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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節 妙計陡現

  月紅滿臉焦色的在房間內來回的走動著。昨夜城西方向,隱隱傳來的廝殺聲讓月紅的心裏七上八下的。整個夜晚,月紅都是在猜測和擔憂中度過的。


  “難道是小姐她們遇到了危險?”月紅突然的想到這個最壞的情況,臉色一下子被內心的想法驚得唰白!


  月紅疾步走到門前,伸出手去開房門之際,卻想起了湘妃下過的嚴令。如果沒有得到她的允許,無論任何情況下月紅都是不能私自去那裏的。


  想到這,月紅緩慢的縮回雙手,頹然的退回床邊坐了下來。緊鎖眉頭思前想後的,到最後也沒個想出個穩妥的主意。


  “看來,隻能等天色見亮,讓小二遠遠的去看看,然後再說吧!”月紅無奈的搖搖頭,輕歎隻能如此了。


  此刻月紅根本沒有了接著休息的欲望。隻能是坐在梳妝台前,伸出白嫩、纖柔的小手,拿起一隻精致的象牙梳,一邊輕輕的梳理滿頭烏黑的秀發,一邊低頭細細的思考著昨夜之事。


  一陣風刮過,將窗子吹了開來。清晨那刺骨的冷風,順著開啟的窗子湧了進來。隻穿著單衣的月紅縮縮肩膀,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正欲去推上窗子,卻發現窗外的薄霧之內,竟然站著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的白衣人。


  這一下可把月紅嚇壞了!月紅驟然聚縮瞳孔,條件反射的就待大聲呼喊。


  這時,那個鬼魂一般的白衣人開口道:“紅姐姐不要喊,是.……我。”剛說完這句話,就癱倒在二樓的屋脊之上。


  月紅聽得那虛弱但是卻有些熟悉的聲音,及時的掩住嘴巴,將已經發至口邊的驚呼又壓了回去。


  月紅仔細的打量著倒在外麵的白衣人,卻發現越看越覺得像是小姐,連忙爬上窗子,來到那白衣人身前,顫抖著伸出手,將覆在其臉上的散發撥開,這一看,果然是湘妃。


  月紅大驚失色,看到湘妃滿身是血的慘狀,心知不妙。於是一邊輕推著湘妃,一邊連聲輕喚著湘妃的名字,半天卻沒有一絲動靜。


  月紅看看天色漸亮,忙吃力的將湘妃的手搭在肩上,用纖弱的手臂環腰將湘妃扶起,一點點的移進屋內,將湘妃放在自己的床上。


  月紅分開湘妃身上的血衣,看著潔白細膩的肩頭,兀自露出一截箭頭的傷口,月紅心頭不禁劇烈的一顫!如此深的傷口,斷箭也在其中,如非有經驗豐富,且醫術高明的醫者,恐怕是不易醫治。但是若不盡快的將箭頭啟出,時間長了,恐怕便會危急小姐的性命。


  月紅連忙叫來一個裝扮成客人住在店中的兄弟,讓他即刻去尋個郎中回來。


  不料等候良久,尋郎中的兄弟仍未歸來,就在月紅坐立不安之時,那名兄弟終於一個人回來。


  看著月紅的滿麵狐疑,那名兄弟恨恨的道:“全城所有的郎中和他們的藥物,都於昨天半夜被朱紹的巡防營強行帶走,連打下手的小廝都沒剩下一個。而所有在軍中效力的隨軍郎中,也皆返回軍營,沒有命令不得私自外出。另外剛才從官府傳出消息,若有生病負傷者,皆須前往官府進行醫治。”


  月紅一聽,又看看躺在床上的湘妃,明白了朱紹的惡毒用心。大概他知道小姐受了傷,所以提前將所有的醫者抓起來,這樣就沒人會給小姐看傷了。


  萬般無奈下,月紅隻得先打來了一盆熱水,將湘妃身上的各處血跡擦幹,在傷口處暫時裹上一些布帶,防止流血過多。


  湘妃身上蓋著雪白的被子,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原本嬌豔的麵孔,此刻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讓月紅看了實在是心焦萬分!

