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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鳳歸來:一會兒,就一會兒

  因為隻是一個小小的姨娘,而且是死於意外,蘇氏的死在傅家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看在四少爺的麵子上,傅允濤請人來做了一場法事,原本姨娘是不能葬進家族墳地的。但或許傅允濤心裏也有那麽點兒小小愧疚,終以蘇氏為傅家生下了一子一女,有功為名,讓人在傅家墓地,尋了個稍偏的位置給她。


  這一場葬禮總共就用了一天時間,傅華衣被看管在洛衣堂裏,沒給出門。而且,也不知她是累著了還是怎麽的,竟然一覺睡到了日暮時分。醒來時,就見秋嬤嬤鎮定地坐在一旁納鞋底。


  “小小姐,你醒了!”秋嬤嬤一直都在小心關注著傅華衣,此刻見她醒來,立即殷勤地放下了手中的活,去倒了杯茶水過來給傅華衣漱口。原來那壺中滲了藥的茶少了一小半,肯定是傅華衣喝了,她才會睡了那麽久。那壺藥茶已經被她偷偷處理掉了,現在換的這茶是幹淨的。


  傅華衣接過杯子涮過口,坐在床沿抬手揉著額頭,輕歎道:“我頭暈,還想睡會兒。”


  秋嬤嬤笑道:“小小姐若是累了,便再睡會兒吧!左右也不忙。”


  “嗯,嬤嬤,什麽時辰了?”傅華衣趴回床上,迷迷糊糊地問道。秋嬤嬤道:“還早著,不到夕食時間。”


  “夕食?”傅華衣聞言,一下子彈坐起來,看向窗外夕陽餘暉,“我怎地睡了這麽久?嬤嬤也不叫我。”


  秋嬤嬤慈愛地笑道:“小小姐累了,好生歇著是正經。”


  “影兒呢?”傅華衣四下裏望了望,秋嬤嬤道:“影姑娘在蘇園陪著四少爺,估莫著要到夜裏才能回來了。”


  傅華衣神情微微一黯,顯然也是想起了七姨娘的死,她問秋嬤嬤道:“蘇園那邊情況如何了?”


  秋嬤嬤歎息了一聲,道:“已經都辦妥了。小小姐安心,七姨娘也算是個福澤的,她是四少爺的生母,為傅家傳宗接代立下了功勞,老爺憐惜四少爺,令人將其葬入傅家墓地,靈位亦可入宗祠。”


  傅華衣微一沉吟,道:“嬤嬤,你幫我去請爹爹過來,我有話要說。”


  “此刻,怕是老爺沒有空閑過來,小小姐要說什麽?不若與老奴說說,老奴幫您傳達給老爺如何?”二人說到正事,關於傅華衣為什麽會睡到這麽晚,被當成了意外。秋嬤嬤心裏悄悄鬆了口氣,說是鎮定,到底她還是有那麽點兒心虛的。


  沒想到就像上次一樣,這一回傅華衣對自己用了不好的東西,也是一點警惕都沒有。不過這也正常,她的屋子等閑除了她與越影,是誰也不能進來的。說來,她是絕不可能懷疑越影的,現在對身邊的食用這般放心,等於對秋嬤嬤也是半點兒懷疑也沒有。


  秋嬤嬤對於把握住傅華衣的事,越加的有信心了。


  傅華衣道:“我要跟爹說,往後讓玉堂搬來洛衣堂,由我來帶他。”


  “什麽?”秋嬤嬤驚詫甚至是有些反彈地驚呼了一聲,待看到傅華衣不解地望過來,她連忙收起麵上的不滿,換成關懷的口氣勸說道:“小小姐,這怎麽可以呢!古來男女七歲不同席,四少爺已年滿七歲,您還是一個未出嫁的閨閣女兒家,將四少爺帶在身邊,這於小姐閨名有損,萬萬不可呀!”


  讓那個臭小子來洛衣堂,豈不是自己天天要看著他,還得把他當成小主子伺候著,這怎麽行?

  傅華衣靠著床岸,神情哀痛地說道:“我知嬤嬤關心我,可如今的傅五小姐還哪兒有半點兒閨閣名聲!再說了,我亦不是未出嫁的女兒家,不過是遭人休棄過的下堂婦罷了。玉堂還隻是個孩子,更是我親弟弟,他而今幼年喪母,我怎能放心任他一人獨居!嬤嬤,去請我爹吧!”


