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鳳歸來:五兒,再嫁我一次!
字字毒針,句句陷阱,果然不是善茬。
之前,雖然知道她回來以後變得不一樣了,他卻也沒有特別放在心上。可是現在……有趣!嗬嗬……太有趣了!
他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興奮過了。白洛塵心裏哈哈一笑,伸手搭上傅華衣的肩膀:“好了五兒,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茶樓的事並非我方才最想說的話。”
“哦,那白大哥最想說什麽?”比起上一次被他突然抱住的僵硬,傅華衣此次的反應就十分自然了。似乎被他攬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仿佛曾經被他這樣攬過千萬次一樣。
白洛塵停下腳步,微轉過身,將她身子轉過來麵對著自己的,癡癡地望著她,深情道:“我想去跟聖上求旨,五兒,再嫁我一次,可好?”
這一句似真似假的真情靠白,帶著一絲絲的試探,他十分期待她的反應。
若是被他刺激到發怒,那證明這丫頭還不是一隻無縫的雞蛋,沒那麽難以應對,所以還不需要走到那最後一步。而她若敢答應,那他便是再娶一次又何妨?反正因著那副畫的原因,如今除了她他已經沒法再娶別人了,隻要把人弄進他府裏,他還不信這丫頭能翻得了天去。
之前,他沒有拒絕蘭若姿的邀約,與她有過幾次出雙入對,等於是默認了蘭若姿的存在。聖上看在眼裏,於是便起了賜婚的心思,誰料傅華衣突然給他搞了這麽一出。現在外麵都在傳,說是聖上為了自己女兒一己之私,暗中向傅允濤施壓,輾轉著逼迫他休了傅華衣。
而當聖上問起那副畫時,他還不能否認畫不是他的,不能否認其實他還對傅華衣念念不忘。所以這一次,聖上直是龍顏震怒,將因此事帶來的恥辱與怒火,全都算在了他和傅允濤頭上。但是今天傅華衣被蘭若姿毀了容,傅允濤也算是受害者,聖上為了不讓別人說閑話,也不好再多說什麽。於是,他白洛塵就成了那個代罪之人,聖上怪他既然對傅華衣有情,就不該跟蘭若姿眉來眼去讓他心生誤會,還差點兒給他們賜了婚。
這好幸好是差點兒賜婚,沒有真賜婚。否則,若是在他賜了婚以後,那副畫再出現,就真的是坐實了他這個九五之尊蠻橫霸道的幫著女兒搶臣女夫的醜名了。
聖上要他盡快平息此事,給他一個交代,否則後麵還有得他好果子吃。
平息?說起來簡單是兩個字,然而若是這丫頭不肯放過,即便是他能想到法子,也絕對會被她拆掉後台,使得事情越來越嚴重。所以,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要治標先治本。隻有釜底抽薪,控製住了這個丫頭,才能從根源解決問題。
傅華衣想不到,事到如今,白洛塵居然還有臉跟她說這樣的話。果然是樹沒有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卻是天下無敵!
她低沉著聲音笑了好一會兒,才抬頭問道:“白大哥,是真心的嗎?”
“自然是真的!”白洛塵溫柔道,“有生以來,從沒有似這一刻般真誠過!”他並沒有說假話,他的確想把她娶回去。當然,娶她的理由是什麽,這時候並不重要!
白洛塵的聲音低沉而和緩,柔軟到幾乎能將孩子哄到睡著:“五兒,嫁給我好不好?讓我來疼你,讓我保護你,從此再不讓你受人欺辱嘲笑。隻要你願意,你便會是我白家唯一的相爺夫人。”
他這樣俊美,如此溫柔,他目中的專注能輕易使人沉淪其中,無法自拔。他的真誠與深情,足以惑盡這世間女子,誘得她們如飛蛾撲火,甘之如飴!
然而,傅華衣隻是微微笑著,輕扯住他胸前的衣襟,漫不經心地回道:“自古以來,婚姻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白大哥不該問我,而是該去問傅大人與傅夫人。”
傅允濤恨白洛塵入骨,倘若沒有不死藥,他說不定還真的會同意讓自己這個禍害嫁進白家,搞到白家天翻地覆,人仰馬翻。至於她這個賠錢貨的生死,跟他又有什麽關係呢?
可是,因為不死藥,他是絕不可能同意她嫁進白家的。至少,在這一次的不死藥‘練’出來之前,不會讓她嫁。
至於傅夫人,她到現在還以為白洛塵是真的喜歡傅華衣,所以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再嫁進白家,做那高高在上的相爺夫人。
“若他們都同意了,你會嫁我嗎?”白洛塵追問。他有的是辦法讓傅允濤和左丘錦同意,所以,根本就不用在意他們是什麽態度,他想知道的,隻有麵前這女人的反應。
“都說父母之命了,他們若是都同意……”傅華衣說到這裏,微微一頓,抬起雙手搭上他的肩膀,踮起腳尖在他耳邊柔聲說道,“五兒的榮幸!”
