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那老爺子坐下之後,我給他到了一杯酒,自己也滿上了。
“老爺子是這太平鎮的本地人吧?”
我主動打開了話題,聞言那老爺子摸著下巴上白白的胡須嗬嗬的笑了幾聲,說道我們一家祖祖輩輩都在這太平鎮上,小夥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點了點頭,抬起酒杯和那老爺子喝了一口酒,就問老爺子我們是來整理太平鎮史料的,老爺子您知不知道那太平樓的事情?
沒成想一聽我提到太平樓,那老爺子臉上立馬就浮現出了惶恐害怕的事情,臉上的神色微微凝固了一下,過了很久這才回過神來,朝我擺了擺手。
小夥子,那太平樓碰不得啊!我記得小時候聽周圍的大人說,那個時候鎮子上來了一個軍閥,叫侯三,太平鎮啊地處偏僻,就算是在以前那個戰亂的年代,戰火也沒有波及到這裏,那侯三帶兵占據了太平鎮之後,就修建了太平樓。
聽老一輩人說啊,那侯三是清朝末期的一個將領去西洋留過學,他在太平鎮修建了太平樓之後啊,就說救國要改變愚昧落後的思想,那侯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男女平等,他把太平鎮附近十裏八鄉的未出閣的黃花閨女都召集到了太平樓然後讓鎮子上還未成家的少年郎,和那些閨女自由戀愛。
侯三說他要提倡自由戀愛,不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違令者就殺!
那個時候這事情可是鬧的沸沸揚揚的,轟動了太平鎮十裏八鄉的。
“那後來怎麽樣了?”
我繼續追問下去,那老爺子卻是搖了搖頭,說後來啊!有一天一夜之間那些自由戀愛準備出嫁的閨女都不見了,沒有人知道她們去哪裏了。
隻知道過了沒幾年,太平鎮上就鬧鬼了,太平樓裏每到晚上就聽得到女人的哭聲,後來來了一個遊方的道士,說這是有冤魂厲鬼作祟,就在太平樓裏開壇抓鬼。
這飯館老板的講述和我們的推測愈發的吻合了起來,我覺得整件事情的脈絡等等也是愈發的清晰起來。
當即我也是趕忙追問了下去,後來那個道士怎麽樣了?
見我繼續追問,那飯館老板搖頭歎息了一聲,告訴我幾十年前那道士在太平樓裏呆了三天三夜,出來之後告訴太平鎮的鄉民鬼怪已除,而那道士出來之後竟然是一夜白頭,沒過幾天就死在了太平鎮,鎮子上的鄉民為了感謝那個道士的救命之恩,就把他的遺體安葬在了太平樓旁邊,還修建了一座廟宇供奉,破四舊的時候那廟宇被拆除了,這麽多年也沒見修複。
之後我又向那飯館老板仔仔細細的打聽了一下當年那個道士墳墓的位置,便是結了賬離開了,在清朝末期那個戰亂的年代,災星降世,天下也是群魔並起妖魔橫行的,諸多的修道士在那個時期斬妖除魔,不知道封印抹殺了多少妖魔鬼怪!
離開那小飯館之後,我們直奔太平樓而去,根據那飯館老板的說法,當年解決太平樓鬼患的那個道士就葬在距離太平樓往東六百米之外的三棵大青鬆樹之下。
我們按照那飯館老板的講述,往太平樓東方走了大概有六百五十米,果然看到了三棵異常挺拔蒼勁的青鬆,而在那青鬆巨大的樹冠之下,還有一塊青苔斑駁的墓碑,後麵是一座用青磚圍砌起來的墳墓,那青磚也是青苔斑駁,整個墳墓都是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不是要查案?你帶我們來著墳墓幹什麽?”
牛倩倩問道,我頭也沒抬隻是說了一句,當然是把裏麵這位主請出來問一問就知道那太平樓鬼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切,這墳墓看上去最少都五六十年了,你想把他的骨頭挖出來估計都沒有!”
我隻是笑了笑,並沒有搭話,而是蹲下打開了背包,把早已經買好的吃食酒水拿出來一一放到了那墓碑前麵,又燃了三炷香對著那墓碑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這墳墓裏是同行,更是斬妖除魔的前輩,但得起我的三拜。
“前輩,今日太平樓重鬧鬼患,晚輩迫不得已想請前輩出來,打擾前輩安寧還望多多見諒!”
一番念叨之後,我蹲在墓碑前麵,打開背包拿出筆墨紙硯,調好之後便是攤開了一張黃符紙,提筆蘸滿朱砂,氣沉丹田筆落黃符紙上,一筆一劃的勾勒了起來,許久沒有畫符,此時此刻在畫起來卻也是得心應手,我一口氣畫了十張招魂符咒,一點也沒覺得無力,中了妖毒之後我雖然不能動用符咒,不過道行卻是在突飛猛進,憑我現在的道行,足夠畫更高級的符咒。
“神棍!”
我畫好符之後,那牛倩倩又是一聲冷哼,我也沒有在拖延,腳下踏著天罡步法,十張招魂符咒依次激射了出去,右手持桃木劍,左手持銅鈴。
我之所以選擇在墳墓前麵招魂,也是因為人死之後有一魂會留在墳墓,那道士死了五六十年,想要召喚出完整的魂魄已經是希望渺茫,隻能退而求其次。
“銅鈴一晃開魂路!”
口誦咒語手裏銅鈴一晃,銅鈴二晃請魂歸!
猛的我右手桃木劍一翻,掐了一個劍訣一指那道士的墓碑。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魂歸!”
十張招魂符咒頓時就燃燒了起來,呼!霎時間那墳墓四周陰風大作,一團白霧慢慢的就從那墳墓裏升騰了起來,然後便是慢慢的凝聚成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形,那人形越來越凝視,很快就變得清晰可見起來了,那是一個身形顯瘦留了一把山羊胡子,頭上挽著發髻插了一根發簪的中年男人。
“前輩!”
我開口叫了一句,抬手行了一個道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