  “小小姐,您多慮了!”秋嬤嬤道,“老爺便是擔心四少爺和七小姐無母照顧,已經決定要將她二人記入大夫人名下,往後四少爺和七小姐就是傅家的嫡子嫡女了,沒有人敢怠慢他們的。”


  “記入大夫人名下,是嫌玉堂死的不夠快嗎?”傅華衣眉心皺起,神色冰冷,對於大夫人的厭惡與不信任,該說就說,全無忌誨。


  秋嬤嬤連忙緊張之極地捂住她的嘴巴,小聲道:“哎喲我的小小姐,你說話當心著點,小心隔牆有耳。這話傳到大夫人耳朵裏,可了不得!其實,依老奴的意思,小小姐若真是為四少爺好的話,就該聽老爺的。小小姐待四少爺再好,也不能改變他庶子的出身,可大夫人不一樣啊!隻要四少爺入了大夫人名下,那他往後可就是這府裏的一等主子了。”


  “玉堂才不稀罕什麽一等不一等的。我不能給他嫡子之名,可我能讓他過得比嫡子更好。”傅華衣拿開秋嬤嬤的手,站起來將她往門外推去,“快啊嬤嬤,快去請爹爹過來,我不準玉堂被記入大夫人名下。”


  “可是小小姐……”


  “好了嬤嬤,快去吧!”傅華衣不高興地板起臉,“這事對我來說很重要,出了意外,我會生氣的。”


  “哎,哎老奴這就去,小小姐你等著啊!”秋嬤嬤到底是下人出身,雖然對於傅華衣的做法不滿,但是當真傅華衣冷臉的時候,她心裏還是怕的。再不願,也隻有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傅允濤的確有記將傅月色和傅玉堂記入大夫人名下,但是傅華衣這話說了出來,他自然也不願為了這麽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再跟她起什麽波折。第二天,傅月色就被記入了大夫人名下,成了嫡小姐。而傅玉堂則被送到了洛衣堂,傅華衣早讓人在洛衣堂一分為二,將另一座比主院稍小一些的院落圈起來給他居住,在院子外麵另開了一個大門朝外。


  如此一來,雖然傅玉堂的院子還在洛衣堂的範圍內,但已經徹底地分離了出來,不會有什麽失禮之嫌了。傅玉堂身邊伺候的人,也是傅華衣自己親自挑選的。除了蔚海和包宏生外,另外從外麵買了兩個小廝回來給他做伴讀與長隨,至於其他的護衛則還用原來的。


  傅月色成了嫡小姐,衣著夥食月俸全都有大大提升,丫環也多了一半。院子也比原來的大了幾倍,也許是剛死了女兒的緣故,大夫人對這個新的女兒,格外的照顧。


  每天都要親自的噓寒問暖,吃的用的比起傅紅鸞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傅月色的生活跟原來比起來,說是天差地別也不為過。雖然七姨娘的死讓她難過了幾天,可對比起如今的幸福來說,顯然那些難過都是微不足道的。甚至偶爾她心裏還要閃過一絲怨念,怨重男輕女把兒子當成寶,卻根本就不關心她的姨娘怎麽沒早死?早死她還不早成了嫡小姐了。


  洛衣堂裏,傅華衣正陪著傅玉堂在院子裏練劍。


  小半個月過去後,在傅華衣與越影的不懈努力下,傅玉堂臉上終於慢慢有了些笑意。傅華衣前麵十多年一直忙著看書看世界,從未想過練武,而今接觸的層麵一深,對於自身實力的弱小,她有了全新的認知,因此萌發出了一種對於武力值非比尋常的渴示。


  如今,她也跟著傅玉堂一起習武,隨侍在側的越影當仁不讓地成了她在武藝方麵的啟蒙夫子。越影給她定下了第一個目標,傅華衣的第一個對手就是傅玉堂這位七歲的小弟。


  別看這小子才七歲,但在蔚海悉心的教導與他本身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如今傅玉堂不說多厲害,打趴三兩個不會武功的大人還是輕而易舉的。傅華衣在跟越影學了七天武後,第一次挑戰他,就敗了個底朝天。又過了五天,傅華衣第二次挑戰他,還不錯,險險地輸了一招。


  而今,這又是三天後,她第三次向傅玉堂挑戰,聲稱這一回一定要贏了他。


  “來,小子,出招吧!”傅華衣手持一柄木劍,擺好架式,對著傅玉堂招招手。傅玉堂手中同樣是一柄精美的木劍,他抱著劍穩穩站著,昂首挺胸:“我讓你一招,你先來!”


  最近師父看到五姐姐也在學武了,而且進步神速。他生怕學武三年的自己,卻被才學了半個月的五姐姐打趴,讓他這個師父沒臉,師父近來可是死了命地教他絕招。有人競爭,還是跟自己最喜歡的五姐姐競賽進步程度,他自然開心得很。而且,也很有信心的。


  “嘿,你個臭小子,夠狂的啊!瞧好了,我來了。”傅華衣輕喝一聲,腳下迅疾而前,手持木劍,以一招橫掃千鈞朝傅玉堂抱著比自己還高了半個頭的劍尾削去。傅玉堂話說的好聽,可是五姐姐進步這樣快,這一招氣勢非凡,他不敢托大。眼見著劍尖掃來,他腳下一個劈叉,上半年迅速後迎,躲開了這一個橫劈,隨後劍尖撐地,整個人騰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一個筋鬥後,雙後舉劍,厲喝一聲,以一招劈波斬浪朝著傅華衣的劍大力斬下。


