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 蘇淨來訪 兩人畫像
“林主,現在信息已經放出,接下來該如何做才好?”
“等著吧!”
“如此這般······”殷森猶豫道,“會有用嗎?”
“自然是有的。老夫何必做那無功之事?那個人脾性,最是不喜麻煩,這麽多的人逼著,如果東西真的在他身上,不是毫不猶豫的甩掉這個麻煩,應該也會進行下一步動作以期早些擺脫這個麻煩。”
殷森又道:“林主是否想過,如果這兩人身上並沒有這件東西該當如何?”
“這是不可能的,孫霧是個精明的女子,很有識人之能,如果最後見著的是這兩個人,那麽若是真有什麽事她一定不回放過。”
或者是那個秘密,也有可能······是那個下落不明的孩子。
“林主。”殷森忽然說道,“老夫一直想問,那王豔瞳到底是怎樣的能力,怎麽會讓一直林主這般重視?”
“怎麽?有什麽影響嗎?”
“老夫才剛聽說了一個有趣的消息。”殷森道,“那何陽顯不知是何緣故和這兩人結下了仇怨,那王豔瞳以一人之力,幾乎就此毀去了半個羅錦門。”
“這兩個人·····若是真想做些什麽,若是放任了去,隻怕這整個江湖都能被他麽翻了半邊天去。那王豔瞳若是有那條命能夠入了這江湖,爾等以後自然能夠知曉他是怎樣的能力,不過那個趙煙樹你不是已經知道的嗎?她好歹也在無意中幫了你一次,說起來,那羅錦門門主之所以會找這兩個人的麻煩為的應該也是這個緣由吧!”
殷森想了想,說道:“林主,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放任這樣的兩個人物在江湖上橫行的時候,依照他們的能力,以後怕是會阻礙了什麽 。”
“那就是你們的事了。老夫可以這樣說,那個東西能不能得到還是其次,但是若能讓這兩人消失一定會有益得多,你去給胡鍾那邊也說一聲,什麽時候必須做些什麽讓他慎重。”
“林主的意思殷某明白了。”胡鍾道,“這樣的禍害還是趁早扼殺的好。”
“多去花些心思在上麵,別太過於輕視。但是也不用過於明顯,若是做不到,也就罷了,老夫自然會有著其他的打算。”
“林主放心便是,殷某自然明白這其中分寸。”
替王豔瞳換了手上的傷藥,又婉拒他去找酒保幫忙熬藥的好意,趙煙樹回到房間,拿出之前好心的客棧掌櫃送上來熬藥的一切器具,把爐子燃好,一點點的整理著桌上的藥物,都是之前在江寧閑逛時購買的藥物,此番熬製起來倒也方便。
不一會兒,爐子上響起很輕的水在翻滾著的聲響,屋子裏彌漫開來一股很是濃鬱的藥香,趙煙樹正想走過去把窗扇打開一些,誰想這個時候窗扇上忽然響起類似敲門的“咚、咚、咚”的聲響。頗有些疑惑的走過去打開窗子,一張很是意料之中的容顏笑顏如花的呈現在她的麵前。
“樹娘。”蘇淨半個身子還掛在窗外,很是坦然的笑道,“妾身莫名來訪,實在打擾!”
“蘇娘子?”趙煙樹很是慶幸這扇窗的外麵對應著的是幾戶人家長滿了青苔的圍牆,忙讓開一些位置讓她從窗扇裏進來,好笑道,“怎麽飛簷走壁的不走門改行窗了?”
“樹娘可就別再笑話妾身了,還好以前妾身曾對樹娘你和王衙內孜孜不倦的調查過才能這麽輕易的找到這裏。”蘇淨進門來,忽然皺起鼻子嗅了嗅道,“這屋子裏怎麽有著這麽濃烈的藥味,樹娘你受傷了?”
“不是什麽很嚴重的傷。”趙煙樹走到爐子旁把火勢調整了一些,又回到桌旁給蘇淨倒了杯熱茶。
“不嚴重?”蘇淨看著她更是蒼白憔悴的神色滿連的不信,“樹娘你這臉色可比前些時日更蒼白了,妾身又看不見是傷在哪兒,可是內傷嗎?被什麽傷的?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不在床上好生歇著?”
“嗯。”趙煙樹點了點頭,笑著一句句的回答道,“並沒有什麽大礙,奴家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天了,在不起來都可以直接裝進棺材裏了。”
“啊——呸呸!”蘇淨忙道,“樹娘你怎麽說話也沒個忌諱的?”
“是奴家口不擇言了。”趙煙樹見她擔心,有些難掩的說道,“奴家也懂得一些藥理,又懶得動作,為圖個省事這才在屋子裏煎藥,故此熏得滿屋子的苦藥味。”
蘇淨見她確實是臉色雖然蒼白了一些,不過精神倒是還好,便也放些了許多,又道:
“妾身就猜到今日你們一定不曾出門的。”
“怎麽?”趙煙樹道,“蘇娘緣何這般肯定?”