她說完,主動靠進他懷裏,沉沉綿綿的笑了起來。便是都同意了又如何?為了不死藥,傅允濤就算退不掉這一門親事,也一定會拚命將婚期延遲到第一批不死藥‘練’出來之後。如此,就足夠了!……嗬嗬……
她笑不止歇,聲音清脆如黃鳶夜啼,仿佛十分愉快開懷。可是,白洛塵低頭看她,望進她眸中,卻隻見那裏清澈到底,一派天真,看不見絲毫情緒。
二人親密的相擁著,他低頭,視線裏都是她的臉。她沒有避開他的視線,反而是乖巧地窩在他懷裏,微昂著臉癡癡地與他視線交纏。遠遠望來,那就又是一副和諧美好的畫麵,當然前提是,不要畫出她此刻夜叉一樣的臉。
白洛塵怔怔地望著傅華衣眼裏的清澈,為什麽他無法從她眼裏看出一點點的氣憤?
他設想過她許多種反應,他覺得她此刻應該是恨不得割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的,又怎麽可能會答應再嫁他。哪怕是為了報仇,也不應該是會搭上一生。她可能會羞惱交加,也可能會當場震怒,也許還會極盡所能地嘲弄諷刺他……
更或者,她心裏對他仇怨太深,故意答應了想要潛進他身邊,伺機報仇。而就算是答應了,她也應該要麽咬牙切齒,明目張膽地表達著她的憤怒與仇恨。要麽就興奮交加地,期待著與他往後的交鋒。
可是,她答應了,答應得那麽平靜,沒有惱,沒有怒,沒有諷刺沒有仇恨,更沒有興奮……
她的反應那麽安靜,完全超出了他的預計。白洛塵忽然有種掌不住方向的茫然感,就仿佛置身於海洋中的一葉扁舟上,四處茫然,一無所靠。更像是一拳打中了虛無,讓人感覺到空費力氣,很尷尬,很無力。
所有的下人都自覺回避了,院子裏很安靜,除了傅華衣久久不止的笑聲,一陣一陣打在他的心上,動聽得如同某種詭異的送葬樂曲。而她眼中分明沒有笑意,卻刻意將嘴巴彎起,那假裝出來的笑弧就仿如一種無聲的嘲笑,嘲笑他這個在戲台上醜態盡出隻為逗笑她,卻沒有本事將她逗笑的小醜。
白洛塵忽然有種莫名的羞恥感,他討厭極了傅華衣這樣的淡然,她的冷靜從容讓他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煩燥。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了事情始終按照自己的意願發展,可是自從傅華衣回來以後,短短的幾天時間內,所有的事情都迅速地超出了他的掌控。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他極度厭惡。
很想製止她的笑聲,可是他知道此時二人比的就是耐心,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可是,他真的聽不下去了,一定,要製止她!
忽然伸手抬高她的下巴,白洛塵微一俯臉,那明明動聽卻詭異的脆笑頓時嘎然而止!
傅華衣驀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嗬……原來這樣,就可以讓你變臉嗎?看來這一盤,你再如何鎮定,終究還是輸了。
白洛塵暗自一笑,伸手攬緊她,加深了這一個本來隻為堵住她嘴巴,並不能稱之為吻的吻。他要徹底地打碎她的冷靜,叫她從此以後,再無法在他麵前淡定從容。
他不是一直嫌她長得醜嗎?她現在這個樣子,比起原來還要醜得多了吧!他居然青天白日的,就敢輕薄她。
傅華衣第一感覺是震驚,這不能算是她的初吻,那一次在郡王府的喜房裏,那個臉被墨水塗得漆黑,同樣身中情藥被蘭夜月安排來與她在人前做出那等禽獸苟且之事的王府下人也曾瘋狂地侵犯過她的唇。
隻不過,那時她因為中了藥,神智並不太清醒,記得最多的就是恐懼,思緒裏更多是絕望。所以,當時什麽感覺,根本就記不得了。
在當初第一次出嫁時,娘就給她看過春宮圖冊的,後來嫁進郡王府前,曾姥姥也給她看過。她並非什麽都不懂得,可是真正清醒的去接觸,這應該算是第一次……
傅華衣還沒有回過神來,忽然感覺到一個溫軟的東西躥進了自己的嘴巴裏麵。她知道那是什麽,一瞬間隻覺得惡心到想吐,她張嘴正準備咬人,下巴卻被白洛塵以巧力捏住,下頜便再也無法合攏。
白洛身形清秀,看起來就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麵書生,但事實上,他武功十分厲害,比起七弦也是過之而無不及。隻不過他身份不同,有些事自己的出手會掉了身份,這才需要護衛。
任她傅華衣嘴巴再怎麽刁鑽,頭腦再怎麽聰明,這一刻,在體力的比對上,卻是再也沒有了半分勝算。
推打著他的手被他輕鬆拉到背後,反剪在了一起,他一手就能輕鬆掌握。另一手扣住她的腰,將她更緊地拉進自己的懷裏。
那大手在她腰後刻意曖昧地上下撫弄著,嚇得她渾身都要發抖。她努力屏住呼吸,僵住不動,可是很快,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白洛塵撫著她腰的手忽然停下來,然後認真地摸索了兩下,他突然放開她的唇,伸手用力一扯,撕開了她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