  傅華衣迅速將劍鋒下壓,臨空改變劍前進的方向,反躥而上。


  二人你來我往,鬥得不可開交。越影在旁邊看得嘖嘖稱歎:“哇,這小子,真瞧不出來!這幾招劍式大開大合,看似破綻多多,可若當真全力施為,怕是少有人能夠及時反應過來。劍術,唯以快論,若非他人小,實力尚且不夠,憑這幾劍怕是都能夠獨霸武林了。實在妙極!妙極!”


  “影姑娘僅以半月時間,便能讓五小姐在四少爺劍下立於不敗之地,一招一式,精致到了毛發全無破綻,蔚某才要甘拜下風!”一旁,蔚海捋著胡須,驕傲而謙虛地笑著。


  驕傲,是因為越影對他劍招的肯定。謙虛,則是因為四少爺雖然力氣還不夠,內氣也差得太遠,但招式上可說是得了他的衣缽,但是越影卻可以讓完全不會武功的五小姐,在半月之內就能抵擋住四少爺的功擊。其實力不容小覷,在她麵前,自己也要歎一聲長江後退推前浪了。


  越影道:“蔚師父所教的這些招式,可是出自江湖中傳言的神劍門?”


  蔚海怔了怔,苦笑道:“影姑娘小小年紀倒是見多識廣,可惜這世上早已沒有神劍門了。”


  “我隻是個小丫頭,對於江湖上的事所知不多,是我大師兄讓問的。”越影笑道,“據說當年神劍門蔚家,以神門十三劍稱霸江湖,十三殺招,從來隻出一招,一招便夠!想想都好威風。”


  “嗬,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都過去了。對了,你猜今天他們誰輸誰贏。”蔚海哈哈一笑,轉移話題,明顯不想談自己的事。越影便也不再問,她看著鬥得正酣的二人道:“今天該是平局。下一次,小姐能勝了。”


  “哦,影姑娘這麽自信?”蔚海笑了一聲,同時心裏升起無限的鬥誌。下一次他也不會讓玉堂輸的,神門十三劍的威風,不能在他手中沒落。雖然五小姐比玉堂年長,可她習武時間晚了,許多方麵還不如玉堂的條件來的優渥。他很中意這個小徒弟的,此生自己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沒必要藏私,回去再好好教他。


  “自信不是說出來的,是贏回來的。”越影驕傲地昂起下巴,換來蔚海無聲一笑。輸贏也不是輸出來的,是實力過出來的。


  接下來,二人不再說話,認真地看著姐弟二人比劃。就在這一場比鬥即將落幕的時候,傅月色帶著四個大丫環,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院裏,看到傅華衣與傅玉堂二人竟然各自拿著劍,動作淩厲眼神狠冷地互相攻擊著,她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跑過去大聲喊道:“住手,你們在幹什麽?住手!”


  姐弟二人都沒想到這時候會有人出來搗亂,最後一招頓時收不住勢,傅華衣的劍尖刺了下傅玉堂的肩膀,而傅玉堂的劍鋒砍上了傅華衣的腿。二人同時痛得叫了一聲倒在地上,劍也掉了。


  越影和蔚海二人著急地跑過去,一人扶起一個。


  “小姐,你怎麽樣?沒事吧!”


  “玉堂,我看看,傷著了沒有?啊!”


  “沒事!”傅華衣疼得滿頭大汗,雖然是木劍,可玉堂也是小有內力的。而且他的劍招走的就是霸道路線,這一下子砍過來,腿都痛得抽搐了。傅玉堂同樣不好過,木刺的劍尖刺上肩膀,雖然傅華衣及時撤了些力道,但他人小肉嫩,那劍刺到肩膀上,都給紮出了一個小洞,血都流了出來,疼得他直是眥牙獰齒。


  “玉堂,你,你怎麽樣了?”傅月色趕緊跑過去,要扶傅玉堂,蔚海卻匆忙抱了傅玉堂起來,跑回去上藥了。


  “傅華衣,你口口聲聲說你疼玉堂,原來背著我們拿劍刺他,就是你所謂的疼愛嗎?你也太虛偽太惡毒了。”傅月色沒有碰到傅玉堂,惱火地回頭瞪向傅華衣。雖然她之前對凶悍的傅華衣十分害怕而痛恨,然而身份與地位是可以壯一個人的膽量的。


  若她還是從前需要看人臉色的庶女,今天便是傅華衣拿劍殺了傅玉堂,她也沒那個膽子站出來給弟弟討公道。可是,今天她帶了幾個丫環,穿戴高貴。她是傅家嫡女,傅華衣再怎麽厲害也隻是一個庶女,再加上親眼看到她拿劍刺了傅玉堂,傅月色頓時感覺到自己揪住了傅華衣的痛點,她一下子變得極度淩厲,哪裏還有什麽害怕可言?


