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聶飛的姻緣
小隱隱與野,大隱隱於市。都市裏隱藏反而最不容易被察覺,對於高手,都市的高樓大廈絲毫束縛不了自由,反而如魚得水。
聶飛正在房間裏換衣服,房門卻被打開,進來了一群身著罩衣的小吏,為首的還是楊浣紗見過的王聰,這個不到二十的年輕小夥現在卻在肅正司混的很不錯,憑借他的小聰明以及陰險毒辣,做了不少誣告陷害忠良的事情,受到了來俊臣和周興的重用,現在他已經被任名為緝捕司緝捕,官從六品,官小,但權大,手執了武承嗣頒發的緝捕鐵牌,可以擅自進出私宅。
現在他連朝廷的驛館也敢闖了,他從洛陽城西門酷吏牛洪哪裏得知清一風進了京城,但忙向上級周興回報,周興不敢擅自做主,就立刻又向武承嗣回報。他之前已經得到來自玉門關的戰報,得知就是這個清一風帶了一群江湖亂黨與他作對,來俊臣雖然從玉門關逃了回來,但一進京城,就被他監禁了起來,此次出師不利,就連浮雲道人都被重傷,太後很生氣,必須要找個人問罪,來俊臣就是頂罪之人,太後了派又浮雲道人的師父赤霞道人前往玉門關配合孔均調查此事。
武承嗣立刻簽發了搜查令,命周興帶了肅正司的公人去搜查。
周興跟這些江湖人打過交道,還差點死在了這些人手裏,所以他不想去冒險,便以清一風見過他為由,不方便親自出馬,以免打草驚蛇,就派王聰前去,又委派了幾個高手與他同去。王聰見立功的時候到了,便欣然前往。
這時天已經黑了,但他手執搜查令,徑直闖入永安坊來抓人,金豹要攔他們,卻被聶天行止住,王聰就闖了進來,楊浣紗見是他,有些害怕,聶飛卻道:“你們是什麽人,竟敢闖本小姐閨房,趕快滾出去!”
王聰不僅自己進來,還帶了幾個高手進來,盯著她直看,聶飛立刻怒了,放開了手,便抓起了飛雪劍,拔出道:“你再繼續看,我就挖出你的眼睛!”王聰得意的道:“本官奉周興大人致命起來捉拿朝廷要犯清一風,而你就是和他一起進城的,快說,他在哪裏?”
聶飛聽後,臉色變的鐵青,握緊了長劍,就要一劍刺他個對穿,金豹忙道:“聶小姐可是代替我大唐與突厥國和親的,你們如果冒犯了她,被突厥國使者得知,勢必引起兩國交戰,到時候你的腦袋可擔不起這責任!”
王聰繼續盯著聶飛,道:“我們隻是搜查一下,如果沒有發現清一風就立刻走!”聶飛道:“我不想在見到你們!”說著便走出了房間,楊浣紗忙也跟著她離開了房間,張媽忙對他們道:“你們搜就是了,千萬不要弄髒衣服,也不要弄亂房間!”
王聰道:“不就是幾件衣服嗎?弄髒了再洗洗就好了!”金豹冷聲道:“衣服髒了可以洗淨,心眼髒了,可就不好洗淨了!”王聰聽了就要發怒,但還是強忍住了。
聶天行道:“我們先用晚飯,明天還要進宮麵見太後呢!”王聰聽後暗吃一驚,他的小聰明立刻使他不敢再繼續搜查了,便道:“那賊人清一風一定是收到風聲逃了,我們去其他地方找找,但我們還會再來的!”
一家人入了席,聶天行道:“朝廷的公人就是這個樣子的,飛兒,你沒有受驚吧?”聶飛道:“沒關係,我隻是為父親擔心,朝廷怎麽會養了這些家夥?”金豹道:“如果他們去了雁門關,就有他們好看的!”聶飛低聲道:“封將軍戰死了,黒齒常之接替了封將軍的職位!”聶天行聽後,呆住了,道:“封將軍為國殉職,我大唐又失了一位良將!”他便倒了一杯酒,瀝與地上,以祭奠封可畏。
聶飛便問道:“那清波波呢?”聶天行忙示意她不要在問,道:“女兒,明天進宮之前,你丫的要裝扮好自己,另外不要多說話,給太後一個好的印象,以往翻身去和親的女子,都會被臨時側縫為公主,最差也是個郡主,在你之前,太後已經封過應該非皇族的郡主了,就是孔均大人的女兒!”
