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錯步步心驚 地牢陰冷怎脫險
南山傲梅急忙錯開目光。
卻突然看到晟玉軒右肩一道傷口正滲出鮮血,一路流到袍角,形成一條彎彎曲曲的血河。南山傲梅不禁暗罵自己粗心,連忙上前說道:“你這傷口,要趕快包紮止血才行。”
說罷,身體挪近,伸手為他處理傷口。
晟玉軒也不阻止,任她脫掉自己半邊的衣服,一雙小手在他肩上忙忙碌碌。
突兀的,一陣清淺聲音傳來。“喲,還真是伉儷情深呐。”話落,牢門前出現一銀衣男子,卻是長眉細目,黑發如絲,生的比女人還妖豔。
傲梅隻淡淡瞥他一眼,依然繼續手上的動作。晟玉軒微眯起黑瞳審視著他,竟有幾分熟識。
銀篅酯抬手斥退門邊的守衛,緩緩走到他麵前。“你當真不認得我了?”晟玉軒皺眉極力搜索,腦中又浮現一張漂亮的小臉……頭也隨之疼痛起來。他連忙甩頭回道:“不認得。”
此時,南山傲梅已經幫他包紮好傷口,靜靜坐在一邊端詳著銀篅酯。
“玉哥哥,你怎麽可以忘了我。”他激動輕嚷,彎下身子,將臉湊到晟玉軒麵前。“你看清楚這張臉,你曾說過你喜歡這張臉啊!”
“……”
雖然這些年風流了些,放蕩了些,但是他敢確定自己肯定沒對男人說過,我喜歡你這張臉。
“你真的記不起我了!”銀篅酯的神色有些瘋狂,伸手一指傲梅道:“是不是因為有了那個女人,我殺了她!”說罷,手一揚,一條銀光直襲向南山傲梅。
眼看銀鞭就要往自己頭上砸下,無處可躲,傲梅緊閉雙眼,暗叫一聲:“不好!”
忽地嗤嗤兩聲破空而過,銀篅酯“啊!”的一聲,手上吃痛,鞭子險些從手中滑落,也就失去準頭,鞭尾像泄了氣的死蛇一般從傲梅肩旁滑落。
“玉哥哥,你還護著她!”他尖叫,神態竟像極了嬌嗔的少女。
“不是護,我記不記得起你本來就與她無關。”晟玉軒皺眉看他,剛才這一手雖然漂亮,但已牽動傷勢,現在內傷更加嚴重了。”
“她是你的王妃!”
“那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這麽說,玉哥哥並不愛她!”
晟玉軒擰眉,被一個男人如此深情地睇著,真是渾身不暢。不過他知道此時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不宜激怒他,不管對南山傲梅情感如何,他都該說,
“嗯,她隻是本王不得不娶的女人。”
不得不娶!南山傲梅默默重複著這四個字,神色難掩黯然。
不得不娶?銀篅酯黑眸晶晶亮,神色飛揚。他收起銀鞭。“那就好,玉哥哥,我可以給你一天一夜的時間想起我。”
“你!”他趾高氣昂指了指南山傲梅。“好好服侍玉哥哥。”說罷他轉身離開,在走到牢門處,又暮然回首。“玉哥哥,你要好好的想,這可關係著許多條人命!”那一霎眼神竟是狠厲毒辣。
望著他漸遠的身影,南山傲梅幽幽歎口氣。“夫君,他沒有說謊。”
晟玉軒無語,繼續端坐,俊目輕闔,薄唇緊抿,臉上有著專注的神情,顯示他正全心於運功調養內息,不過傲梅知道他在聽。
“他是南越國最小的王子銀篅酯,很小的時候曾作為質子留在我朝皇宮中……”
噗——一口鮮血噴出,晟玉軒痛苦地抱住自己的頭。眼前又浮現那張小臉……莫非他就是銀篅酯麽?難怪他覺得有幾分熟悉,但是……那個站在梅樹前仰著小臉的紅衣小女孩是誰……
眼前人影交替,他頭痛欲裂,不能自抑。
看來現在不是和盤托出的時候,傲梅思付著挪身上前,伸手撫上他的額頭慢慢揉捏。她不能與他計較什麽,如若任他頭痛下去,會要了他的命的。
“既然想不起,就不要再想了。”她柔聲安撫。
漸漸地晟玉軒安靜下來,抬手拭掉嘴角的血絲,再次閉目凝神調養內息。
南山傲梅則虛弱地倚向牆壁,她雖天生神眼,但平時四目相對她隻能看透對方當時的一點心思,若想探知更多,她必須傾全身之力。方才為透視銀篅酯的內心深層已耗去她大半的心力,再加上這一折騰,她已經精疲力竭。
第二日清晨,兩人都恢複些體力。晟玉軒開口。“你還知道些什麽?”
南山傲梅沉吟著該從何說起,其實昨夜她已經想好要把銀篅酯的心思和盤托出,那樣他勢必會察覺她的異能。但她相信晟玉軒雖然不是個好夫君,卻絕不會出賣與她。
“這銀篅酯……是因為,他常受欺負,唯獨你護過他,所以他就對你暗生情愫。這磬玉樓大概就是為你而建。”
晟玉軒不語,臉色有幾分陰沉。
“至於他說的關係許多條人命,那應該是他皇兄的意思。南越國自從銀篅璧繼位後,就有了吞並明旌的野心,所以才會在軍事交通樞紐益州建立自己的勢力,時機成熟時劫了皇糧貢銀,為他們的進攻做準備。銀篅酯自動請纓,當然不是為他皇兄的什麽宏圖偉業,目標卻是你……此番劫皇糧也是為引出你來。他為你留了三條路,一,你想起他,然後拋下一切與他隱居山林,他自會還回被劫皇糧,解除明旌危機。二,你若不願,他就直接擄了你去,與他雙宿雙飛。三,你若抵死不從,他會與你同歸於盡,在他看來應是……殉情!”
“夠了!”晟玉軒怒喝,臉上已是怒不可遏!“本王偏要選第四條路走!”
娓娓道來,他隻是惱怒,卻沒有絲毫驚詫。難道他早就看出自己的異能。南山傲梅稍稍吃驚,如今的晟玉軒和旌陽時可真的是天壤之別。
“那……夫君現在有幾成功力?”
“半成不到。”黑眸斜睨了她一眼,不知她意欲何為。
“那就是說,現下要靠你現有的功力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晟玉軒默不作聲,表示同意她的話。
“你有什麽可以逃走的法子嗎?”
“沒有。”
“那你的第四條路是……”
“……”就知道這個女人生來就是惹他生氣的。
“那銀篅酯對你真的是用情頗深,如果你對他稍微假以辭色,讓他心花怒放,疏於防範,或許我們就有第四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