  “閉上你的狗嘴,鬼叫什麽?”越影大怒地喝了一聲,把本就特意跑過來示威,還滿腔怒火的傅月色給氣得臉都扭曲了。她氣急地指著越影大罵道:“放肆,你這個賤婢,居然敢罵本小姐,給我掌嘴。”


  “小姐……”傅月色身邊幾個丫環麵麵相覷,想到洛衣堂打人,還是打這位武功高強的影姑娘,七小姐不要命了吧!她不要命不要緊,別把她們也往泥坑裏推啊!

  “你們耳朵聾了!讓你們過去,給本小姐掌嘴。”傅月色見自己的命令居然得不到實施,氣得大步走過去,隨手就給了站得近一些的兩個丫環一人一巴掌。幾個婢女嚇得縮了下,趕緊往越影的方向走去。


  傅華衣眉頭擰緊,她淡淡地對越影道:“影兒,去,給我掌嘴。”


  “好的,小姐。”越影早就對傅月色千萬個看不順眼了,此時得到傅華衣的許可,她還有什麽好客氣的。立即站起來往傅月色走去,傅月色是見識過越影的本領的,見她獰笑著往自己走來,頓時嚇得臉都白了。她連連後退,大聲地喝道:“傅華衣,你敢!你竟敢讓一個賤婢,打我這個嫡女。你,你好大的膽子。母親,母親不會放過你的。啊,救,救命……啊!”


  越影一個巴掌下去,打得傅月色暈頭轉向,卻還在不服地大聲喊道:“啊,傅華衣你這個毒婦,我要告訴爹爹,你竟敢拿劍刺玉堂。啊,啊……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去告訴母親,快去啊!”


  傅月色大聲喝斥自己的婢女,那幾名婢女連忙轉身,全都一起跑了,傅華衣也不攔她們。


  越影打傅月色,從輕到重,就怕自己的一巴掌把她扇暈了就不好玩了。因此,前麵傅月色還能罵人還能發威,越到後來卻是越說不出話來了,到最後直是涕淚交加,從原本的凶悍到後來的式微,她開始哭著求饒了。


  傅華衣坐在地上,合著那啪啪的巴掌聲,悠哉地說道:“你以為能等到大夫人來救你嗎?她要的就是你來挑釁我惹我生氣,然後被我狠狠的收拾。真以為自己成寶貝了,蠢貨!”


  就傅月色這個單細胞東西,永遠都記不得教訓,好了傷疤就忘了痛。七姨娘的死沒有讓她學乖,倒是越來越不省事了。就這麽個蠢東西,還敢四處擺威風,總有一天,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唔,一搖拉偶八,啊,偶嘰到出拉!嗚嗚……”傅月色一張漂亮的臉,很快漲成了豬頭。傅華衣厭惡地掃了一眼,幽幽道:“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如今已隻剩下厭惡。你該慶幸自己在這世上你還有個弟弟,否則今天我就可以讓你死。”


  “嗚嗚……”傅月色已經又痛又怕地說不出話來了,傅華衣說話的時候,越影打她巴掌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直到她說完了,冷冷道:“丟出去,別髒了我這兒的地。”


  越影立即隨手一提就揪住房傅月色的領子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隨手一扔,就把她破麻袋一樣,越過院牆丟出了院子。院外傳來一聲啪響,然後是傅月色一聲大叫,接著就沒聲音了。


  越影回來扶起傅華衣回了房裏,要為她看傷,傅華衣止住她,道:“去看看玉堂怎麽樣了!”


  “小姐,你不用擔心了。你收勢得快,四少爺隻是一點皮外傷,有蔚師父看著,不會有事的。”越影安慰了一聲,繼續要查探傅華衣的傷勢,傅華衣仍然伸手一擋,越影無奈道:“好了好了,我去看看,你別著急啊!”


  越影走後,傅華衣小心翼翼地褪下褲子,看著大腿外圍。那上麵一道紅腫的斜紋,足有半個巴掌那麽寬,幸好玉堂還小力道不夠,否則怕是骨頭都得砍斷。接下來,沒幾天好養的,傅華衣是沒法四處走動了。傅玉堂的確隻是受了些外傷,他看到傅華衣被他打得都沒法走路了,還暗中哭了好幾回。


  至於傅月色向傅允濤與傅夫人告狀,說傅華衣拿劍刺傅玉堂一事,傅允濤自己的上門來問明了情況之後,就什麽也沒說了。被白白打了一頓的傅月色,氣得並有點兒沒噎氣。這時候,傅夫人的溫柔的照顧,幫著她罵傅華衣的話,在她虛弱的心裏,那真是比觀音娘娘還要慈祥還要仁善還要體貼的。


