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鬥風雲急轉 冊後大典風雲起(三)
南山傲梅慵懶翻個身,嘟嘟囔囔道“就是我們家菊兒養的……那隻卷毛犬……”
“嗄?”是他聽錯了?讓他如此在意緊張居然隻是條狗!“南山傲梅,你在戲耍本王嗎?”他咬牙輕喝。
“唔……”床上的人兒翻個身,將嬌小的身子埋進棉被中,甜蜜會周公去也……
“你去哪裏?”
南山傲梅半夜醒來,感覺頭痛口渴的,想要下床倒杯水喝,不料被有力的手臂勾住腰身,玉體倒入健碩的懷中,灼人的唇瓣溫存地在她雪肩上盤桓。
晟玉軒?他怎麽在這兒?
背對著他,感受那雄健的身軀貼在背後,醇厚的溫暖氣味教人心神蕩漾,南山傲梅不由繃緊身體。“王爺,為何在這裏?”
“本王不能在這裏嗎?”他手指在她絲發間穿梭。
“不,整個王府都是王爺的,王爺在哪裏都沒人敢吭聲的。”
他將她翻轉過身。“你在諷刺本王?”他口氣中的慍怒讓南山傲梅苦笑,他總是那麽輕易就被她惹怒。“王爺,我說話一向如此,絕無半點諷刺之意。”
每句話都那麽淡漠從容將人拒之千裏之外,晟玉軒不但沒消氣,反而更加惱怒。“你該知道做本王的侍寢就應該做好隨時恭候本王的準備,剛才那話是決不許問的。”
“是。”南山傲梅虛應著,昨夜種種漸漸浮現腦際,她沒有鬥嘴的心思。
這個女人……晟玉軒擰眉,真是讓他憤恨不已卻又放不得手!就像中邪那般,他容忍了她的紅杏出牆。發現真相那晚,他看到她身下斑斑血跡時竟動了惻隱之心輕饒了她;中秋夜隻為那幅思家的畫,他又軟了心腸;昨夜看到她醉酒模樣,他竟……哎!痛恨背叛的他竟寬容了她的背叛。為什麽會這樣!
“王爺,您讓我喘不過氣了。”他突然加重的手勁讓南山傲梅不適,忍不住低聲叫著。誰知他陰沉著臉,雙臂愈加用力。
“王爺,請放手,讓妾身去倒杯水喝。”想掙開他的箝製,但她的力道終究不如他,反而讓他趁機擁緊到體膚相親的地步。
“水嗎?待會再喝!”話落,大手扯掉她僅剩的褻衣。
“王爺……王爺……您不能……唔……”抗拒的話全淹沒在他俯下的薄唇中,他的唇舌長驅直入,肆意淩虐,攜著驚天動地的霸氣。
南山傲梅知道逃不掉了,索性閉上眼睛任他在她嬌嫩的肌膚上予取予求……
“記住,你已不是王妃,隻是本王的侍寢,就像若柳、紅玉一樣,存在的價值就隻是為取悅本王的身體……”他的話無情地在耳邊回蕩。
她在他身下苦笑,幸好他要的隻是她的身體……
…………
第二日南山傲梅醒來時,枕畔已是人去床空。
雲惜端著臉盤進來。“姐姐,該起床了。”她嘴唇上翹小臉上難掩喜悅之色。前幾日見王妃和王爺之間劍拔弩張的,嚇壞了她。現在,可好了。還真是和人家說的一樣“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呢。
南山傲梅無暇顧及她的心思,她起身讓雲惜穿著衣物,一心隻回憶著昨夜的情景。可惜再怎麽努力的想也隻能憶起自己被銀風兒帶去搜身那一刻。
她能安全回來,顯然他們沒搜到什麽?但是她袋裏的藥又落入誰的手中?那毒也的確不是她所下,又是誰想置銀篅酯與死地?不,他們不是想要銀篅酯的性命,下毒之人該知道七日散骨毒除了讓人劇痛七天外,並要不了人的性命。
難道是銀篅璧成心要挑起兩國戰端步下的苦肉計?可惜,她當時醉眼蒙蒙沒看清他們的心思。
哎,就知道留下銀篅酯必定是個禍端。如今事已至此,也隻能靜觀其變了。
……
逸仙別館是明旌為南越送親隊伍特意安排的住處,庭院華麗高雅,麵積頗大。
一聽說晟玉軒來探望,銀篅酯立刻迎出門去。這七日散骨毒也蹊蹺的很,不到毒發時刻中毒人並不會感覺到任何不適。
桌上擺著精致的茶杯茶壺、各色糕點。銀篅酯笑意吟吟望著晟玉軒道:“我就知道玉哥哥還是關心我的?”
