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寫名字
白棠手腕移動，掙脫了衛應寒的手。
教什麽教，我看你是想教壞我小天才糖糖。
一隻手不太握得住細細的鉛筆，白棠兩手齊用，圓乎乎的小手費力握住鉛筆，笨拙地在那兩個字下方引出一條歪歪扭扭的線，然後畫上一個剪頭，對準衛應寒。
同時白棠念出聲，“小豬。”
衛應寒：“……”
放下鉛筆，看向衛應寒，“你。”
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
衛應寒屈指在白棠額間彈了一下，“再說一遍？零食全部繳沒。”
白棠與他對視一眼，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到那堆零食上，拖著袋子就往樓上跑。
衛應寒慢悠悠站起來，溫溫柔柔地笑，“跑什麽，你跑得過我？”
他腿長，白棠腿短，還要拖著一大袋零食跑，完全沒有優勢，跑到半路就被衛應寒抓住。
比白棠大不了多少的手直接捏住了白棠的後脖頸，笑聲清潤又愉悅，“跑啊，怎麽不跑了。”
他捏著她肉乎乎的腿，憂愁地說：“怎麽光長肉，跑不快呢？”
白棠狠狠踢了他一腳。
隻可惜踢得不高，力道也不大，對衛應寒來說就是撓癢癢。
衛應寒強製調轉了她的反向，“跟我回去。”
白棠跑不脫，隻能又拖著零食回到了茶幾前。
“跟我學。”衛應寒拿了新筆，翻了一頁，在空白處寫下一個“衛”字。
但簡簡單單的三筆，愣是讓白棠寫出了一個鬼畫符，每一筆的線條都歪歪扭扭，就像是在畫波浪線。
第二個字是“應”，這個字複雜了一點，要把字寫得很大才能分清他們的筆畫。
最後一個字是“寒”，白棠覺得自己應該學不會，於是寫起了錯別字。
衛應寒糾正了幾次，沒了耐心，寫下另一個字，“寫。”
白棠一遍會，因為那是她的名字，棠。
但衛應寒看著那個比其他兩個字都寫得好的“棠”字，陷入了沉默：“……”
沒錯吧沒錯吧，白棠這小豬就是不肯好好寫他的名字吧。
白棠有一眼沒一眼地覷他，一隻腿子支起，隨時準備跑。
樓上的距離太遠容易被抓，她可以往最近的衛生間跑，往那邊跑贏麵很大。
但最終衛應寒還是沒有爆發，看了“衛應”兩個字半晌，獰笑一聲，“以後天天跟我練字，直到你會寫我的名字為止。”
“不要。”白棠反抗，“糖糖要寫，自己的名字。”
神經病啊，誰要寫你的名字，誰學字不是先從自己的名字寫起。
“好啊，棠你會寫了，我們來寫白字。”衛應寒把鉛筆塞到她手裏，不顧她的反抗，握著她的手寫了個“白”字。
寫了幾遍，鬆開她的手，“你自己的名字，寫吧。”
白棠伏在茶幾上，用最認真的態度把好好的一個“白”寫成了“自”。
寫完，用一雙無辜清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衛應寒也看著她，但臉色臭得像一塊風幹的鹹魚，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臭小豬就是不願意寫他的名字。
“……我教你寫其他人的名字好不好，陸小穎，蘇若，康尼，你想先學誰的。”
白棠：“……”
“不然就康尼吧，他的名字筆畫少，最好寫了。”衛應寒抓住她的手，語調又涼又陰，“比我的名字好寫多了。”
白棠認真搖頭，“糖糖覺得，不好。”
衛應寒陰惻惻一笑，“哪裏不好，不想寫康尼的名字？那寫誰的，蘇若，陸小穎。”
白棠卻轉移了話題，“小寒哥哥，你的臉為什麽，那麽臭啊，你不開心嗎？”
“我該開心嗎？”衛應寒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語氣卻越來越冷，涼絲絲的跟蛇一樣，“你說，我該開心什麽。”
“開心糖糖會寫，小寒哥哥的名字了呀。”白棠認真極了，“其他人的都不會，就小寒哥哥的，會了兩個字呢。”
還豎起兩根短短的手指，“兩個呢，糖糖的都隻有，一個。”
兩根手指變一根，但不怎麽聽話的小拇指控製不住地翹出了蘭花指。
於是食指彎下，幹脆翹起小拇指，戳到他麵前，加重了語氣，“一個呢！”
衛應寒：“……”
豎起的一根小拇指既像是鄙視他，又像是隨時要戳他的鼻孔。
衛應寒把她的手打下去。
白棠堅韌的把手翹起來，“這樣，小寒哥哥還，不開心嗎？”
不，現在不是開心不開心的問題，而是他的心情很複雜。
因為他竟然被這小臭豬給繞進去了。
真要算起來，白棠會的“衛應”兩個字可不就比一個“棠”字要多，而且她還沒學過其他人的名字呢，攏共會的三個字貢獻了他兩個。
他為什麽還要生氣？
衛應寒詭異的，心情平和下來，自己騙自己，“你說得對。”
白棠嘿然一笑，得寸進尺，不輕不重的巴掌糊在衛應寒臉上，一頓亂揉，“辣麽醜的臉，真是讓糖糖，害怕呢。”
衛應寒：“……”你怕在哪裏？
“小豬！”他惱怒。
“小豬叫誰呀，誰是小豬，小寒哥哥？”白棠認真給他講道理，“糖糖不允許小寒哥哥，這麽說自己。”
衛應寒又氣又悶，可仔細一想都不知道從何氣起，隻好抓住她作亂的雙手，低聲威脅，“再不聽話我就把你的零食都沒收！”
白棠頂著一臉誇張的擔憂，義正言辭，“小寒哥哥答應糖糖，不能這麽說自己，不然糖糖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衛應寒：(?_?)你撒謊。
但麵對這複雜又浮誇的演技，衛應寒深覺辣眼睛，“……我答應你。”
白棠搖頭，小臉嚴肅，“糖糖不信，小寒哥哥總是這樣說。”
衛應寒徹底失去耐心，有些控製不住力道地將白棠控製在沙發上，“夠了，我都答應你了還想怎麽樣。”
白棠靜靜看著他，“，小寒哥哥，你怎麽了？”
這一問就直擊靈魂，衛應寒隻有滿心無力。
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不喜歡和笨蛋玩了，因為笨蛋總是喜歡問為什麽，什麽都要他解釋。
但更難的，還是滑不溜秋的聰明蛋，喜歡裝傻，同樣喜歡問他為什麽。
怎麽了，你都知道了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