  傅華衣腿受了傷,鳳離歌以最快的速度收到了消息,午時過後絕地就帶消息來,說鳳離歌要見她,在搖風苑的秘室裏。


  吃過午飯後,窩在臥榻上,傅華衣在沉澱了半個月之後,終於打開了華洛留給她的箱子。


  其實說起來,華洛留給她的東西並不多,除了一些密藥以外,就隻有一個小玉瓶,還有一封信。那些東西加起來,都沒有與鳳離歌交換而來的那一封信厚實。


  傅華衣一一看過一個個紙包後,拿起了小玉瓶,打開看了下,不由微微發愣。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一枚癡寶丹吧!娘不是說,這世上隻有一顆癡寶,已經給她吃了嗎?難道其實這不是癡寶丹,而是長得有點兒像而已。


  傅華衣拆開華洛留給她的信,打開。信很有些長,隻見其上寫道:

  衣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娘親也許已經不在你的身邊了。然而你要記住,無論娘親身在何方,都在默默陪著我的衣兒。兒行千裏母擔憂,身不在,心永駐!


  衣兒,從前,娘不曾與你詳細訴過往初,而今,娘便在此與你一一詳訴。


  當年,華家先祖離世前因隻生下一名獨女,臨終時便留下遺言,說自此華家傳女不傳男,曆任掌權人都須為華家世襲嫡女,隻娶不嫁。且娶華家世女的男人,必須對妻子一世忠貞無二。


  自你姥姥姥爺不幸早逝,娘親在五歲時便被你曾姥姥指定為下一任華家繼承人。當初年少,娘親初次外出遊曆中識得當年東鳳國,風華正茂的新科狀元傅紈言,也就是你的父親。


  傅紈言斯文俊美,學識淵博,初遇他始向娘親頻頻示好,花前月下幾翻相邀,講不完山盟海誓,訴不盡蜜語甜言。可歎娘親愚昧無知,竟白日做夢地相信那些話本中所說的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此般蠢話,為此不顧你曾姥姥反對,不顧惜家族利益,自身榮辱,毅然離家出走,跟隨傅紈言來到東鳳皇城。直至入了傅家後,娘親才知我以為的良人竟早已有妻有妾,子女成群。


  娘親與他爭執,傅紈言拒不承認曾經欺騙於我。他言道世間男兒無不夢想著建功立業,求取功名利祿,富貴榮華,江山美人。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那都是騙人的鬼話,隻知守著妻兒不思進取的無不是一些庸碌無能之輩。


  美夢破碎,身為華家繼任繼承人,娘親卻因識人不明遭人騙身騙心,為此與你曾姥姥反抗甚至離家出走,真真是無顏回家麵見江東父老。彼時,娘親已身懷衣兒,更加無顏以對,無奈隻得留在傅家。不想給華家抹黑,娘親未曾告知他人,我華家繼任掌權人的身份,包括傅紈言。


  聘為妻子奪為妾,無媒苟合,身世不明的娘親不得不成了傅家後院無數小妾中的一名。


  未曾料到,多年以後,衣兒竟會走上娘親的舊路,看上與你父親當年那般溫和斯文彬彬有禮的邵雲笙。娘是過來人,早已瞧出邵雲笙瀟灑表麵下隱藏的浮誇與懦弱,他比之你父親更是誅多不如。至少你父親還有野心有手段,而邵雲笙卻是鼠目寸光,毫無建樹,注定將碌碌無為,平庸一世。若然隻是如此便也罷了,邵雲笙分明還無擔無當,心性不堅,有了衣兒卻仍對其他女子溫柔和睦,分明有朝秦暮朝之嫌,他連給一個女子一世平安的本事也沒有。


  娘親每看到你與他往來,便要心急如焚,奈何娘親深有體會,自知若如當年你曾姥姥反對我一般反對你與邵雲笙往來,恐怕隻會激起衣兒反抗之心,走上娘親的舊路,最終悔恨無門。如此,便有了那一個癡寶之賭。


  卻難料,衣兒因癡寶變醜後,許多事情開始迅速脫離娘親掌控。娘親原本隻是想用這個機會,為衣兒挑取一個值得托付之人,然這世間可以不計較衣兒貌醜的男子,又有幾個?

  因為癡寶,衣兒受盡屈辱,娘親心如刀割,悔之晚矣!若然早知如此,我該直接向衣兒言明事情真相,以免除衣兒這三年來所受的錐心愁苦。娘對不起我的衣兒,癡寶,其實並非是用來為你選取合適夫君之用的寶物,而是……它是娘親耗費九年之力,為他人研製而出的解藥。


  衣兒拿到這封信時,想必已然想起,曾經全心信賴依戀的小五。


  小五身上所附魔毒,自娘胎而來,當年,他曾向娘提及要娶衣兒為妻。彼時,娘親知他身附之毒難以根盡,也許此生無望。娘不敢拿衣兒終身幸福為賭,便要求他魔毒未清之前,不得再近衣兒。


  此後,任衣兒如何埋怨,娘親都不敢叫小五前來陪伴。隻因娘親害怕,衣兒若完全依賴於他,他卻如他父親一般,受人掌控終生最終傷及衣兒,彼時衣兒必將更加心傷神碎,情何以堪!

