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微妙的變化
楊成安在去大舅哥吳景凡家的路上又看見王美香了,原來王美香此時就在自家的自留地,也就是她家的那片菜園裏。
楊成安停下來想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朝那片菜園走去。
走進菜園,他看見王美香正在一塊地上挖土,於是便走過去幫忙。
“美香呀,我來幫你挖吧,你剛出了一上午的工,現在又來挖土,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楊成安走到美香身後說。
美香根本就沒有覺察到有人進了菜園,楊成安這一開口說話,著實把她嚇了一跳。她停下來回頭一看是楊成安,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楊叔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美香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
楊成安二話不說,從美香的手中拿過鋤頭就挖起來。
美香朝菜園外看了看,顯得有些緊張。
其實這也難怪,常言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楊成安老是這樣不分場合地幫她,在一些人眼裏,他倆的關係早就不一般了。
“楊書記,你、你把鋤頭給我吧,我、我要回家了。”美香實在沒有辦法,隻好撒起了謊。
楊成安並沒有停下,邊挖邊說:“你回吧,我把這塊地挖完了,回頭把鋤頭送你家去。”
美香還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實在沒有辦法,她隻好先回去了。
她剛走出菜園,楊成安又叫住了她,於是她又隻好回到楊成安身邊。
“美香呀,這段時間劉老三沒有再騷擾你吧?”楊成安問道。
一提起劉老三,美香身上頓時冒起一層雞皮疙瘩來。
劉老三家離美香家不遠,他原來是有老婆的,隻是因為好吃懶做,加上平時又愛偷雞摸狗,又老是酒後打老婆,所以最後弄得老婆跟別人跑了。也不知這家夥是哪根筋出了問題,居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打起美香的主意來了。
那天也是在這片菜園裏,美香差點就被他**了。幸虧當時楊成安遇上了,把劉老三嚇得落荒而逃,才使得美香免受汙辱。
從那時起,美香對楊成安又多了一分感激。
“這段時間他老實多了,看見我就躲著走,再也不敢亂來了。”美香回答道。
楊成安停了下來,擦了一把汗說:“我後來狠訓了他一頓,告訴他如果再敢欺負你,就把他抓起來開會,先鬥他個三天六夜,然後再送公安局。”
“楊叔,我又欠你的情了,真不知道該怎麽還你。”美香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楊成安笑了,說:“什麽還不還的,那樣說就見外了。你這麽年輕這麽漂亮,眼饞的人多了,所以不管你怎麽想我都得保護你,直到遇上一個真心疼你的人為止。”
這話在美香心裏引起的震動太大了,從這一刻起,美香對楊成安的感情有了微妙的變化。
她不敢再呆下去了,像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似的跑出了菜園。
楊成安望著美香遠去的背影,總覺得剛才的話可能嚇著她了。說到底自己又不是她什麽人,憑什麽保護她,聽上去就好像是在打什麽歪主意似的。
也不知為什麽,他特別愛幫美香的忙,幫美香幹活,比幹自己家的活還起勁。更要命的是,如果幾天不見美香,他心裏就好象少了什麽似的。
美香要挖的這塊地並不算大,所以不到一個小時,楊成安就挖完了。挖完了地他就扛著鋤頭直接去了美香家。
他見美香家的門關著,就把鋤頭放在門外,然後朝大舅哥家走去。
到了大舅哥家一看,隻有大舅哥兩口子在家。
楊成安一進門吳景凡就問玉蘭和旺小山是怎麽回事。
“啥事也沒有,就是鬧了點小別扭而已。”楊成安說。
吳景凡說:“不會吧,要是隻鬧點小別扭,玉蘭會變成那樣?我聽你們開會的人回來說,玉蘭都快瘋了。”
楊成安心裏那個氣啊,知道肯定又是哪個娘們在亂嚼舌頭根子,他要知道是誰,非要她好看不可。
既然瞞不住了,楊成安也隻好照實說了:“真的沒有什麽,就是玉蘭這孩子疑心太重了,老以為旺小山跟韋慧有一腿。”
吳景凡提醒道:“照我看哪,也不是沒有那種可能。小山這孩子不錯,韋慧那丫頭又不是傻子,她能不知道?怕就怕她對小山有意思,一來二去的就弄假成真了。”
經大舅哥這麽一說,楊成安也有點懷疑自己的眼光了,於是問道:“那,阿哥阿嫂,你們說怎麽辦?”
吳景凡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倒是李玉英想出辦法來了,說:“這太好辦了,叫他們結婚不就行了。”
楊成安想了想,說:“這倒是個最好的辦法,隻是玉蘭歲數到了,小山好像還差幾個月哩。再說婚姻大事,也得讓他回去征求一下長輩的意見才行。”
李玉英笑了起來,說:“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小山早已父母雙亡,兩個姨娘又遠嫁他鄉,所以要說長輩,他也就隻有我們這幾個長輩了。至於年齡那就更好辦了,按咱農村的虛歲算,他都二十二了。”
一句話把楊成安點醒,把他高興得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回家找吳秀芝商量去了。
再說旺小山和韋慧到了榕樹村後,直接就去了韋主任家。
韋主任一家很熱情地招待了他們。
吃過飯後,韋主任把他倆帶到革委會辦公室,把門關上後問他們是不是為林老師的事來的。
旺小山和韋慧吃驚得睜大了眼睛。
“你們不用感到吃驚,整個大隊的老師就隻有林老師出身不好,所以你們一來我就猜到是怎麽回事了。”韋主任說。
旺小山說:“林老師真的是一位很好的老師,如果僅僅是因為家庭出身問題就把他清理出去,那真是太可惜了。”
韋慧問道:“叔叔你難道一點辦法也沒有麽,當初你有辦法安排他,現在也應該有辦法幫他渡過這一關吧?”
韋主任歎了口氣,說:“當初我安排他就已經被某些人咬著不放了,現在如果再出麵保他,不但保不了他,還會被別人當成把柄緊抓不放,到時候別說他,連我都自身難保。”
旺小山一咬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