“本王隻是受皇兄的委托,不得不來。不知小王爺身體如何?”晟玉軒公事公辦地說著端起茶杯輕啜一口,他不想再引起什麽不必要的誤會。對銀篅酯這種大膽直接、又執拗的愛意,他可是避之不及的。
“哦……難道玉哥哥就沒有什麽話對我說?”地宮內重傷他,對飲偷走他的解藥,他都不鬧怪,玉哥哥該明白他的心意啊。
“本王確實有話要問你。”
“嗬嗬……我就知道。”銀篅酯麵露喜色。
“那日在地宮中,你說到半年後發生了什麽?”他思慮許久,幾乎可以確定縈繞九年的夢中倩影是真實存在的,梅閣銷魂一夜,那抹仰望梅花的紅色小身影,匯聚一個令他思之切切的她……而銀篅酯所說的半年後該是她出現的時刻。
“半年後……”半年後南山傲梅的娘領著她到宮中探望她的好姐妹,也就是晟玉軒的母親梅妃。然後梅妃很是喜歡南山傲梅,便與她們定下娃娃親,他們之間也發生很多事……可是,這些都不能告訴他,他不能提醒他,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女人就是南山傲梅!
“半年後也沒發生什麽,隻是,我皇兄登基將我接回南越,我不得不與玉哥哥分離。”銀篅酯如是說道。
“就這些?”晟玉軒微微眯起俊眼,“難道就沒有別的人出現嗎?”
“別的人?”銀篅酯一驚,莫非玉哥哥想起她了?不,如果已經想起他就不會來問自己了。“什麽人?”他佯裝無知問道。
“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小女孩。”俊臉上表情未變,兩隻手卻已緊張攥到一起。
風眸微斂,銀篅酯在心中暗暗算計,看這情形他應該是記起有這樣一個人,卻不知她是誰,正好他可以在這做點文章。於是,他裝作恍然大悟模樣。“哦,玉哥哥是說雪兒啊。”
雪兒?很美的名字,倒是很適合夢中那抹潔雅的倩影。晟玉軒未語,黑眸直盯著銀篅酯示意他說下去。
“雪兒……是我的十六妹……”銀篅酯說得緩慢,在編纂著一個不存在的故事。
……
午時,晟玉軒甫從逸仙別館走出。“清風,立刻去查南越的銀雪兒公主是否來過明旌皇宮,何時來過?”他沉聲吩咐道。
清風領命而去,他站在街頭思付下,吩咐青冥到旌陽最大的天下酒樓。
“王爺,您來了。”酒樓掌櫃親自出來招呼,將他請至二樓梅韻雅間。
點了幾個菜,晟玉軒自斟自飲,神態悠閑而慵懶。
忽然,嗖嗖嗖……三隻暗器從窗外呼嘯而來,直奔他頭部、頸項、胸口三處要害。他旋身躲過上麵兩隻。隻聽噗一聲,下麵那隻飛鏢直射進了他的身體。
“王爺!”守在門外的青冥聽到聲音奔了進來。
“快!回王府。”晟玉軒按著肩部的傷口,厲聲吩咐。沒想到有人竟然如此沉不住氣!晟玉軒深邃的黑瞳閃過一絲陰霾。
明旌皇宮禦書房,晟錦軒威嚴坐在龍椅上,身旁一個黑衣人躬身而立。
“這麽說三弟他雖有武功,也不算高深了。”
“是,皇上。”黑衣人拱手道:“卑職的三隻暗器,角度不算刁鑽,力度也不大,可是玉王爺僅僅躲開兩隻,依卑職看王爺的功夫僅算一般而已。”
晟錦軒一臉沉肅,揮手示意黑衣人退下。難道這次又是自己多疑了?不行,他得親自到玉王府看看。
…………
在旌陽玉王的消息向來像長了翅膀似的傳的飛快。人們還意猶未盡討論著玉王娶了個厲害王妃,在益州立了大功……這會兒玉王遇刺的消息又不脛而走,甚至驚動了皇宮。
“皇……皇兄……”晟玉軒麵色蒼白躺在床上,看到晟錦軒走近床邊,虛弱地掀掀唇想要起身。
