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想死,就不死1
吃完飯,走出飯店,白淺很舒適地伸了個懶腰。
“我送你回去吧!”寧然急忙獻殷勤,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了。”白淺忙拒絕道。
“這麽麻煩幹嘛,我有車。”說著,寧然就直接拖著白淺上了自己的車。
白淺看著這個大男孩,欲語還休,卻終究什麽也沒說。
她知道,別看寧然這家夥表麵上看上去挺活潑開朗的,其實內心裏是很孤獨的。
所謂的堅強,隻是自己給自己的保護色而已,隻是不想別人看穿自己的脆弱,那麽的不堪一擊,如那絢麗的肥皂泡,薄而易碎。
“我就住在前麵那個飯店,你就在前麵靠邊停車吧。”快要到了,白淺吩咐道。
“原來你家是開飯店的啊,那肯定很有錢。”寧然伸出了大拇指。
“你想多了,我隻是打零工的,”白淺白了他一眼,說道,“一個月千把塊錢,和你們這些土豪比不了。”
“你不是自由創作者嗎?怎麽還給別人打工?”寧然繼續喋喋不休地說道。
白淺真是怕了他了,什麽事情都要問,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把這尊大神給弄走。
不過這飯店的工作是該辭了,她之所以看重了這份工作,是因為這裏包吃包住,工資也還過得去,不過今天剛收到一百萬稿費,雖然在江市這個大城市買一套漂亮的大房子有些不現實,但是租房子還是OK的。
既然已經解決了吃住問題,白淺隻要全新寫作就行了。
等網站一弄好,她又需要開始在上麵連載新的,任務還是挺重的。
決定之後,她便開始在網上找起了房子,等房子找到後,就可以辭掉目前這份工作了。
次日,白淺一大早就請了個假,開始逛起了房子。
“姑娘,我也不滿你說,要不是我們的兒子一定要接我們兩個老人去國外住個幾年,這房子我們也沒打算租出去,所以租金方麵,我們已經盡可能地壓低了,至於房子裏的所有東西,你們也可以隨便用,其他的,我呢,也不想說太多,看得上咱們就簽合同,看不上,我也不多費口舌。”一個六十上下,看上去依舊精神奕奕的老人家笑著說道。
“這房子一個月隻要一千五?”白淺有點不敢相信,三室一廳,而且陽台廚房衛生間全部獨立而成,更難得是所有的東西都免費用,這條件也太好了吧!
“哦,我忘了告訴你,這房子是合租房,還有一個人,他比你先預定的,不過他隻是一個大學生,隻是偶爾過來住住,他也同意了我可以另外出租一間房,”老人猛一拍手,趕緊將這個遺漏的信息說了出來,“如果你覺得能夠接受的話,那就皆大歡喜了。”
原來如此,白淺心裏暗暗嘀咕著,這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啊!
“那您知道那位是男孩還是女孩嗎?”
“應該是女孩子吧,我沒見過他/她本人,也不清楚,我隻知道他/她的名字叫謝謝。”老人回憶了一下,對白淺說道。
“謝謝?好奇葩的名字。”白淺腹誹道。
一千五,合租一套這麽大且條件這麽好的房子,在江市這個房價飆升的城市,況且還是在江市這個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絕對是值得的,而且過了這個村就不一定有這個店了。
白淺思前想後,最終還是一咬牙,租下了這套房子。不就是個小小的大學生嘛,老娘都這樣一把年紀了,還解決不了你一個半隻腳還沒踏進社會的小破孩?
一紙條約,終成定局。
第二天,白天就辭去了工作,開始招呼著搬新家了。
現在的白淺,已經基本上完成了從解決貧困溫飽問題邁入了小康水平的目標。
將自己安頓好了之後,白淺也迎來了《無心法師》的最後一期連載。
這一次,她倒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傻傻地跑到報刊亭和書店去買了,直接一個電話,尹姿就派人直接送了一本過來。
雜誌上,《無心法師》占了幾乎四分之一的篇幅,其中除了正文內容之外,還穿插了一些精美圖畫,末尾還花了大篇幅著重對白淺的新作《幻城》進行了大量介紹。
作為一個忠實的法師粉,時瑤一大早就去把雜誌買了回來。
終於結局了,她對這裏麵的每個人物的命運可是關心得很。
裏,張顯宗和顧大人的最後一仗終於還是開打了。
張顯宗偷襲顧旅指揮部,情況十分危急。
顧大人一頭撞暈,張顯宗趁勢想一舉解決掉他,可是無心的出現使兩人扭打在了一起。
“月牙蹲在門口,見無心腰側已經漫出了小小的一塊血跡,就急得使勁推搡顧大人。而張顯宗感覺箍在自己脖子腦袋上的大腿手臂似乎鬆了些許,越發咬緊牙關使出全力。雙腳發力衝向前方,他大喝一聲,竭盡全力的頂向了院牆。無心閉上眼睛,繃緊身體想要扛過撞擊。不料就在後背將要觸到牆壁之時,院內忽然起了一聲槍響!”