聶飛聽後,暗吃一驚,原來老板娘說的沒錯,當時在玉門關客棧,樓上住了一個吐蕃國的公主,無論身份是真是假,都是公主,這個公主對麵住了個郡主,就是孔霏,而她自己也要被封為郡主了。
聶飛低聲問道:“那太後怎麽不讓孔霏郡主去突厥和親啊?”聶天行疑問道:“你怎麽知道孔均大人的女兒叫孔霏,難道你已經見過她了?”
聶飛點頭應了,道:“孔均帶了他女兒和他弟弟一起去了玉門關,也住在客棧裏,我聽客棧的老板娘說的,孔小姐那麽漂亮,太後為什麽不讓她去和親啊?”
聶天行道:“孔均是先帝留下的顧問大臣,威高權重,而且武功又高,但他隻有一個女兒,平日機器寵愛,怎會舍得讓他女兒去和親呢?太後也不能勉強,就隻好委屈我的女兒去和親了!”
聶飛又低聲問道:“爹爹可知道莫顯聲這個人?”聶天行聽後,身體一震,放下了筷子,道:“認得,怎麽了?”
聶飛道:“聽說他武功極高,是真的嗎?”聶天行道:“你聽誰說的,我看未必,武功比他高的多了去了,否則他也不會逃到天山去!”
飯罷,聶天行又清楊小姐過了一起喝茶,聶飛便低聲詢問道:“那清伯伯去哪裏了?”聶天行道:“他維持了他的任務,走了,你暫時不要再提他,至少在京城裏不要提他!”又對楊浣紗道:“楊小姐,你一直居住在洛陽城,對貴族子女的裝扮和禮儀習慣都非常熟悉,麻煩你臨時教一下聶飛,我常年在外鎮守邊疆,很少有時間教她!”
楊浣紗應了,當夜兩人便住在了一間房裏,兩個女孩的私房話已經無人得知,當夜也無人再來打擾。
第二日一早,兩人先起床穿衣服,張媽立刻再外麵敲門,道:“小姐,你就不用穿衣服了,等下要沐浴!”聶飛應了,隻穿了貼身的衣服,楊浣紗道:“要去見太後,我心裏也很緊張!”
她開了房門,隻見張媽命兩個中年婦人抬了一通熱水進來,往黃楊木浴盆裏道了,又試了水溫,道:“你們先沐浴吧!記得等下把內衣換了,著是我作業新為你趕製的!”說著取了一套新製的衣服放在了屏風內。
兩人沐浴罷,便換上了新衣服,聶飛船的是一套白色的長裙,楊浣紗卻換上了綠紗衣,這是張媽又帶了一個夫人進來,道:“小姐,這位就是從內宮出來的化妝師,曾經為太後妝扮過的!”
聶飛便在銅鏡前坐下,這個婦人道:“小姐個頭太高了,奴家站著也夠不著小姐的頭發!”聶飛道:“那就請夫人坐在高椅子上,我坐地上就是了!”
楊浣紗忙為她搬來了帶靠背的椅子請她坐下,聶飛坐在了地上,這個宮女為她梳了元寶發髻,道:“聶小姐的身材高挑,這種發型可以使你的身材勻稱一些!”然後取了金釵玉墜為她戴上,又以棉線絞盡了她臉上的毫毛,道:“你現在轉身麵向我,我現在為您修整眉毛!”
聶飛便起身,道:“這樣裝扮起來好麻煩啊,也太費事了!”這個宮女道:“聶小姐是要去超賤天後,豈能隨隨便便,更何況還是要代表大唐會見突厥國的使者,就更不能馬虎了!”
