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和奶奶的約定
這天是周末,凌澤年因為第二天要轉早班,就打算在家休息一天,張可欣知到他好不容易休息,就跟他約好,要出去約會看電影,凌澤年因為答應她試試交往也沒好推脫。
凌澤年早上收拾好就接到張可欣電話說要約在早餐店吃早餐,她在門口等他,沒想到張可欣剛坐上凌澤年的車,正開心的想和他聊天,就聽見凌澤年的手機響了,是伊思源打來的,這是她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
凌澤年開始不打算接起,因為他已經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了,他才剛打算要忘記她了,手機又響了起來,猶豫了一會還是接了電話,奶奶,奶奶她……聽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她居然說奶奶。
他知道他害怕的事情終於要來了,他掛了電話對張可欣說「我奶奶病情加重了,我要趕回去,你.……」「沒關係,我都好多年沒見過奶奶了,我順便去看看她老人家吧!
凌澤年沒有敢耽誤時間就直接把車調轉方向,向著自己家的方向開去,張可欣看他開的很快,擔心的說「澤年,你不要太擔心了,可能是奶奶想你了。」
他聽見伊思源很傷心的聲音,他不管是什麼情況,他也怕見不到奶奶最後一面,他的手緊緊的抓著方向盤,恨不得一下子就能到家。
凌澤年的奶奶很喜歡伊思源,從小看著這兩個孩子長大,後來凌澤年和父母去了城裡,奶奶就把伊思源當自己的親孫女,經常買好吃的給她吃,看著她調皮的樣子,就想起來凌澤年小時候。
後來她生病了,凌澤年也和媽媽回來住了,有好一段時間,她都能聽到院子里的動靜,聽凌澤年的媽媽說兩個孩子每天一起學習,就沒去打擾他們,再加上自己也下不了床。
凌澤年的媽媽把她照顧的很好,她覺得自己挺愧對她的,年輕的時候沒怎麼幫的上忙,現在還拖累她,兩人關係也漸漸好了。
沒想到凌澤年出國之後,老人家聽說凌澤年和伊思源分手了,要出去五年才回來,一下子心裡吃了力,自此昏迷不醒。
有時會醒過來問問,「年年回來了沒?王惠珍每次都會告訴她說「快回來了」因為年齡大了,就一直依靠著營養液。
凌澤年三年後回來的時候,老太太也醒來過兩次,高興的都自己吃飯了,凌澤年又因為和伊思源的關係,很少回家,老太太就沒怎麼醒來過,這次估計是不行了。
老太太突然醒了,榮光煥發的要求不輸液,不吃藥,也不願意吃飯了,看起來特別精神,王惠珍懷疑這是迴光返照,怕是……
她走近問老太太有什麼想說的,「年年和源源是不是已經結婚了,她睡的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過這話,王惠珍馬上說「你老人家昏迷不醒,我又為兩個孩子高興,就想著讓您老也高興高興,」「我想見見源源那孩子,小時候她可鬧騰了,年年忙的都不著家,她該有多無聊啊!」
王惠珍意外她是怎麼知道源兒回來了,心想可能是猜的吧!「我猜的,她現在要是我孫媳婦也不至於現在都不來看我了,我好久都沒聽見她嘰嘰喳喳的了。」
「媽,你等我,我去去就來,王惠珍抹抹自己的眼淚,趕緊去了伊思源家,「源兒,源源,你在家嗎?看著王惠珍衝進自己家的李舒心莫名其妙的問「怎麼了,你這麼慌幹嘛呢?」
正在和帥帥玩遊戲的伊思源,聽到有人叫她,走出房間,就看到凌澤年的媽媽上來就拉著她跑,「快,奶奶想見你,快跟我走!」
李舒心明白的正想回房間去陪帥帥了,她知道老太太估計就這幾天了,帥帥見小姨跑了,就追出來看見外婆在抹眼睛「外婆,你怎麼哭啦!」外婆沒事!帥帥乖啊!自己玩,你小姨有事出去了李舒心安慰道。」
伊思源跟著王惠珍一起進了凌澤年奶奶的房間,她看見奶奶躺在床上,一雙失去光亮的眼睛看著自己,奶奶伸手拉著她的手「源源,奶奶常常就想,等你什麼時候和年年結婚了,奶奶就把這個送給你,奶奶邊說邊把戴在自己手腕上的銀手鐲戴在了伊思源的手上,這個是我母親給我的嫁妝,我一直都隨身帶著它。」
