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時雨 你給我出來

  “你！”顧慎從小跟著老爺子在大院長大，別的不說，他的性格脾氣和老爺子簡直是一模一樣，決定的事情任別人說破了嘴皮子也沒用。


  顧慎轉身離開，開著車回到他和時雨的婚房內。


  “時雨你給我出來，你出來！”空蕩蕩的房子裏沒有人回答，他跑到臥室，把所有地方都翻了一遍，衣櫃裏時雨的那一半空了，他的領帶盒從滿滿當當變的空拉拉，時雨把送給他的東西都清理了。


  廚房裏，廚具擺的整整齊齊，冰箱裏凍著包好的餃子和滿滿當當的便當盒。


  “這個傻子。”顧慎頹然的坐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他打開冰箱，把所有的便當都拿出來，一起加熱好，餃子放在一個大鍋裏一起煮熟。


  他不愛吃肉，不喜歡吃胡蘿卜，喜歡吃青椒和玉米，這些在上層社會看來拿不上台麵的愛好，被時雨了解的清清楚楚。


  全部都是他喜歡吃的。


  加熱好的便當和餃子擺了滿滿的一桌子，顧慎拿著筷子，打開房間裏的燈，開始大口的往嘴裏塞。


  “以前怎麽沒覺得這麽好吃呢？”他吃了一口菜，就著餃子吞下去，又急急的夾起下一口，吃的太快被嗆到，跑到衛生間全部都咳出來，吐了半天，回來又繼續吃。


  第三次吐的時候，顧慎的電話響了。


  “誰？”顧慎問道。


  “我，有空嗎？有東西給你看，關於時雨的。”對麵的人說道。


  “你算什麽，我憑什麽相信你。”那個女人是他的，就算是死，也不該把東西留給別人。


  “就憑我曾經救過她！就憑，我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對麵的人被他的語氣激怒了，大聲的吼道。


  “你不配擁有她！想知道的話，馬上來老街路口，我在這裏等你。”說完掛了電話。


  顧慎隨意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脫掉吐得一片狼藉的外套，隨手拉了一件換上，踉踉蹌蹌出了門。


  時雨不是最愛他嗎？看到他這個樣子會不會心疼，會不會就不躲了，會不會衝出來心疼他，顧慎自虐般地想著。

  顧慎上了車，一路開到最快，不一會就到了地方。


  老街很老了，昏黃的路燈忽明忽滅，垃圾的味道蔓延著，人人都繞著走，尤其是街角的路燈後麵，昏黃的胡同死角裏，一片漆黑。


  路燈下，站著一個男人。


  是周風致，他曾經的哥們，這十年來，周風致追著時雨，時雨追著他。


  兩個人，從無話不談的好友，變得針鋒相對，再到後來的陌生人。


  “你來了。”周風致看到他，沒有動身，隻是招呼他過去。


  旁邊的垃圾桶散發出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地麵上流淌著不明液體，這樣的環境讓顧慎作嘔。


  周風致看著顧慎的頹廢，隻覺得自己以前瞎了眼，和這種人做朋友！後悔為什麽當年沒有強行帶走時雨，讓她跟了這樣的男人。


  垂著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拳，衝上去一拳打在顧慎臉上，“你當年是怎麽答應我的！你說你會好好照顧她！就是這麽照顧的？”


  又一拳打在右臉上，“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要死不活！她在醫院被時海洋踹到快流產的時候，你在幹嘛！我是不希得搭理你，髒我的眼！”


  “打夠了嗎？打夠了告訴我她在哪兒？”顧慎偏了偏頭，轉過來看著周風致，“隻要你告訴我她在哪兒，你就是打死我，我也絕對不還手！”


  周風致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推著他狠狠地慣到旁邊的牆上，“她死了，恭喜你，終於擺脫她了！那個傻子，追著你跑了十年，默默的為你付出了十年，現在她終於死了，再也不會讓你煩心，你自由了！”


  “少他媽胡說八道，周風致，我告訴你，這天底下，沒有人能夠從我身邊奪走她，我說她還活著，她就一定活著，你們騙不了我！”顧慎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周風致，一板一眼的說道。


  這個樣子，竟像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