誰中槍了?時瑤深吸一口氣,繼續看下去。
“張顯宗立刻僵住了動作,無心抬頭望去,就見月牙雙手握著顧大人的佩槍,正戰戰兢兢的站在自己麵前。槍口繚繞著似有似無的青煙,月牙的手指就勾在了扳機上。子裏麵靜了一瞬,隨即張顯宗身體一歪,帶著無心倒了下去。無心立刻鬆開手腳爬了起來,而張顯宗姿態扭曲的趴在地上,後背已經被轟出了一個血窟窿。”
死了嗎?終於還是張顯宗死了嗎?
時瑤不相信,但卻不得不相信,作為裏的反派,張顯宗的結局永遠不可能是圓滿的。
一開始,時瑤並不喜歡這個男人,可是嶽綺羅的出現讓她漸漸對這個男人有了好感。
張顯宗對嶽綺羅的好,是好到極致的,現實生活中,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拒絕這種好。
她忍著淚水,接著繼續看著。
當嶽綺羅匆忙趕到現場時,發現張顯宗隻有一口氣了。
張顯宗輕聲問道:“綺羅,我真的死了嗎?” 嶽綺羅正襟危坐的麵對了他:“放心,無論死活,我都會保護你!”
張顯宗望著他,漸漸僵硬的麵孔上露出了絕望神情:“我不想死……”
嶽綺羅清清楚楚的答道:“不想死,就不死!”
看到兩人之間簡短的對話,終於,時瑤還是哭了。
“不想死,就不死。”嶽綺羅用法術暫時保住張顯宗的命。
這一次偷襲,得不償失,嶽綺羅再一次開始了複仇。
……
房門是虛掩著的,推開門是迎麵一片溫暖的漆黑。汩汩流淌的鮮血浸潤了微涼的春夜,棉被從床上拖到地下,而月牙被一柄鋼刀穿透胸口釘在床上,一身的單衣被血染紅了,紅的像她去年為自己縫紉出的嫁衣。
無心站在了床邊,俯身喚道:“月牙?”
所以她不能停,她得趁著氣息還足,把話說完:“我不求你給我報仇,你要是打不過她,就趕緊往遠了跑。”
“顧大人……你對我倆一直挺好……”她的聲音越來越弱:“以後我沒了,你替我顧念著他……他沒啥正經本事,將來要是窮了,你想著給他口飯吃……”
“咱倆才過了一年……”她的聲音越發輕了:“往後……你一個人……咋辦啊……”她隻有一雙眼睛依然潔淨明亮,一眨不眨的盯著無心:“無心,我跟你……沒過夠……”
最後,她慢慢閉了眼睛。口鼻逸出淺淺的一聲歎息,帶著她短暫一生中所有的苦樂與留戀:“沒過夠啊……”
……
一次調虎離山,嶽綺羅成功地除掉了月牙。
直到死,月牙的每一句話仍然都離不開無心。
一句“沒過夠啊”道出了多少遺憾與不甘,原來不知不覺之中,我對你的愛早已超越了生死。
隻是想要廝守一生,為何如此艱難?
“為什麽非要拆散他們倆,為什麽非要月牙死?淋漓你這個滾蛋……”時瑤一邊抽泣一邊怒罵道。
月牙的死讓無心瞬間失去了依靠,月牙的死把他打回了原形。
他的原形,就是永恒與孤獨。恐怖的永恒,永恒的孤獨。
……
顧大人問他:“你媳婦讓人給弄死了,你怎麽想的?”
無心答道:“我想報仇。”顧大人又問:“有計劃了嗎?”
無心搖了搖頭:“正在想。”
顧大人抽了一夜的煙,此刻下意識的又要去摸煙盒:“想明白了就說話,我有人有槍!”無心“嗯”了一聲。
……
月牙說不讓他報仇,可是自己最疼愛的女人被害死了,他一個大男人,豈能因為害怕而退縮?
無心去到了豬頭山,他要去找嶽綺羅。
而與此同時,嶽綺羅和張顯宗的日子也並不好過。法術終究隻是法術,卻並不能拯救張顯宗的命,他如同一具最糟糕的腐屍,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腐朽。
無心找到了嶽綺羅,兩人之間的戰鬥最終還是得有一個結果。
當一把滴著無心鮮血的利刃衝向嶽綺羅的時候,奄奄一息的張顯宗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替嶽綺羅擋下了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