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我又沒逼著她跳樓
這話聽起來是何等的諷刺,那個躺在手術室裏的女人,傻到了什麽地步,會為這樣的男人一直一直的付出。
蔓笙更加同情程千倪。
她不肯跟厲辭說一句話,甚至連眼神都吝嗇再給,厲辭對此並沒任何的感覺,似乎程千倪跳樓,也讓他無感。
“其實這件事也怪我,如果我早點打開陽台的門,就不會出這種事了,幸虧沒有掉到地上去,否則真是九條命也救不回來了。”
喬依瀾輕飄飄的說著,那語氣神態沒有一絲一毫的歉意,蔓笙將頭偏向蕭鬱,她真是不懂了,這都是什麽想法呢。
那不是一條人命,那是兩條!
蕭鬱能感受到她手中傳遞出來的憤怒,神色一凜,譏誚的看了眼喬依瀾:“看來你是蓄意要傷害程千倪了,她被十三樓的外接樓梯接到,你還感到挺遺憾的是吧。”
“怎麽會。”
喬依瀾尷尬的扯了下嘴角:“你是了解我的,我怎麽也不會那樣想呀,千倪她還懷著孩子,如果……”
她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蔓笙:“如果蔓笙早點拽她從陽台下來,也就沒事了呢。”
“你放屁!”
蔓笙眯著眼,沉沉喝道:“陽台的門被你從外麵反鎖了,我幾次喊你開門,你都沒動,還一直用話刺激她,現在你怪我沒有早點拽她下去,可你給我機會拽她下去了嗎!”
喬依瀾被嚇到了,躲到厲辭的身後,手抓著厲辭的衣袖,紅起眼眶,委屈的解釋:“我當時在給你打電話嘛,她說什麽我都沒有注意聽的,而且我很害怕千倪跟我動手,反鎖也是出於自保。”
她全身心的都在詮釋自己真的很害怕,很柔弱,很需要保護,然後蔓笙就看著厲辭溫柔的摟住她,安撫著她,聲音都是溫和細雨的。
而他應該從沒這樣對過程千倪。
蔓笙對小三深惡痛絕,哪怕程千倪也不算什麽好東西,但是,現在看來,程千倪比喬依瀾好太多了。
“所以你現在想怎麽樣,想將罪過都算在我的頭上?”
蔓笙站了起來,神色繃的緊緊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喬依瀾的臉上:“程千倪被我拽回來了,就在她動搖了,要和我出去的時候,身後有一股力量推了她一把,她這才掉了下去,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們出去的時候,陽台的門可都開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喬依瀾,奈何喬依瀾被厲辭護在懷裏,她怒火中燒,怒瞪厲辭:“你知不知道喬依瀾在幹什麽,她要讓程千倪死,要你們的孩子死,你現在還護著她,你怎麽了,你以前不這樣。”
是,厲辭是個明辨是非的人,但那是從前了,誰還會一成不變呢,就連蔓笙都學會了要自我強大,他就不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活嗎?
“比起程千倪,依瀾更適合我,戀愛自由,我以前沒給過千倪承諾,至於孩子,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她喜歡就養,不喜歡就不養,我不缺這點錢。”
厲辭這話太過薄情,可他偏偏又在和你推心置腹。
“蔓笙,人都要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你和蕭鬱就是例子,那到了我這裏,就次次都不能得到嗎?”
蔓笙心中不可遏製地一顫,她從厲辭的眼底看出了幾分不甘,但也隻是瞬間,他就恢複的雲淡風輕。
“如果程千倪要,我可以給她最好的生活,但我的愛,從始至終我都沒說過要給她,我更沒有逼她跳樓,蔓笙,我也很無辜的。”
厲辭居然能將自己說成是一個無辜之人,他到底哪裏無辜,這事事不是皆因他而起嗎?
可他說的多麽坦然啊,沒有任何自責,更不覺和喬依瀾在一起是一種羞愧。
蔓笙再也無法將他和從前那個厲辭聯係在一起,他們不能重疊,那是兩種人,蔓笙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以前那些,也都是裝出來的。
他其實根本就是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呢。
恰在此時,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走出來,蔓笙先迎了上去,他點點頭:“病人手術很成功,但很遺憾,孩子沒有保住,身上多處骨折,需要很長時間恢複,考慮到病人的情緒,孩子的問題,希望你們多加安慰,對病情也是有幫助的。”
“謝謝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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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辭安排了一切,病房也是最好的,但看到病床上那個虛弱的女人,再好的設施有什麽用呢。
孩子沒了,男人也沒了,她的一切全都落空,還要一身狼狽的看著厲辭和喬依瀾在一起。
蔓笙和蕭鬱先回家了,路上蔓笙一直沒有說話,蕭鬱就講了幾個有意思的事兒安慰她。
比如,莫恕最近開始琢磨要跟林清求婚了,但林清才剛上大二,根本不可能答應,他想有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你猜是什麽?”
“先上車後補票。”
蕭鬱眼睛一亮:“你這麽聰明啊。”
“我老婆這麽聰明的啊。”
蔓笙歪了歪頭:“林清跟我說了,最近莫恕經常邀請她去他那住,寒假的假期都預約了。”
“那你肯定不知道,莫羨跟陳紹平的事吧,他們兩個上次出去約會,撞見莫叔了,莫叔跟屬下吃飯,看到他們也愣住了,你猜怎麽著?”
蔓笙這個還真不知道。
她配合著:“怎麽了?”
“他倆在接吻,莫叔和下屬在前麵不到兩米的位置看了好幾秒,回頭陳紹平講的時候,整個耳根子都是紅著的。”
蔓笙淡淡笑了笑,但始終也提不起興趣。
蕭鬱握了握她的手,抽空看了她一眼:“蔓笙,對傷害過你的人不必如此仁慈,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蔓笙輕呼了口氣:“我隻是想不通,厲辭為什麽忽然變了個人一樣,他和喬依瀾更是八竿子打不著,怎麽就在一起了,我真是不明白。”
蕭鬱沒有忍心告訴她,喬依瀾被陳華帶走後,是厲辭救了她,他們也許就是那個時候聯係起來的。
至於為什麽聯係起來。
蕭鬱握緊了蔓笙的手:“不難理解,他以前什麽都沒有,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自然什麽都想要好的,欲望大了,要求就高了,程千倪顯然不符合他的要求,但喬依瀾不同,她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名片,厲辭歸根結底是個商人,商人的首要任務是利益,而不是愛情。”
這太殘忍了,跟以前那個純良的少年完全搭不上邊,就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可蔓笙不得不去承認,有些東西是不一樣了。
次日上午,蔓笙接到警方電話,要她針對昨天發生的事件,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