“三弟,三弟,你身受重傷,就不要動了。”說著晟錦軒疾走到床前,一把按住他蠢動的身子。
“是……是臣弟沒用。”稍一動,額頭上已是虛汗淋漓,晟玉軒的臉色也更差了。
“不能這麽說,所謂明劍易躲暗箭難防,三弟此番能死裏逃生,也是不簡單啊。”
想必益州之行已經讓他起了疑心,他話裏的試探他還是聽得出的。晟玉軒思付著皺起眉頭,狀似很難受的樣子,斷斷續續說道:“僥……僥幸……罷了……那刺客……”
“哼!那刺客真是該千刀萬剮!”晟錦軒接著他的話語氣憤然。“來人,傳朕口諭,速速緝拿刺殺玉王的凶手,決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謝……皇兄……”
“你我兄弟就不要這麽客氣了。”晟錦軒擺擺手坐到床畔,臉上露出很是為難的神色。“隻是……朕也有一事,要三弟體諒。”
晟玉軒斂下黑瞳。“皇兄請講。”
“就是南越小王爺被下毒一案,朕已經命人連夜追查,昨夜相幹的宮女、太監一個個突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可是今日那小王爺堅稱毒是南山傲梅所下,南越王朝又不斷往邊境派兵,給我朝施加壓力。你也知我朝百廢待興,經不得戰亂……”
“所以皇兄的意思是……”早知他此趟來玉王府絕不是隻探望自己那麽單純,不想聽他大道理一籮筐的講下去,晟玉軒索性打斷他。
“所以……今日,朕必須把弟妹帶回去,好給南越一個交代。”見晟玉軒輒起眉峰不語凝視著他,晟錦軒連忙又說道:“三弟放心,此事若不是弟妹所為,朕也絕不會冤枉與她。望三弟為了江山社稷放下兒女私情……”
“好,皇兄不要說了。臣弟明白。來人!“他衝門外喚道。青冥立刻出現,拱手道:“王爺。”
“去把王妃請來。”“是。”青冥轉身朝清心園走去。
晟錦軒黑瞳莫測高深,望望臉露倦意的晟玉軒說道。“三弟好好休息,為兄改日再來看你。”
“咳咳……”晟玉軒重重咳了幾聲說道。“恕臣弟不能親自恭送皇兄。”
晟錦軒等一幹人離開,晟玉軒緩緩從床上坐起,沉聲道:“出來吧。”
話落就見一條矯捷身影飄落在他床前。一身黑衣,映得他肌膚細嫩如雪,眉目如畫。細看之下身形姿態竟與晟玉軒有幾分相似。
他見到晟玉軒也不施禮,隻笑嘻嘻問道:“老大,有何吩咐?”
“你不是早就想進宮玩玩嗎?今天就給你這個機會,扮作宮女混進去如何?”晟玉軒斜倚在床畔,不緊不慢說道。
“什麽?讓我扮成女人?”來人急得跳腳。“我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英俊少俠玉笛公子夜影,你……你怎麽可以讓我扮作女人!”
“不扮作女人也成……”晟玉軒依舊慢條斯理。夜影舒了口氣,“就是嘛……”
“那就扮作太監吧,若想進宮也隻有這兩種身份了。”晟玉軒歎口氣。“夜影別怪我,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我……”夜影無奈指著自己的鼻子。真是懊惱,每次都被這個無良王爺算計,他怎麽就學不乖呢。可是心底還是很佩服他的,不僅僅因為他救過他的命……還有種相見恨晚、惺惺相惜的情意。所以他才會甘心留在他身邊為他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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