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問言語娬兒扮男裝
“哦。”有幾個女子接過紙張,嬉笑著念道, “心上從來冰雪天,肝脾胃腎葬其間。寶髻花黃結羅帶,貝齒輕啟乞誰憐?取個頭兒,就是……心肝寶貝,呀,真是的呀。” 另有幾個女子笑道:“阿郎,你要疼我們姐妹直接說便是了,何苦這般委婉呢?奴也看不懂呀。” 那坐在中央的俊俏公子哥兒拿了扇子輕扇兩下,抬了她的下巴沉聲笑道: “這不是爾等讓不才寫的嗎?也好彰顯不才的文采不是?” 聲音低沉喑啞,不辨雌雄。饒是這幾個風月場中橫行慣了的主也不由緋紅了雙頰。 “好了。”華紅紅笑道,“公子爺逗你們呢?快些下去,莫擾了生意是正經。” 見華紅紅發話,幾個女子才不甘不願的離去。 華紅紅轉身向來人笑道: “公子爺今兒可是親自送銀子來?還是真看上了我樓裏的小姐了?若真個有看上了的,還請說出來,奴婢也好安排不是?” 南宮娬兒收起玩笑的神色,把扇子放回袖裏,輕輕柔柔的嗓音說道: “媽媽說笑了。隻是每次來不能都是翻牆不是?” 華紅紅笑道:“依卿此次所帶的銀錢來說,媽媽我是一點也不在意的。”停了一下又道,“若是不介意,可願樓上一坐?” “這是自然,有勞了!” 華紅紅帶著人“蹬蹬蹬”的就往樓上走,一路上形形色色的女子的都好奇的打量著南宮娬兒,見南宮娬兒冰冰冷冷的神色,忙低了頭紅著臉悄悄走過。 華紅紅看得好笑:“公子爺剛才不是玩得挺開心的嗎?怎的這會兒又給他們臉色看了?” 南宮娬兒道:“剛才是剛才,現在不是。” “哦。”華紅紅了然,“白費了這身不錯的男裝,挺無趣的麽。” “媽媽你還要收診費嗎?” 華紅紅立刻禁言。 把人帶進三樓一間淡雅的房內,關上門,便幾乎隔絕了外麵的一切聲響。 南宮娬兒奇道:“想不到這裏還有這樣一個地方,上次我怎會在那樣的地方醒來?” 華紅紅請她坐下,把酒葫蘆放在桌上,說道:“上次不是不肯定能不能收回足夠的銀子麽?” 在自己的杯子裏倒了一杯酒,又問南宮娬兒道: “喝酒嗎?” 南宮娬兒搖頭,華紅紅便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麵前,南宮娬兒端起喝了,說道: “這次倒是肯定了。可是有什麽說的嗎?” “哦?”華紅紅笑道,“怎的如此肯定奴家想要說什麽?” 南宮娬兒卻不看她,隻是說道:“媽媽用那樣的方式告訴別人你什麽都知道,不怕一不小心招來殺身之禍嗎?” “唉。”華紅紅喝下自己手裏的酒,歎道,“看來又有人要實踐這人為財死的真諦了。” “怎麽?媽媽的消息也要用銀子來換?” “那到不用,如果可以,奴家倒是希望命在就好。” “媽媽的命我擔了就是。” “別。”華紅紅忙搖頭道,“說得像把命交給你保管一樣,奴家的命還是自己留著。” 起身為南宮娬兒添了一杯茶,又自己斟滿酒一杯,端在手裏看著,過一會兒,說道: “這一次不再深山,在廟堂-——這就是奴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