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責任
幾人回宮之後，先將秦嬤嬤安頓下來，然後才湊到一起。
“娘親，你是不是給那個司馬月下了惑術？”君寶兒見她娘親忙完了，趕緊跑過來問。
“對啊。”杜顏顏也不瞞她，摸摸她的小腦袋，“她對自己的容貌太過於重視，還威脅娘親，嚇得娘親都吃不下飯了。”
君寶兒愣住，她不大信呢。
回來之後，冬竹特意給秦嬤嬤做了不少吃的，娘親湊過去吃的可不算少。
“其實娘親也沒說什麽啊。”君寶兒仔細想了他們說過的話，不過是順著那司馬月誇了一句斂秋好看？
不過斂秋確實好看，她自然是不如真實的娘親好看，可是對比現在模樣的娘親，確實是斂秋更勝一籌，但是這怎麽了嗎？
杜顏顏見自家娃皺著眉頭使勁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有些好笑。
“確實沒說什麽。”杜顏顏再次道，然後看向門口站著的斂秋，“斂秋，你待會兒讓楚楚給你畫個妝容，然後跟著她，去給那公主送些好看的衣裳。”
“是。”斂秋雖然也是摸不著頭腦，可還是應了下來。
直到楚楚將她摁在梳妝台麵前，給她畫了個被人劃破了臉，還順帶著用唇紅畫出來的好像那凝固了的血水一般……恐怖極了。
君寶兒一看那樣，豁然就明白了！
娘親跟她說的那些話，實際上就是個引子，隻是為了引起她心裏的恐懼，讓那月公主覺得娘親見不得別人好看。
倒也是，畢竟宮裏的後妃都出去那麽多年了，爹爹早就派人抹清了那些人在宮中的痕跡。
而且這麽多年過去了，若是不是提起來，很多人都會下意識地覺得後宮裏是不是一開始就隻有娘親一個。
還有，即便是知道那些人都離宮了，但是不知情的就會以為是娘親為了爭寵，將她們趕出去的，畢竟西陽國還沒有這樣的，他們一開始便有根深蒂固的思想在。
果不其然，楚楚帶著斂秋去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就回來了。
“那個西陽公主見了奴婢這副模樣，當即就啊的一聲叫，那旁邊的侍女攔都攔不住啊。”斂秋回來後，興奮的手舞足蹈，“她當時還滿臉的不屑，結果楚楚姐不過是叫了我的名字一聲，就見她的眼都瞪大了。”
好說歹說，斂秋也演了場戲，就在將那衣裳遞到她們的手裏時，故意流了兩滴淚，那個臉上抹了不少紅，這麽一衝刷，就像是血淚一般。
誰不害怕啊？
加上如今這會兒天都快黑了，那種環境下，更是嚇人。
“司馬楓呢？”杜顏顏見他們這麽順利就進去了，倒是覺得好笑，“他不在旁邊？”
“不在。”這話是楚楚主動接過來的，“據說司馬楓想出去做什麽事來著，結果剛出門就頭風發作的厲害，沒辦法，隻好回去躺著了。”
杜顏顏給他下的惑術，就是出門就頭疼，讓他老老實實在驛館待著，別亂出去霍霍別人。
“娘親真是厲害。”君寶兒開始拍馬屁。
“……”杜顏顏笑了笑，沒說話。
她這樣做，是跟劉璋商量過的結果，那個司馬月，他們是沒看在眼裏的。
但是之前的西陽國私下買兵器，與朝中之人勾結的事情，他們總覺得背後肯定還有人沒揪出來，雖說刑部侍郎已經被處置了，可是刑部能肆無顧忌地插手兵部的事情，別人覺得刑部跟兵部算勉勉強強是一家。
可是對於劉璋來說，這個說法不對。
而且西陽國能派這麽個皇子過來，他們更是覺得有問題。
要麽就是那西陽國的皇帝腦袋被門擠了，要麽就是因為這個四皇子肯定是跟昭國有什麽牽扯，他們更相信後者。
那件事不一定是跟四皇子有直接的關係，但是肯定會有。
司馬楓身邊有高人守著，出門還會抹了行蹤，可是他在驛館的話，那人就得上門去找他。
到了晚上，劉璋就說起了自己的打算，“朕想著讓馮子林回來，他這些年在外麵立了不少的功勞，該升遷了。”
這個馮子林，就是當年非得嚷嚷著杜顏顏是妖後，力圖廢後第一人。
為此劉璋不得不將他給調出京去，畢竟他當年做京城府尹，留下了一個不畏強權，可是個京城皇親貴族都怕的……
“我今日，也想到了這。”杜顏顏皺著眉將那驛官對司馬楓的小心翼翼說了出來，“越是這個樣子，就越使得那司馬楓張揚。”
“若是他回來再說你，你也不用慣著他。”劉璋輕聲道。
實際上，那時候將馮子林弄出京去，算是個好事，在外麵立功的話，就比京城快許多。
“如今他沒什麽可針對我的。”杜顏顏倒是不在意，“難不成他回來之後，還能再嚷嚷著廢後？”
當時廢後的原因是什麽來著？
好像是說女子禍國，男尊女卑之類的，到了最後，連後宮無子都怪到她的頭上了。
那時候杜顏顏多大，好像也不過七八歲的樣子。
在這古代，大多數時候的男人選妻子的時候，還是會第一反應這個女人能不能多生幾個孩子，這種思想根深蒂固，極其難改變。
杜顏顏開辦女學，又鼓勵女子做生意，這些年過去了，女子在家中的話語權是重了些。
這種情況在百姓之間最為明顯，但是在世家大族中的改變卻是不怎麽明顯的。
自打上一次周若瑤考中了秀才後，也是沒有再出下一個，所以她願意留在皇家女子學院教書，杜顏顏還是很欣慰的。
等以後出了第二個，第三個……總有一日。
至於馮子林回來，杜顏顏如今也不是之前的那種衝動的心性了，要是馮子林不找事，她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招惹他。
一連幾日下來，那驛館裏都是一片祥和，據說那月公主也病了，四皇子頭疼。
不過他們有自己帶的大夫，倒是也輪不著他們關心。
君寶兒跟自家娘親每日在後宮裏跟妹妹玩，睿寶兒則主動幫著自家父皇看折子，批折子。
這樣的結局就是……劉璋很欣慰，連連對睿寶兒誇獎了好幾次，便丟下那一堆批不完的折子過來疼女兒了。
“爹爹。”昭昭自是高興的很，她最喜歡被爹爹抱著舉高高了。
那邊的睿寶兒再怎麽歎氣，也不得不承擔起“屬於自己”的那份責任，在禦書房裏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