  娘親一邊為小五練製解藥,一邊默然觀望。年少時期,小五隔三岔五便要來搖風苑偷看衣兒,並三翻四次向娘親要求與衣兒相見,都被娘親狠心拒絕。而後他遂漸長大,慢慢再不敢親近衣兒,也再不曾向娘親要求與衣兒相認。娘親知道他已然長大,他已然知道若魔毒不除,他此生都無法給衣兒幸福。


  解藥練成後,娘親向小五提出讓他娶衣兒為妻,卻遭到小五拒絕。彼時,衣兒仍是這京都第一才女,是這東鳳第一美人,名滿京華,豔冠天下。而小五望著衣兒的目光分明那般癡戀而絕望,他拒絕娶衣兒為妻,隻因他的愛不是占據,而是放手。


  娘親知道,這樣的小五值得吾兒托付。


  癡寶丹可解天下毒,然小五身中之毒非是凡物,解藥無法直接服用,需以媒介轉化。此媒介即為童女完玉之身,癡寶丹進入少女體內,初時將呈隱毒之象,可致童女體寬貌醜,身臭氣弱。然融入少女紅丸血中於陰陽合合之際,將可令小五體內魔毒一分為二,分入男女體內,遂漸自行淨化,成就凡俗世人求而不得的天地元氣,優化自身,益壽延年。


  娘親猜測,若衣兒變醜,邵雲笙終將棄之,果不其然!然而事情總是不盡如人意,娘親原本打算,衣兒遭邵雲笙棄後,在小五回京後便央他向傅家下聘求娶,予衣兒幸福安康。孰料傅紈言竟以迅雷之速招贅白洛塵,娘親得知消息時為時已晚。


  彼時,小五因痛心衣兒誓嫁邵雲笙而離家而出,遠走南鳳,娘親無處求助,奈何!

  因癡寶緣故,娘親發現白洛塵竟陽奉陰違,待衣兒表裏不一,衣兒癡寶附體,始終未遭破身。三年後,白洛塵以衣兒未出之名休棄,娘親令忠伯送信給小五,令小五公然向衣兒提親。娘親於信中告知小五,他身上魔毒解藥已出,在衣兒身上。若他想要解藥,需使衣兒心甘情願答應嫁他。


  如此這般,隻因娘親身受情之愁苦,不敢肯定在衣兒化美為醜,還曾另嫁三年被棄後,小五仍舊心如磐石,願娶衣兒為妻,不畏天下讒言。


  此翻,娘親自知已身壽不長,無能悉知未來。而今,娘親不知在衣兒看到此信時,是否已與小五有情成雙。


  娘親憂心小五已然心嫌衣兒貌醜,同如白洛塵陽奉陰違,卻為解藥待衣兒假情假義。娘親同樣憂心,小五至今未與衣兒相合,隻在得到娘親遺信後,方知解藥在衣兒體內,如此才甘願對衣兒誠心以待。


  然而,再多憂心,娘親都已無法看到。


  自衣兒年幼時,娘親便告知衣兒,這世間人有極惡亦有極善,未曾遭遇良人並非這世上沒有良人,隻是不幸沒有遇到而已。


  不知衣兒有沒有將娘親此話謹記,娘親隻是自嘲醫者不自醫,如此教導吾兒,實則娘親自己心裏並不信這世間當真有如話本中所說那般的真情實愛。至此,明明心中對親眼看著長大的小五萬萬個放心疼愛,卻仍無法控製地對他抱著些許的疑慮。


  在給小五的遺信中,娘親告知他癡寶丹舉世無二,唯一一顆在五兒身上。若他想要解藥,則必須待吾兒一心一意,一生一世。若他當真嫌棄五兒貌醜,致使五兒失身他人,便要他悔恨一生。


  可這許多年來,娘親也算是親眼看著小五長大,對這個孩子不說視若己出,也算是真心疼愛。所謂癡寶全天下僅此一顆的說法,也不過是想在當真出現意外時恐嚇於他。娘親也想過,世間事無絕對,倘若事情當真有意外,而非是小五之錯,娘親亦無法做到,眼睜眼看著他受痛而不理。


  便餘藏癡寶一顆,在意外之餘,由衣兒自行決定,是否要贈藥於他。


  娘親畢生之願,惟願吾兒能夠得償世間康健、平安、幸福、快樂!

