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最難回答的問題
方磊本來就陪著十萬分小心，尤其褚君霆提示他的那句話還仿佛在耳邊，夏瑾瑤就問了他這麽難回答的一個問題。
“這個褚先生交代過，不能隨便說……”
他想了好一會兒，總算選了個差強人意的答案，可思前想後，實在沒有更合適的說法。
然而，即便如此，夏瑾瑤也還是聽出了破綻。
“你和君霆不是朋友嗎？”
她語帶疑惑的追問，如果剛剛方磊說和她不熟，才習慣性稱呼她為“夏小姐”，可現在對褚君霆的這個稱呼又怎麽算？
“他說你和林霄也比較熟，那你是先認識君霆的，還是先認識林霄的呢？”
“夏小姐，其實方磊做這些事，都是受雇於褚先生。”
方磊能夠跟隨褚君霆做事這麽多年，自然腦子也不是白給的，心下一橫已經有了主意，幹脆一概推給褚君霆，反正先生交代他不要亂說話時也是這個意思。
“您就體諒一下不要再追問了，總之您有什麽需要在下做的，盡管吩咐，在下一定盡力而為，可關於褚先生和林先生的事，實在不方便回答。”
“好吧……”
夏瑾瑤聽得出方磊的誠懇，實在也不好繼續為難，隻是心中的疑惑卻絲毫不減。
以前她也知道褚君霆有很多秘密，雖然偶爾刺探，可卻並未格外認真，畢竟那會兒覺得他們隻是契約關係，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走到頭了，可是如今……
尤其昨天的事，發生在那種情況下，早就已經不是契約交易的籌碼，這讓她開始想要認真去了解和褚君霆有關的一切。
林霄不肯多說，方磊也不肯多說，他身邊的人好像都在幫他隱瞞著很多東西，不過沒關係，他說過會對她坦誠，既然如此，她就幹脆直接問他……
墨染的夜色下，宛若玉帶般靜美的錦瀾江畔，號稱錦天地價最貴的“金街”濱江路此時才進入最熱鬧的時段。
沿著江邊的整條路，正漸次披上妖嬈嫵媚的晚裝，以最炫麗的姿態迎接所有砸得起錢的金主。
錦盛軒是這條路上最醒目的建築沒有之一，作為和江山大酒店消費水準齊名的高檔綜合會所，絕對當得起錦天首席銷金窩的稱號。
邁巴赫S650穩穩停在錦盛軒正門前，馬上有身著會所製服的接待過來幫忙開門。
坐在後排的男子微微俯身低頭從車上下來，站穩身形，同時動作自然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不肖任何多餘的動作就流露出強大的氣場。
幹淨利落的短發，棱角分明不失俊逸的臉，精致的五官，尤其藏在金絲邊眼鏡明澈水晶鏡片後精光若神的那雙眼睛，鋒芒淩厲的目光讓人不敢直視。
比例完美到讓人無法挑剔的好身材，搭配定製款冷灰色西裝、素雅的淡藍色襯衫，從頭到腳沉靜清冷間，唯獨濃豔沉穩的酒紅色領帶挑著一抹張揚霸氣。
男子漫不經心的輕推了下眼鏡邊框，目光流轉正看向自會所大門走出的中年男子，看外貌對方至多四十出頭……
這時會所門前樹後的陰影中有雙眼睛一亮，眼睛的主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所以馬上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男子麵前。
“褚先生您好，我是《錦天時報》的記者，關於墨雲山……”
男子目光微轉，眸中閃耀的淩厲鋒芒愣是讓那個記者瞬間語塞，而此時剛剛褚君霆注視的中年男子已經走了過來。
“小夥子，見縫插針的勇氣可嘉，可不守規矩，似乎不太好。”
中年男子淡然一笑，不動聲色的抬手攔住那個記者，看似不經意的站在褚君霆和記者之間，將他們隔開些距離。
“沒想到褚先生今天願意賞臉，果然聞名不如見麵。”
中年男子禮貌客氣的伸手同褚君霆打招呼，褚君霆自是禮貌得體的伸出手回握，此時那個記者完全被無視，根本沒機會插話。
“韓先生客氣了，君霆早就應該登門拜會才是，沒想到今天還要勞煩您親自迎接。”
原來和褚君霆打招呼的這個人正是安子秀的丈夫，韓氏建工集團的總裁韓森，他也是今天酒會的主辦人。
“褚先生貴人事忙，今天肯賞臉已經很給韓某麵子了，裏麵請……”
韓森說著對會所大門的方向比了個請的手勢，褚君霆點頭跟上，看著兩個遠去的背影，那個小記者才緩過神來，再想追上去問什麽，已經來不及了。
韓森並非本意要迎接褚君霆，隻是剛剛湊巧在前台與人說話，看到他的車停在門前才出來打招呼。
酒會是他在墨雲山項目競標之前就張羅下的，所以除了褚君霆之外，也有邀請慕家人。
本來他不確定現在的局麵下褚君霆是否會來，而今天看到褚君霆，心裏卻也忍不住有些其他想法。
“褚先生出門連個助理都不帶的嗎？”
韓琛穿過會所大門時，用餘光瞄了眼灰溜溜走開的小記者，才看似不經意的問褚君霆。
“公司剛剛接了個大項目，之前大家都準備得辛苦，所以我放了他們幾天假，這兩天身邊確實做事的人手有些短缺。”
褚君霆邊走邊閑聊，他不緊不慢的語氣看似不經意，可其中的暗示意味卻溢於言表。
“本來身邊還有個做事的人，可家中嬌妻最近麻煩頗多，君霆既要顧及她的安全，又不好駁表姐夫的麵子，隻好安排貼身助理去保護瑤瑤。”
他這話含義極深，畢竟慕書遠在安家騷擾夏瑾瑤的事，安子秀親眼所見，韓森不可能不知道。
至於“表姐夫”三個字，表麵看似在拉近和韓森的關係，可其中的用意卻也不淺，畢竟韓森現在的態度傾向於慕氏集團。
“褚先生說笑了，這‘表姐夫’，韓某確實當不起……”
韓森表麵語氣淡然，心裏卻不得不揣測褚君霆的用意，尤其他此時用這種方式提起夏瑾瑤，還特別用了“嬌妻”這個稱呼。
在這一點上，韓森得到的消息，完全和褚君霆要表達的意思相去甚遠。
“表姐夫何必謙虛……”
褚君霆要得就是這個效果，隻是他話未講完，正看到對麵走過來的兩個人，便收住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