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母女聊天
她老了，又沒賺錢的本事，誰會看她臉色。
兒子們的家是兒子和兒媳婦撐起來的，她就幫忙看一下孩子，就這有時候還會背兒媳婦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的。
怎麽就不行，她都帶大了四個孩子了，馮青蓮爭不過兒媳婦。
不止是她，是村子裏的婆婆們大多有了這樣子的覺悟，世風日下，爭不過了，不爭了。
也沒多少日子了，餘下那些日子還想過得清淨些呢。
雖說是這樣子，但偶爾氣不過，還是會東家長西家短的說些八卦來平衡一下忿忿不平的內心。
一眼看到頭的日子就那麽點惡趣味了。
“你這嘴巴生來幹嘛的，淨說胡話，幸虧沒別人聽到，不然的話你這名聲還要不要了？”馮青蓮又氣又急地說了常自在一句。
“我都快要被氣死了，要那名聲來幹嘛？”常自在仍是不滿地嘀咕了一句，不過還是很識趣地轉移了馮青蓮的注意力，“媽，你來這裏做什麽？”
“能幹什麽，順路來看看，聽說開店了，長本事了，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馮青蓮自顧自地說道。
“真的隻是這樣子嗎？”常自在有些不大相信，“你來城裏怎麽也不先來找我啊，我才是你女兒啊，你就不想看看我長本事了沒？”
“就你這樣還長本事，你還是安心生孩子吧。”馮青蓮沒好氣地白了常自在一眼，都快要被她氣暈了。
她這名字是起錯了，什麽常自在，這嘴巴，和她說話就是找不自在，馮青蓮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望著常自在，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這孩子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生出來的，我倒是想快點卸貨啊，睡都睡不好。”常自在苦瓜著臉說道。
“女人都是這樣的，忍忍就過去了。”馮青蓮愛莫能助地說道。
“為什麽男人不用生孩子？”常自在摸著自己的肚子，很是抓狂，又坐不下去了，看來肚子裏麵那個有意見了。
可是站起來沒走幾步又覺得累得慌，常自在都快要崩潰了。
“說什麽傻話，都快當媽的人了，腦子還沒長好嗎？”馮青蓮都快要被常自在給氣死了。
“就是腦子長得太好才痛苦，我還希望自己笨一點，蠢一點。”常自在驕傲地說道。
馮青蓮這會真的是要被常自在給氣得喘著粗氣了。
“就你聰明，別人都是傻子？”馮青蓮頓了頓，然後才說道。
“我媽也聰明，不然怎麽會生出我這麽個聰明的女兒。”常自在連忙收斂了點，不能氣壞了自己的媽。
“……”
還聰明，分明是討債的妖孽，馮青蓮白了常自在一眼，讀書不好就算了，工作也不好好工作。
都嫁人了，還沒拿過什麽錢回家裏，馮青蓮都不想和常自在提這事了。
也就兒子逢年過節的時候孝敬那麽點，雖然那些錢是兒媳婦拿給她的，可是馮青蓮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
“算了，不和你說了，時間不早了，沒事別到處亂跑，我也該回家了，你回家的時候記得要常歡喜送你回去，或者是叫你老公來接你，一個人別到處亂跑。”馮青蓮叮囑常自在道。
“知道了。”常自在敷衍著，她才不打算回家呢。
家裏的鑰匙她婆婆還拿著，她怕被打擾。
“真的是知道才好，你和歡喜比較熟，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男朋友了，還有順便打聽一下這附近有沒有房子要賣的。”馮青蓮忍不住叮囑常自在道。
“媽，你想給常歡喜做媒嗎？別，媒人不好做，萬一她成了怨婦還不得怪到你頭上來。”常自在連忙勸馮青蓮。
“你……都快要被你氣死了，人人都像你這麽活，還有意思嗎？歡喜她父母不在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不得多關心關心一下侄女的婚姻大事嗎？”馮青蓮給自己順了順氣。
她更加確定了，常自在就是個討債鬼，老是想要氣死她的。
“嗬嗬，人家用不著你關心她的婚姻大事的。不過媽，誰想要買房子啊，找中介不就成了嗎？”常自在笑了笑，笑她媽媽太天真。
她來的時候還偷偷打量了一下許新遠，看他的眼神感覺他們倆已經成了，她媽媽想要做好事也是做不成了。
“是誰你別管，你隻管打聽就是了，找中介，不花錢啊，聽說收錢可厲害呢。”馮青蓮白了常自在一眼，就這麽點小忙也幫不了嗎？
“知道了。”常自在很沒誠意地應了一聲。
馮青蓮一聽那語氣就知道沒戲，不禁跺了跺腳。
“她這是準備去哪？”馮青蓮這才看到沙發邊上還有一個大大的行李箱。
“我怎麽知道，你問她去。”常自在假裝聽不懂馮青蓮在說些什麽，“你不是說要回去的嗎？我給你打車，別太晚回去了，家裏還需要你呢。”
“我出來喘口氣還不行啊，真是的，催什麽催。”馮青蓮不滿地說道，不說也是不再理會那行李箱的事情，起身走到門口。
常自在拿起自己的包包也想要跟著出去送送她媽媽。
“不用送我了，你這肚子大的，還是好好歇著吧，我知道怎麽坐車，不用你操心的。”馮青蓮對常自在說道。
“又沒有公車到家裏，我還是給你叫輛出租車吧。”常自在不放心道。
“行了，行了，不用你管。”馮青蓮不讓常自在跟著出去，徑直把門關上。
常自在看著關上的大門，嘴角抽了抽，又慢慢走回沙發上歇會。
馮青蓮下了樓，想了想還是去和常歡喜打聲招呼。
“大伯母，這麽快就要回去了嗎？”常歡喜看到馮青蓮下來，有些意外地問道。
“該回去了，家裏忙著呢，我是沒那個享福的命，這不來和你打個招呼。”馮青蓮看著常歡喜，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那我去送送你，你知道怎麽坐車吧？”常歡喜擦了擦手，剛剛收拾幹淨桌子呢，手上還是濕的。
“不用，不用，你忙吧，我自己去坐車就好了，你說我們村子什麽時候能通公交車啊，怪麻煩的。”馮青蓮歎了一口氣。
坐公交車的話還得走十幾分鍾才到家，還是要走得飛快的那種，馮青蓮不想走那麽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