回宮,盛連旭也喝得有些多。


  “走啊,說了住我家的,我奶奶將房間都收拾了……”陸冕誠喝多了還沒忘此事。


  “也好。”陳倏一麵扶起陸冕誠,一麵照顧著盛連旭,盛連旭還好,就是有些多。


  “大哥,我們先回了。”陳倏依次將陸冕誠和盛連旭弄上馬車,葉瀾之應好。


  馬車緩緩駛離眼前。


  葉瀾之目光微微斂了斂,想從陳倏身上探虛實很難,他像什麽都知曉,但是不說,但又像什麽都不知曉。


  夜幕中,暗衛上前,“陛下。”


  “說。”葉瀾之淡聲。


  暗衛道,“陛下,剛剛收到的消息,敬平侯夫人有身孕了。”


  葉瀾之目光微滯。


  夜色下,葉瀾之目光睜開時,再次投到方才的那輛馬車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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