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封氏
“哀家怎麽沒看見馨月？”太後冷靜了下來，開口問道。
“回太後，馨月此刻正在外麵跪著呢。”東九上前道，“剛才她去找了皇後娘娘，回來就跪下了。”
“你們看，這賤人定是心虛！”秀月趕緊大叫起來。
可惜下一句話還沒說，東九一巴掌就啪一聲上去了，“放肆！”
作為大總管，教訓個宮女也不算什麽。
所以這一巴掌打的毫無壓力。
杜顏顏在旁邊冷眼看著，衝太後輕聲道，“母後，叫馨月進來吧。”
太後點點頭，東九就出去喊人了。
屋裏靜悄悄的，秀月也不敢再多嘴一句，剛才一巴掌，她隻覺得嘴裏都有了血沫。
馨月進來走了沒幾步就跪下了，一句話不說。
“秀月說是你聯合皇後害死禧嬪的。”皇上麵無表情道，“解釋不清楚，就送你進重刑司。”
這時候，太醫已經從裏麵出來了。
“回皇上，禧嬪娘娘是中毒身亡，的確不是風寒，而且應該是昨天晚上加大了劑量。”太醫恭敬道。
心裏卻歎了一口氣，果然宮鬥開始了，還牽扯到皇後娘娘身上。
“馨月，哀家給你機會，隻要不是你，哀家定給你個清白。”太後衝跪在地上的人道。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但是最怕的就是誣陷。
杜顏顏隻覺得這個畫麵太熟悉了……
“回太後娘娘……是奴婢。”馨月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像是支撐不住，癱在地上。
該來的還是來了。
從禧嬪私自扣押山藥，再到她吩咐多照看馨月，如今馨月反水，這條路是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隻要馨月認了，她定然在別人眼裏脫不了幹係。
“求太後娘娘還我家娘娘一個清白啊！”秀月趕緊磕頭，低下頭的時候嘴角卻忍不住勾起。
“顏兒，你怎麽說？”劉璋突然道。
杜顏顏猛然抬頭，“我是被……”
誰知劉璋卻私底下捏了捏她的手指頭，示意她放心。
“臣妾沒證據，自請禁足好了。”杜顏顏突然改口道。
反正不可能承認什麽的，她又沒做過。
這沒證據跟承認了可是兩碼事。
隻是這個馨月，杜顏顏歎了口氣，這件事結束了，不管好與壞，恐怕都活不下去了。
禧嬪中毒身亡，皇後自請禁足的消息同時傳遍了後宮跟前朝。
本來最近就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傳言，如今被有心人添油加醋，連帶著杜家上門的人都減少了。
“祖父，為什麽不製止呢？”杜毅有些焦急，“這根本就不可能，憑什麽要按到妹妹頭上？”
打眼一看就知道是被陷害了，可為什麽不趕緊澄清呢？
“證據在哪？”杜老大人閉著眼睛，似乎是要睡著了，聲音卻自然沉穩，“這一環扣一環，我都沒想到啊！”
更何況顏兒呢。
隻是凡事都有兩麵，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隻看當時。
“我們總要幫顏兒一把。”杜毅上前道。
“你去找周晟吧。”杜老大人笑了笑，“這次就當成是你們年輕一輩的曆練，我們老一輩人就不摻和了。”
杜毅愣了愣，“祖父，您知道是誰做的？”
杜老大人卻擺擺手，不再開口。
於是悠閑禁足的杜顏顏，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周晟傳說中的夫人封氏。
“周夫人，我們娘娘正在後麵騎馬呢，您隨奴婢過來。”山藥親自去接待，客氣道。
“有勞山藥姑姑了。”封氏笑道。
本就是遞了帖子進來的，杜顏顏雖然不能出去，可是卻並不阻止別人進來看她。
說實話，她對周晟的這位夫人一直保持好奇。
“來了？”
杜顏顏從馬上跳下來，有宮女拿上毛巾給她淨手。
“臣婦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封氏大禮參拜，卻被杜顏顏一手扶住。
“不用。”
細看這封氏，相貌算不上出眾，可是臉上帶的盈盈笑意卻給人一種無形中的親近感。
“去屋裏坐坐還是在外麵走一走？”杜顏顏笑道。
“在外麵走一走吧，屋裏坐著怪沉悶的。”封氏笑道，卻不動聲色的落後一步。
杜顏顏對她的不拘謹和知禮數頓時心生好感，出身商戶人家，那周晟得了皇帝的看中，封氏就自己帶著丫鬟過來了。
而且這大半年過去了，並沒有周晟納妾的消息傳來，有多少人羨慕這封氏。
不過也有不少人酸言酸語，說她是商戶之女，理應該讓出正室之位。
“這些日子，還能適應京城的生活嗎？”杜顏顏開口道。
“回娘娘，臣婦覺得還不錯。”封氏笑道。
她對這個小皇後更好奇，尤其是她的夫君回去經常提起來，就說她將來必定會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人。
“不用說什麽回娘娘的話，直接說就可以。”杜顏顏衝她眨眨眼，“我脾氣很好的。”
封氏愣了一下，說了這麽些話了，都沒聽她自稱一句本宮，而且剛才還是用的“我”。
於是封氏也不端著了，索性放開聊。
“是夫君讓臣婦過來找娘娘的，他說讓臣婦做個傳話人，可以幫娘娘一把。”
杜顏顏點點頭，她能猜到封氏過來的目的。
“外麵傳的很難聽吧。”
“娘娘都知道是傳言了，那還能有什麽好聽的話呢？”封氏笑得溫柔，卻也能感覺出來骨子裏的強勢，“娘娘可否把最近發生的事告訴臣婦，臣婦回去也好做這個傳話筒。”
杜顏顏點點頭，從欽天監監正到她買下了整個京城的糧食，再到暴雨過後的小傳言，直到這次禧嬪身亡……
說完之後，封氏就陷入了沉思，許久才道。
“娘娘大義，僅僅憑借這這次的魚香坊的善舉是娘娘所做，這群人定然會覺得自己有眼無珠。”
“我到不指望他們怎麽想，反正我做了我該做的。”
杜顏顏本來有些心煩，可是這封氏柔柔地聲音，到底是安撫了她。
一開始以為是宮鬥，可如此看來，這就是一場針對她杜顏顏的陰謀啊。
皇後這個位置，太讓人瘋狂了。
雖然不是誰都能坐，可確實是任何人都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