  但是如今郎中都在朱紹手中,自己也不能帶著小姐去朱紹那治傷啊!醫術高明的軍中醫者,如今又皆在軍營之內,又豈是自己所能請得來的啊?苦思良久,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映於腦際。


  月紅又仔細的斟酌了一下具體的細節,最後方下定決心的走出房門,喚來貼身的姐妹小翠,如此這般的交代了一遍後,又返回屋內,在床側的一處機括上一按,毫無聲息的將湘妃移入床底的暗箱之中。


  不一刻,月紅的房間內傳來一陣廝打之聲,緊接著月紅一聲驚呼,便在沒了動靜。樓下的小二和廚房大師傅被響動驚醒,紛紛上樓來看究竟是何事。


  他們上了樓,來到老板娘的門前,一邊敲著門,一邊呼喚著老板娘,卻始終沒人來開門。老板娘的貼身丫頭小翠和店小二,趴在門上豎著耳朵傾聽著裏麵的動靜,卻聽得似乎有人在發出微弱的呼吸聲。


  店小二忙又大聲的叫喚了幾聲老板娘,卻依然沒人回答。店小二咬了咬牙,大吼一聲,用盡全身的力氣向房門撞了過去。


  門被輕易的撞開後,麵前的場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隻見老板娘月紅,此刻正躺在一堆血泊之中,而窗戶大開,室內是一片淩亂。


  幾個人忙搶上前去,將月紅抬到床上,好一陣呼喚也不見老板娘蘇醒。小二最先反應過來,慌張的跑下樓去尋那郎中。其他幾個人則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不料沒一會,小二罵咧咧的空手回來道:“不知道官家抽什麽風,竟然將所有的郎中和他們的草藥都一並抓入府衙之內。並留言讓患病的、受傷的皆去官府進行醫治。”


  掌勺的胖師傅一聽趕忙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敢緊抬著老板娘去官府吧!”


  小翠一邊給月紅擦著血跡,一邊哭道:“小姐如今身受重傷,且昏迷不醒,如何還能經的起連番折騰啊?恐怕到得官府,人也就剩一口氣了啊。”


  小二急得團團亂轉道:“可如今郎中皆在官府,也不能讓老板娘在這等死啊!”


  小翠抽泣著不語,忽然抬頭看著小二道:“莫不如去把那公孫嚴公子請來,公孫公子一直對小姐有意,他一定能想辦法救治小姐。”


  小二一聽恍然道:“哎呀!我這豬腦子,怎麽把這茬給忘記了呢?你們好好看護老板娘,我這便去公孫府請那公孫公子去。”說罷一溜小跑的出了天香閣。


  約莫半個時辰,公孫嚴滿麵是汗的在小二的指引下,衝進天香閣來,直接上了二樓來到了月紅的閨房。


  盡管這是公孫嚴頭一次進入他夢寐已久的月紅閨房,但是此刻他那裏還有心思往這方麵想啊!

  三步並兩步的來到月紅榻前,見月紅昔日嬌豔的容顏,此刻卻沒有一絲血色的一片慘白,他心疼的回身怒問道:“為何不去尋郎中前來,為月紅小姐醫治?”


  小二被公孫嚴嚇得一哆嗦,連忙道:“公子誤會了!小的已經去尋郎中了。隻是全城的郎中皆被巡防營帶入官府,小姐又不能動,隻好去求助公子您了!”


  公孫嚴一聽,扭曲著麵龐,惡毒的咒罵了朱紹直係女性親屬一番。拿出一麵手令遞與一手下,令他直接去離此不遠的軍中喚個隨軍郎中前來。


  公孫嚴眼光溫柔的望著滿身血跡的月紅,又從袖中摸出一塊手帕欲為月紅擦拭身體。


  小翠一聲驚呼,搶前一步抓過手帕道:“這些事情還是讓小婢來吧,就不勞煩公子動手了。”


  公孫嚴鄂了一鄂,然後明白了過來,滿麵尷尬的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


  看到滿頭大汗的手下,帶著一個胡須老長、背著藥箱的老郎中進來,公孫嚴不滿的道:“為何去了許久才來?”


  那手下躬身起來憤憤道:“小的去請了郎中出來,沒想卻遇到巡防營的一幫孫子,竟然左右的刁難。若不是我請出公子的令牌,恐怕他們到現在也不會放小的通行。”


  公孫嚴一聽不由大怒,破口大罵道:“老子日你先人的巡防營,竟然敢惹到我的頭上。一會定要去尋那朱紹,好好地算算這筆帳不可!”罵罷,自己帶著氣喘籲籲的郎中,徑直來到月紅門前待要進去,卻被小翠攔了出來,而卻放那老郎中單獨的入內。


  公孫嚴見狀忙委屈的問道:“這是為何?”