  吾兒依依,娘親留筆。


  ……


  “小姐,你怎麽哭了?”越影在旁邊搗藥,回頭看到傅華衣拿著藥無聲流淚,頓時擔憂地趴到了她身邊。傅華衣微微笑了下,將信收起,淡淡道:“沒什麽,看到我娘的信,想起她了。”


  越影抽出手帕細心地幫她擦著眼淚,柔聲勸說道:“我聽人說,壞人死了以後,會被牛頭馬麵勾走魂魄,變成地府裏的鬼魂。而好人死了以後,則會變成天上的神仙。夫人心腸那麽好,她一定會變成仙人的。天上的星星,都是仙人居住的地方,晚上你抬頭看著,就能看到夫人住的屋子了。”


  傅華衣默默一笑,從她手中接過帕子,自己擦淨了臉:“行了,我知道,你去準備吧!稍候,我要去搖風苑取東西。”


  “哎,好!”越影大喜,連忙跑去準備了。


  其實,需要的東西都取來了,根本就勿需取用的。小姐要去搖風苑,就是為了赴主子的約啊!

  傅華衣捏著信,無力地眯上眼睛。


  這世間能解他身上魔毒的,隻有我手中這一顆癡寶丹,再然後便是我的處子之身。他分明沒能得到解藥,卻告訴我說身上魔毒已解……娘親,你沒有料錯,那人為了解藥,當真要與我虛與萎駝了。他的情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衣兒已然身有不潔,不敢要求他心如磐石,全心全意。


  他身中魔毒痛不欲生,這一顆癡寶丹終究還是要給他的。然而他若要解毒,則必須以童女完玉之身為載體,用以轉化藥性。到時……我能接受,與另一個女人同侍一夫麽?


  娘親,你告訴衣兒,我到底該怎麽辦?

  手心裏捧著那一封厚厚的‘心’,最初的期待滿滿,如珠似寶地護在懷裏,決定好要留待最後細細品讀的心情,早已消失不見。此時,她甚至沒有勇氣去拆開,若然這一顆沉重的心意裏摻了水分,而她之前那麽多的激蕩與甜蜜,對比之下,情何以堪!


  怨隻怨自己無用,分明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背叛,竟然再一次落入這溫柔的陷阱。


  越影很快歡喜地回來了,她清脆地笑道:“小姐小姐,我都收拾好了,咱們快走吧!”其實都不用收拾什麽,就是去告知外麵一下,小姐受了傷不能走路,讓人備好轎子而已。


  傅華衣將東西全都一一裝進箱子裏麵,小心鎖好,將鑰匙掛在香囊上。輕聲問越影:“影兒,在你與絕地之前,他送來的人是誰?”


  “他?”越影愣了下,才恍然道,“哦,你說主子送來的人啊!在我之前,主子曾讓二師兄翻羽近身保護小姐。他武功比我要厲害得多了的,在主子手中所有的人裏麵,僅次於大師兄。”


  “那他如今人呢?”傅華衣問道。


  越影笑容僵了僵,嗬嗬幹笑道:“他因為暫離職守,保護小姐不力,被主子……”後麵她沒有說完,隻是在脖子上比了一個刀割的手勢,告訴傅華衣翻羽因為這件事,被直接處死了。


  其實越影沒敢說得很清楚,翻羽不僅僅隻是被處死而已,他是被瘋狂的鳳離歌用手給生生撕碎了。這許多年來,鳳離歌對手下盡忠的人,由來是十分厚待。論是他們犯了再大的錯都有機會悔過,也有機會將功折罪,隻要忠心還在,便無死路。


  可惜,翻羽雖是忠心於他,卻自作主張,觸及他不能碰之的逆鱗,導致傅華衣身死。終換來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傅華衣心裏百感交集,複雜到無法言表,她不再說話,由越影扶著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扶到轎子上。


  鳳離歌早就等在華洛的房間裏了,因為知道傅華衣腿上受了傷沒法走路,他哪能舍得她多走一步路。


  越影扶著傅華衣進了房間,就當著外麵那些女衛的麵關上了房門。鳳離歌從衣櫥裏麵走出來,直接抱起傅華衣就走進了暗室裏麵。越影自己一個人在屋裏,翻找著東西,偶爾跟‘傅華衣’說兩句話,造出一種二人都在屋裏的假象。


  秘室裏麵,鳳離歌將傅華衣抱起了小房間的長榻上,仍然是自己先坐下,而後將她困在自己懷裏,解開她的麵紗以後,溫柔而心疼地問道:“腿很疼嗎?有沒有上藥。”


  傅華衣微微搖頭,輕聲道:“已經上過藥了,不動就不會疼!”


  “下回可別這樣不小心了!”今天她這樣乖巧,想必是洛姨在信中說了許多關於他的好話吧!或者,衣衣應該知道他身上魔毒若要解開,必須以她童女身為引,她是不是已經知道那天的人是他了?她心裏是怎樣想的呢?是生氣更多還是羞怯更甚!

