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記憶碎片
紀二是整整睡了七天七夜才醒過來的，據說醒了之後也一直待在鳳府，連門都沒有出一步。
而桃烏也沒有去找他，暫時就這麽僵持了下來。
因為京城裏又爆出了一件讓人驚掉下巴的事情！
有人女扮男裝考中了秀才！
“誰啊？”杜顏顏豁然就站了起來，手指頭都激動地開始“跳舞”，“誰啊，誰啊，哪家的女子？”
“娘娘的老熟人。”楚楚見她這樣，也心知她的歡喜。
“誰啊？”韓景兒正好在外麵進來，也吃驚的不行不行的，開口問道。
“周晟的長女周若瑤，你們認識嗎？”楚楚趕緊道，“如今也不過十一歲，可以說是……嗯，對吧。”
昭國的秀才是十歲之後就可以開始考了，所以每年考試的時候從十幾歲到幾十歲的都有，那場麵還挺壯觀。
杜顏顏當然知道周晟的女兒，他還有一個兒子呢，算起來，好像確實他女兒也得十一歲了。
“來，傳周若瑤進宮，就說我想見見她。”
說著杜顏顏就轉身去了庫房，開始扒拉她的一堆好東西……尋思著等會兒送什麽比較好呢？
這麽多，倒不如送一車？
聽說周晟如今十年升到三品官，那簡直是實打實為百姓幹足了事情，根本沒有給自己藏下一點銀錢。
“來，把這一堆碼放整齊，等會給瑤兒帶回去。”杜顏顏大手一揮，豪氣萬丈。
頭一回見麵，總不能讓人家空著手回去。
楚楚跟在後麵那叫一個無語，這都喊上人家瑤兒了。
禦書房裏。
劉璋看著底下的周晟，憋住了笑，又唉了一聲，又憋住笑。
“你啊，唉……”
能慫恿自己女兒去考秀才的，除了這周晟，怕是也沒有別人了。
“你可知明日朝堂上又得掀起多大的風波？”劉璋忍不住點點他，笑著道。
雖然嘴上歎氣，但明顯地心情還不錯。
“臣不知道，臣仔細看了那朝廷招考的告示，並沒有哪一條明確寫了女子不可考，僅男子可考。”周晟拱拱手，“本來就是臣的女兒想去試試，結果誰尋思多少人一輩子都考不中的秀才就被她瞎貓碰見死耗子，給撞上了。”
“……”劉璋瞪了他一眼，簡直是在炫耀！
用顏兒的話來說，這就是凡爾賽中的極品。
隻見東九匆匆在外麵進來，壓低了聲音，“皇上，周大人，皇後娘娘她讓人宣那周姑娘進宮了，如果不出意外，大概率是要留膳了。”
“那臣，想告退。”周晟突然開口，似有所悟，“許久沒見皇後娘娘了，臣的夫人應該也會過來。”
東九詫異地看了眼旁邊的皇上，“皇上，您呢？”
這周大人都要去找皇後娘娘了，咱也去唄。
“走。”劉璋咳嗽一聲，“朕打今早起，就沒見自己的皇後，甚是想念。”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外走，東九愣了愣神，打今早起？
這會兒還不到中午吧。
杜顏顏去了鳳鳴宮，準備接待那周若瑤，畢竟在鳳鳴宮，一般是作為皇後的身份來接待。
這是擺明了她是用皇後的位置，來認真對待這昭國第一個的女秀才。
說不準就能出個女官呢！
於是劉璋跟周晟就在大和宮的寢宮裏撲了個空，聽守著的宮女說，皇後娘娘回鳳鳴宮了，兩個人又匆匆往那邊走。
這時候倒是不用計較什麽後宮非女子不可進了。
這偌大的後宮，除了太後娘娘還在慈壽宮住著之外，其他的宮苑都已經被關閉了。
“說起來，臣最敬佩的人就是皇上了。”周晟走在半路上，突然開口道。
“朕值得你敬佩。”劉璋毫不客氣。
“……”周晟的彩虹屁突然就被熄了火，皺上眉頭，“皇上不好奇為什麽臣不敬佩皇後娘娘，反而敬佩皇上嗎？”
“你不敬佩皇後？朕不信。”劉璋瞥了他一眼，“朕是一萬個不信。”
後麵的東九幾乎是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們兩個的步子，心裏一遍遍的吐槽，為什麽兩人互懟，還能走這麽快……
他這老胳膊老腿的，都快跟不上了。
……
……
與此同時，遠在會顏街的鳳府內部。
紀二倚在假山的一處，動都不動，就好像是失了魂一般。
“我說，下來吃口飯啊。”鳳暮離拿筷子敲敲碗，像足了一個費盡心思的老父親。
害。
他辛辛苦苦伺候紀二這麽長時間，沒跟他說同心蠱的事，這不為過吧？
可看他這模樣，明顯又是有些誤會了什麽。
“不吃。”紀二低聲開口，心裏難受。
他那日去找韓括，韓括說蕭赦給他設了一個障礙，如果他能衝破那道陣法，便答應他跟桃烏的事。
否則，別無可能。
於是紀二想都沒想，就直接一頭紮了進去。
整整一夜，那陣法是他這一輩子都沒見過的厲害，從一開始的信心十足，到了後來拚死抵抗，最後徹底失去意識。
偏偏醒來之後，腦海裏不知道怎麽的，就好像多了一些記憶碎片。
是桃烏拒絕他的記憶，還有蕭赦罵他廢物一個。
是啊，他這個樣子，壓根保護不了桃烏……
“不吃飯就沒有力氣，沒有力氣還怎麽追姑娘？”鳳暮離再次敲敲碗，唱起了歌，“遠處的姑娘在等你呦~”
“閉嘴！”紀二煩不勝煩，轉身從假山跳下來。
“我說，如果桃烏徹底拒絕了你，你還有勇氣再喜歡她嗎？”鳳暮離將手中的碗放在旁邊的老仆手中，看向他，“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因為什麽這麽頹廢，但是你想想，你可是昭國威武的小將軍啊！”
看紀二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鳳暮離還是沒忍住，湊了上去。
“你要放棄桃烏？”
“我跟你說，你可別後悔。”
“要是真放棄了，桃烏可就是得孤苦一生了。”
這話說的沒錯，反正紀二與桃烏是徹底綁在一起了，要是紀二放棄，那桃烏也不能跟別人在一起吧。
“我不想放棄，可蕭赦看不上我，桃烏也拒絕了我……”紀二喃喃自語。
鳳暮離一愣，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蕭赦看不上他？不能啊，他倒是覺得蕭赦對紀二挺滿意的。
“什麽時候蕭赦說看不上你了？”鳳暮離挺直了身子，好奇道，“是他給你的記憶嗎？”
聽說這蕭赦的惑術可以讓人將幻境和現實分不清楚，難不成還給紀二幻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