  小翠放下一盆通紅的水,抹著額頭上的汗水道:“小姐治療傷口,你一個大男人的進去,多有不便。還請公子於門外稍待片刻,郎中進去就可以了。”


  公孫嚴腦子不開竅的大惑不解道:“可是郎中也是男人啊!為何他入得,我卻入不得?”


  小翠狠狠的瞪了公孫嚴一眼道:“病不諱醫,這個道理公子莫非不知嗎?再說人家郎中都一大把年紀了,當然可以進去了。”說罷,將房門狠狠的關上。


  公孫嚴吃了個閉門羹,兀自摸著腦袋在想,為何年紀大就可以進去的原因?

  良久過後,月紅的門終於“吱嘎”一聲打了開來。神色委頓的老郎中背著藥箱走了出來,同時攔住了便要入內的公孫嚴。


  公孫嚴對著老郎中勃然大怒道:“你又為何攔我?”


  老郎中關好房門後,望著怒容滿臉的公孫嚴道:“公子莫怪!如今傷者的傷口已經處理完畢。但是畢竟是一女子,此刻正在著衣,所以公子還是稍待片刻才好!”公孫嚴聽了老郎中的話,張大著嘴巴,一臉的尷尬。


  半響後,才想起什麽似地,俯身端起小翠先前放於地上那盆血水道:“誰說我要進去了?我不是要進去,我就是想把這髒水倒掉而已。我哪能是那不識禮數之人啊!”說罷羞紅著臉,端著水盆逃跑似地便往樓下行去。


  待他回來後,看到月紅的房門已經打開了,忙一個箭步的竄了進去,來到月紅的床前。


  此刻的月紅的麵色已經恢複了一絲紅潤,看著公孫嚴進來,作勢便欲起身。


  公孫嚴趕緊滿臉堆笑的雙手虛扶道:“小姐切莫亂動,還是靜養為宜。有什麽事情都有我在,小姐就盡管安心養傷便是!”


  月紅隻得重新躺了下來,看著公孫嚴虛弱的道:“這次多虧了公子的相助,月紅實在是感激不盡!”


  公孫嚴連忙搖手道:“能為月紅小姐效勞,吾之所願矣!何來麻煩之說?不過小姐究竟是為何人所傷?為何會有人下此毒手?”


  月紅表情略有些激動,輕咳兩聲後才氣憤的道:“今日奴家正於夢中,忽然覺得有些陣陣發冷,睜眼看去,卻發現窗子不知何時竟然開啟。於是奴家便下地去關窗,卻突然的發現牆角處隱藏著一團黑影,那黑影見被我發現,便欲上前對奴家行凶。奴家拚命的反抗,並大聲的呼叫求助,那行凶之人見狀,也不知道用了什麽凶器,便於奴家的肩膀處狠狠的刺了一下,然後便自窗口處脫逃而去。因為屋內太黑,所以奴家也沒有看清那人的模樣。不過在廝打中,我用床頭的一隻瓷瓶打在了其頭頂,聽其發出的叫聲乃是一名男子。”


  公孫嚴怒道:“定是一名飛賊,趁著小姐安歇,便由窗口進入室內欲尋機竊物。不料窗口湧進的冷風將小姐吹醒,故而暴露其行蹤。飛賊見被小姐發現,於是便上去意欲行凶,不料卻被小姐的呼喊聲驚走。臨走前,出乎報複心理,故在小姐的肩頭刺了一下。對,一定是這樣的!”公孫嚴拍膝而起,覺得自己的分析是無比的正確。


  聽到月紅又輕聲的咳嗽兩下,公孫嚴忙關切的問道:“小姐傷勢未好,就莫再多說話了!一會我派人去巡防營知會一聲,讓他們嚴加查探此事。”


  月紅搖搖頭,看著公孫嚴楚楚可憐的道:“還請公子莫要跟那巡防營提及此事才好。”


  公孫嚴奇道:“這是為何?”


  月紅嬌弱的低頭輕聲道:“那巡防營乃是朱紹所指揮,而朱紹又一直懷有染指奴家的心思。故唯恐公子將此事交代於那朱紹,那他必然會借此機會,前來騷擾奴家。如果真是那樣,奴家又有何臉麵存活於世間!”說罷,月紅的眼淚在眼圈中轉了一下,便潸然而下。


  公孫嚴見月紅哭了,頓時慌了手腳,忙道:“原來如此!那不我說便是,小姐還請莫要再悲傷了!”


  公孫嚴還待要安慰月紅之時,樓下卻傳來陣陣喧鬧之聲。接著就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樓梯上快速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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