蘇淨道:“在這樣時刻隻怕你和王衙內一出現在江寧的大街上便會被外麵的守著的那些虎視眈眈的江湖人啃得渣滓都不剩。”
“有這麽嚴重嗎?”趙煙樹有些驚奇,不過想起王豔瞳曾說過的客棧掌櫃曾經提醒的過的話語倒是也就釋然了-——連一個平常百姓都能知曉得這般清楚,恐怕這次是真的很麻煩了。
“實在是比樹娘你所能想像的還要恐怖許多。”蘇淨誇張的說道,“好像所有人都在找你們似的,有那個消息靈通的估計一直在客棧外守著等你們出門呢?”
趙煙樹了然道:“所以蘇娘你才會從窗子裏進來?”
“是呀!”蘇淨道,“妾身猜想估計連江寧的城門口都有人守著呢?”
趙煙樹淡然問道:“這麽多的人都是想要那什麽奴家也不知道的東西?”
“就算不是為了那個東西來的。”蘇淨分析道,“若是能最先得到你們的消息應該也能賣個好價錢的,樹娘你是不了解這個江湖的行情,妾身猜想接下來至少半年的時間江湖上的話題都是圍繞著你和王衙內展開的。”
“有這麽恐怖嗎?”趙煙樹小心照看著火上的爐子,一時有些愣住,又有些好笑的轉向蘇淨道,“不過蘇娘你這麽興奮又是為了什麽?”
“這可不是妾身的錯了。”蘇淨嚴肅說道,“這個江湖說起來大多數的時候還是挺無聊的,好不容易看起來似乎是將要有些熱鬧可以瞧了,妾身怎麽舍得放過?本來隻要是能在旁邊看看熱鬧就已經很滿意了,更何況這一次妾身還這麽有幸可以認識二位本尊呢?”
“蘇娘客氣了!”趙煙樹頗為無奈又有些好笑的說道,“認識蘇娘奴家也很是榮幸!”
“不過樹娘你放心!”蘇淨忙又一本正經的說道,“妾身真的沒有打算拿你們出去賣錢的。”
“······”趙煙樹很是鎮定了一下才認真說道,“奴家先謝過蘇娘好意!”
“不必客氣!”蘇淨很是豪爽的擺手言道,“相逢即是有緣,妾身可是已經把樹娘你和王衙內都當成好友了呢!嗯,對了,妾身來了這麽久怎麽沒有看見王衙內的身影?不會是已經出門了吧?”
“還沒有。”趙煙樹道,“七公子一直在他的屋子裏呆著的。”
“那就好。”蘇淨道,“如此妾身先去打擾一下。”
趙煙樹道:“蘇娘出門左轉就好。”
“樹娘你忘了?”蘇淨道,“妾身可是都已經查得清楚了的。”
說完人已經消失在屏風外,聽見門被人拉開然後又關上的聲音,趙煙樹笑了笑,繼續拿起一旁的蒲扇輕扇著熬藥的爐子。
不一會兒,敲門聲便規規矩矩的響聲。
“請進!”
門被推開然後又關上,蘇淨摔先轉過屏風,王豔瞳隨後端著一些糕點走了進來。
“樹娘。”把糕點放在趙煙樹身旁的圍子榻上的小幾上,王豔瞳問道,“身體可好些了?”
“好多了。”趙煙樹笑道,“之前心口還會有些疼痛之感,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了。”
屋子裏除了熬藥的火爐之外還燃著一個專門用來取暖用的,雖然外麵冰雪連天一片冰寒,不過屋子卻是一片暖意,蘇淨打了嗬欠覺得有些無聊,便和王豔瞳坐到窗旁去邊對弈邊吹著冷風,不過片刻就又精神奕奕興味盎然了。
趙煙樹見兩人都是不怕冷的那種體質,倒也沒有阻止,隻是在兩人身旁的茶水冷了的時候為他們換上一杯熱的。
過一會兒,趙煙樹熬好了藥,又去門外拜托酒保送了飯食上來。香噴噴的飯菜端上桌的時候兩人才終於偃旗息鼓,紛紛轉到飯桌上。
“對了。”用好飯,蘇淨終於想起今天拜訪兩人的目的,拿出幾張畫像對兩人道,“妾身一時忘形差點都忘了這個目的。”
“嗯?”趙煙樹道,“這是什麽?”
蘇淨道:“這就是之前幾個時辰之內在江寧幾乎人手一份的讓二位聞名於江湖的原因。”
趙煙樹打開來,見有幾張是自己和王豔瞳的畫像,雖然談不上如何神似,不過勉強可以辨認出二人的容貌。而且趙煙樹發現自己之前易容過的樣子也被人很仔細的又描繪了一幅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