聶飛又麵對她坐了下來,這個宮女取過一隻木炭,為她描了柳葉彎眉,並用一把精致的鍍銀鑷子鉗去了多餘的眉毛,痛的她直呲牙。眉毛修正完畢,又塗上了上好的蘇州產的胭脂,妝扮好後,聶飛忙對鏡子裏看了自己的摸樣,發現自己與以前判若兩人,就連被曬黑的麵容也被遮掩起來了。
楊浣紗道:“這下聶小姐就更像郡主了!”這個宮女也起身活動了一下腿腳,然後又坐了下來,對楊浣紗道:“按照聶將軍的意思,楊小姐也要裝扮一番,過來坐吧!”楊浣紗忙道:“我隻是陪襯聶小姐的綠葉,簡單裝扮下就可以了,”說著便被聶飛拉到了鏡子前坐了下來。
她的個頭就低了許多,這個宮女隻好讓她坐在了凳子上,為她梳了丫鬟常留的環形發辮,也上了淡妝,做完這一切後,就到了中午時分,張媽來請她二人用午飯,卻沒有見到聶天行。
聶飛便問道:“怎麽不見我爹爹呢?”張媽道:“聶將軍去見太後了,隻怕到晚上才能回來,你們先在這裏休息!”聶飛道:“怎麽今天我們不見太後啊?那為何還要這麽急著梳洗妝扮?”張媽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是將軍的意思!”楊浣紗道:“聶小姐一定要急著,在宴席上千萬不要多講話,也不要大吃大喝,否則會有辱斯文!”
聶飛聽後哈哈笑道:“有辱斯文,我又不是讀書人,裝什麽斯文?”楊浣紗道:“我是說要舉止優雅,否則會讓人笑話的!”聶飛道:“可我去突厥國,見他們的男女老少吃飯飲酒,無一不大飲大食,一點都不優雅!”
楊浣紗拿她沒辦法,隻好道:“聶小姐先忍幾天,等你嫁到了突厥後,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聶飛道:“不說了,我好餓啊,怎麽吃飯吧!”說著便夾了才,大口食用,張媽看到後,也搖起了頭,道:“都我我教育不周,沒讓聶小姐養成良好的習慣!”楊浣紗道:“算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飯後,聶飛道:“咱們來了京城,為何不出去看看呢?聽說京城非常熱鬧繁華!”楊浣紗道:“我自小就在洛陽長大,這洛陽是很熱鬧繁華,但也就這樣,而且現在酷吏橫行,我們還是留在這裏吧!”聶飛卻道:“我可是第一次來京城,你在洛陽長大,自然無所謂了,有我在,你不用怕那些酷吏小人,我們還是出去轉轉吧!這裏好悶好無聊啊!”
楊浣紗道:“可聶將軍讓我們留在這裏等他回來啊!”聶飛道:“你沒有聽張媽說我爹爹可能要到晚上才能回來,一下午時間不能白費了,況且以後我就沒有機會再來洛陽遊玩了!”楊浣紗聽她說的有理,但仍在猶豫,他們二人出去的確很不安全,遊玩京城裏魚龍混雜,什麽樣的人都有,萬一出了事情,就危險了。
這是從門外走進一人,穿著夾襖,一副老仆裝扮,聶飛忙向眾人看去,道:“伯伯,你怎麽穿成這樣子了?”
隻見來者正是清一風,他不僅換上了蝦仁的裝扮,就連麵孔便染黑了許多,低聲道:“現在武承嗣正在緝捕我,我就隻好穿成這樣了,不然就沒法見你們了,急著我現在是你聶府的老仆阿慶,陝西北汾人,今天才來京城的。”
聶飛和楊浣紗點頭應了,清一風取出了路引,道:“這是你爹爹從太後那裏特別開具的路引,他讓我領你們在洛陽城裏轉轉。”聶飛聽後道:“太好了,我正想去我們轉轉呢,開始楊小姐卻不放心!”
清一風道:“聶小姐就要被封為郡主了,若是對京城一無所知,豈不露陷,但聶將軍祝福了,不得讓你們露麵,你們隻能在馬車裏看,想要什麽,告訴我,我去采購!”兩人應了,便跟著他出了房間,隻見一輛精致的馬車就停在門外,而且是兩匹馬拉的,趕車的是聶天行的一個親兵,身著鎧甲。
兩人上了馬車,便出了永安坊,然後順著東大街開始轉悠。這是一個衣著華貴的去年公子領了一群仆役騎著馬在街上轉悠,看到了這輛馬車,便命手下仆役上前,攔住了馬車,聶飛忙放下了馬車的窗簾。
趕車的兵士忙道:“你們要做什麽?”這個公子哥策馬上前道:“這是那位府上的馬車啊?居然要兵士趕車,好大的陣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