  鳳離歌心裏開心而又緊張,眼角眉梢盡是春風得意。他伸手小心地撫向傅華衣的傷處,低聲道:“我看看傷得怎樣了!”


  “不,不行!”傅華衣連忙捉住他的手,羞紅了臉。那兒可是大腿根側,這也能給他一個男人看的嗎?這人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好,我不看,你別急!”鳳離歌趕緊穩住她掙紮的身子,“別亂動,當心撞到傷處,又得疼了。”


  傅華衣果然聽話的不再動,鳳離歌輕輕擁住她,笑著輕聲叮囑道:“下回可別這麽粗心了,你說你這麽大個人了,還打不過一個小娃娃,羞也不羞!”


  “玉堂能跟一般的小娃娃比嗎?”傅華衣回頭瞪他,鳳離歌立即找準機會,在她紅唇上啄了下,繼續嘲笑:“怎麽,我的小衣衣還想跟一般的小娃娃對打,整理輸贏麽?”


  “你嘴巴壞透了!”傅華衣羞惱地捶了他一把,鳳離歌頓時暢快地大笑了一聲,摟緊她的腰,哈哈笑道:“是啊是啊,我嘴巴是壞,小衣衣的嘴巴最甜了,來,給小五哥哥中和一下。”說罷,扣住她後腦,直接熱情如火地親了下來。


  傅華衣躲不開,趕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火辣辣的吻就親在了她白嫩的手背上。傅華衣不敢拿下手,隻敢用眼睛瞪他,悶聲道:“每次都這樣,你沒別的事情做嗎?”


  “別的事情啊!”鳳離歌裝模做樣地抬頭想了下,忽然雙眼一亮,低頭笑道,“我想到了!除了親衣衣,我應該還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比如這樣……”說話間,一隻大手靈活地鑽進她的衣襟裏麵,搭在肩膀上,緊緊貼住她如凝脂般的溫熱股膚。


  傅華衣頓時麵紅如早霞,她連忙伸手要將他手推出去,卻不料護住嘴巴的手鬆了,立即給他逮了個正著。這邊的火沒救到,另一邊已經失守。


  “唔……”臭流氓,可惡!

  “別動,乖乖,給我親一會兒,就一會兒!”見她掙紮不已,鳳離歌不得已將手從她衣服裏麵收了回來,雙手摟住她的腰將人提起來,用腿頂開她合起的雙腿,改側坐的姿勢成跨坐。並緊緊抱住她,讓她柔軟的軀體緊緊貼著自己的胸膛。


  又是一會兒,他的一會兒總要去掉人半條命的。如此曖昧的姿勢,叫從不曾在清醒時分,與異性如此親密接觸過的傅華衣羞得七竊生煙,奈何力所不逮,幾翻較量,終究是節節敗退,被他攻池陷地,失城失心,淒慘敗北。


  “衣衣,我的衣衣……”鳳離歌激動而深情地呢喃著,一遍遍地從她的唇角親吻到胸口,又接著往上蔓延,再不放過一點點地啃過脖子,又回到胸前。傅華衣開始還有力氣反抗,但是被他以巧力幾翻鎮壓過後,就老實了。慢慢的發展到最後,別說是抗議了,就連神智都被他鬧得迷迷糊糊,不清不楚的了。


  她隱約覺得自己應該立刻推開他,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可是身體卻與意識背離,仿如被人抽走了全身的骨架一樣,隻能軟軟地倚在他懷裏,眼睜睜地看著他對自己為所欲為,卻不知該做何反應。


  那一件薄薄的夏衫被他褪去,腰間纏著的厚厚綾布也全被解開,他大手愛憐地在她玲瓏的腰上下滑動,觸手的凝脂直叫人心慌意亂,心神同醉。不知是因為靈玉還是因為去疤藥物太好還是其他什麽原因,總之傅華衣身上那一層可怖的傷疤已經消褪得幾乎快要看不到的。摸起來的時候,更是沒什麽感覺。


  鳳離歌雙手磨動著,完全的愛不釋手,最初他還保持著理智,不敢太過冒進。可是眼見著自己做什麽,傅華衣都沒有推拒,想來她是真的已經知道那天在郡王府的人是他了。她因為知道其實他們早有夫妻之實了,才敢放任他的吧!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必如此堅難地控製自己的念想!


  那隻大手悄悄鑽進了那一層單薄可愛的小兜衣裏麵,慢慢往上攀爬,終於在他攀上頂鋒,激動而欣喜地握住了其中一方溫軟的柔膩時,二人同時打了一個哆嗦。傅華衣眼裏輕聲問道:“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嗎?”


  “嗯,什麽?什麽毒?”鳳離歌腦子裏全是麵前的溫香軟玉,一時間都懶得去想別的,他一邊親著她一邊享受著指下的柔滑,心快要激蕩得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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