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過是一條賤命罷了
不僅僅是大太監一處，整個長安城都似乎被驚動了一般。
借著這次機會，巡防營幾乎是將整個長安城中欺行霸市的那些人給一網打盡了。
其中不少便是達官貴人的狗腿子。
秦立桓並未就此罷休，他順藤摸瓜繼續往下調查。
畢竟欺行霸市的這些狗腿子，都是有一張完整的網絡。
這些狗腿子欺上瞞下，對上諂媚、騙取大量的錢財。
對下霸道，通過各種手段貪墨更多的財富。
起初，包括小太監在內的一幫狗腿子在內還不願透露其他事情。
尤其是宮內出來的小太監，更是不將巡防營放在眼裏。
在小太監的眼裏，巡防營不過就是緝拿盜賊的機構。
他們敢拿自己，已經是超過了自己的職責範圍。
到了巡防營中的小太監非但不認罪，他甚至是大聲斥責、怒罵巡防營內的一幹人等。
威脅他們若是不把自己放掉的話，後果自負。
“我告訴你們，你們這幫窮措大，若是不放過我的話，宮裏麵來人了，你們一個都別想跑掉！”
“我可是從宮裏來的，為當今天子辦皇差的，你們這是在得罪當今天子陛下。”
“陛下發怒，必將夷滅爾等的九族！”那小太監有恃無恐的說道。
就在這時，秦立桓卻是從外間走了進來，他狠狠的看了那小太監一眼。
那冰冷的目光令小太監都是狠狠的縮了縮自己的腦袋。
“夷滅我的九族？”
“嗬嗬！！”秦立桓冷冷笑道，他看著那小太監說道，“在這之前，我先把你的九族給夷滅了！”
“你可知我為何講你帶入巡防營之中？”秦立桓看著小太監問道。
小太監的目光出現了一絲慌亂，他自然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樣的缺德事。
不過小太監也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畢竟在小太監看來，不過是欺行霸市，欺負了幾個沒權沒勢的長安城底層百姓罷了。
這算得了多大的罪過呢？
誰還沒有欺負幾個長安城百姓的經曆呢？
這樣一想，小太監又是變得有恃無恐了起來。
“不知！”
“我雖是皇差，但一直是兢兢業業的為皇帝陛下與宮中的諸多貴人們辦事！”
“並沒有犯下什麽過錯！”
“依我看，是你們巡防營濫用私刑，將我等給抓過來了！”
“我奉勸你們一句，若是就這樣把我放出去的話，那一切還好商量。”
“但如果你們繼續扣押我的話，耽誤了我為皇帝陛下與宮中的貴人們采購貨物的話，你們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還不快將我們放開！”這小太監竟然對秦立桓大聲喝道。
這家夥狐假虎威的樣子，可是有些爐火純青啊。
不過秦立桓卻是冷冷一笑，他的這笑意之中，滿是冰涼徹骨的寒意。
“哈哈，哈哈！”
“為皇帝陛下辦事，為宮內的貴人們辦事！”
“為他們辦事就可以殺人了嗎？”
“為他們辦事就可以在長安城內橫行霸道，把長安城百姓的性命當成是草芥，當成是任由你們蹂躪的廢物嗎？”
“你們可知道自己殺人了？”
“你們可記得當時在長安城街市之中賣木炭的那賣炭翁兒，他被凍死在了長安城之中。”
“而這一切的起因就是因為你們，因為你們用半匹破絹布，換走了那賣炭翁足足數百斤的木炭！”
“你們算什麽東西，打著為當今天子辦事的旗號，肆意欺淩、屠戮我大唐百姓！”
“你們該當何罪！”秦立桓厲聲大喝道，他將積壓在自己胸腔之中的憤怒、怒火全部噴湧了出來。
這一瞬間，那小太監有些慌了手腳。
死了？
當日自己搶的那賣炭翁凍死了？
不過小太監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並不是因為自己奪走賣炭翁的木炭與大氅，才導致賣炭翁在冰天雪地的長安城凍死。
他第一時間反應的是難道自己欺負的那賣炭翁難道有其他身份？
要不然巡防營怎麽會突然派出軍士將他們給抓拿過來呢？
畢竟這是超出了巡防營的職責範圍之內的事情。
這般想著，那小太監看著秦立桓，他試探性的問道：“大人，莫非那賣炭翁有什麽其他身份不成？”
在小太監的眼裏，如果這賣炭翁沒有什麽其他的身份。
那他死了便死了吧！
於自己也沒有多大的幹係了。
聽到小太監的這句話，秦立桓愣了一下，他不怒反笑，“不，他沒有任何其他身份。”
“他隻是我大唐一名普通的百姓，被你們生生凍死在長安城的百姓！”
“你希望他有其他身份？”秦立桓的雙目看著這小太監，他胸腔之中的怒火已經是壓製到了極點。
“那就好，大人，不過是一個長安城的普通百姓而已！”
“就是一隻螻蟻般的東西，死了便死了吧。”
“我們大唐還有幾千萬這樣的螻蟻呢，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況且那賣炭翁現在也六七十歲了，也該是到了入土的年紀。”
“他在長安城的風雪之中被凍死，也隻是提前死去而已，還為我大唐節約了不少的糧食呢！”
“大人，依我看，莫不如我給您這個數，您把我們都放了吧！”
小太監對著秦立桓，偷偷的伸出了五根手指。
以小太監的思維來看，巡防營為了一個無權無勢的賤民如此的大動幹戈。
他們肯定是想從自己的身上撈一筆罷了，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小太監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畢竟死的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賣炭翁，是一個無權無勢、都快入土了的賤民罷了。
有誰會腦子不正常，為了這麽一個賤民將自己與一眾人等抓起來呢？
俗話說的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他們可都是宮裏人，把他們抓起來可是折了當今天子的麵子。
這些巡防營的士兵與官員們不就是想從我們這裏撈點好處嗎？
五百兩白銀已經是夠多了，可以給他們破財消災了。
雖然心中肉疼，但那小太監還是知道錢財與自己惹上麻煩孰輕孰重。
在小太監看來，隻要自己花上一點錢財，這些事情也就全部都擺脫了。
畢竟是一條賤命罷了，誰會在意這麽一條賤命呢？
死了便死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小太監不相信秦立桓會拒絕自己的建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