奶奶側臉看了一眼王惠珍說「媳婦,對不起,是媽愧對你了,源源是個好孩子,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善待她呀!」伊思源看著奶奶的樣子她不敢跟她提她和凌澤年的事情,「奶奶,你要好起來呦!我和年年哥還要等你吃喜酒呢!」
奶奶高興的說「哈哈!一定喲!你可不能反悔,去嫁給別人了,」「不會的,我不會的」,伊思源笑著滿口的保證著,你看我都被拴住了,跑也跑不掉了。
王惠珍看著老太太不對勁,「源兒,快,去給年年打電話,快通知他回來,估計奶奶是在等他,王惠珍說完就走到老太太床前去跟老太太說著話,讓她再等等凌澤年的爸爸在趕回來的路上。」
聽她這麼說,伊思源趕緊拿出手機就給凌澤年打電話去了,凌澤年開始不接,她都要急哭了,又打了過去,終於聽到他的聲音,她心急的說「奶奶.……她,話都沒說完,凌澤年就掛了電話,「估計是在開車,已經在趕回來了的路上了!」她對王惠珍說道。
伊思源坐在奶奶旁邊,跟奶奶講著她和凌澤年的事情,王惠珍見伊思源跟老太太說話,自己就擔心的在大門口等他們回來,第一個開車進村的是凌澤年的車子。
凌澤年把車停在了家門口,他一下車就往家裡跑,他在房間外聽到她對奶奶說著他們之間的故事,那一瞬間他是感動的,他覺得她可能是在哄奶奶開心吧!
凌澤年走進去時,他發現奶奶嘴裡還不停的喊著他爸爸的名字,估計是在等他回來吧!凌澤年跪在奶奶床前「奶奶,孫兒不孝,現在才回來看您,您起來打我吧!」
伊思源看他傷心的抱著奶奶的手就大哭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哭的這麼傷心,她想,他這時候估計也是不想看到自己吧,就起身往房間外走去。
「你們怎麼……」王惠珍不可思議指著從車上下來的張可欣,張可欣關好車門扶著王惠珍就往家裡走,邊說「阿姨,我和澤年已經在一起了,奶奶怎麼樣了,我和澤年一起回來看看她,」快進去吧!王惠珍什麼也不想說,催促她趕快進去。
聽到張可欣說凌澤年和她在一起了,她沒想到凌澤年這麼快就同意和她交往了,看來是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原來凌澤年這麼好追,她自己之前追他,他不是也直接就答應了嗎?
既然自己已經答應了,就得認命,如果這是他的選擇她願意祝福他,至少她可以看到他幸福,等他結婚了,她也會聽媽媽的話,相親結婚的。
她剛走到大門口,就看見凌叔叔衝進了奶奶的病房,奶奶聽到凌叔叔的聲音,就睜眼看了一下他,奶奶一直強留著這口氣就是等著他回來的,之後就聽見凌叔叔大叫「媽,兒子回來看你了,你醒醒呀!你不能就這樣走了,奶奶就這樣離開了。
想到奶奶她一直都很疼愛自己,自己的奶奶很早就走了,一直都是她看著自己長大的,走到回家半路上的伊思源抱著自己就蹲下來大哭了起來。
聽見她的哭聲,李舒心,抱著帥帥走過來,伊思源抱住媽媽「媽,奶奶走了,她讓我跟凌澤年結婚,凌澤年喜歡上別人了,我該怎麼辦呀?」
「你這孩子,死犟死犟的,都什麼時候了,你咋就這麼一根筋呢?你去告訴他呀!你和他說清楚,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你不說我去說,」她剛才也看到張可欣在凌澤年車上,想到她就來氣。
伊思源突然抱住抱著帥帥就要去凌澤年家的李舒心,跪在地上大叫著「媽,你不能去,你是要把我逼上絕路嗎?」
「懶得管你這破事!我,我氣死算了,」李舒心生氣的抱著帥帥就回了家,伊思源也追著他們回去了。
之後就聽見凌澤年的爸爸在院子里放了鞭炮,然後一家一家的去通知,老太太人走了,村裡人大概都知道老太太的情況,知道她一直在等凌澤年結婚呢,這不就時候到了,人也等不住了。
張可欣因為要上班就回了醫院,倒是每天下班會回來幫忙,凌澤年因為要給奶奶守七,就請了一個星期的假,這幾天話也不說,飯也吃的很少,一直跪在奶奶靈前,村裡人都來給他們幫忙,三天後的早上就一起把奶奶送了出去。
七天後凌澤年就又去上班了,以為他要好久好久才會回來的伊思源,每天在家裡都傷心難過著,想著可能碰到凌澤年帶張可欣回來,她不想出門,也不想再見到凌澤年,她可能要辜負奶奶對她的期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