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物是人非
還有比這話更傷人的嗎?話一出口,我的心裏陡然感覺到了針紮一樣的疼,讓我的身體都不由的顫抖了起來,甚至就連呼吸都凝固在了此刻。
楊樂樂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她緊緊的咬著下唇,咬的是那樣的用力,縱使溢出了璀璨的鮮紅,她依然還在怔怔的注視著我,眼淚從她的臉上一滴一滴的滑落了下去,夾雜著嘴角的鮮紅交融的變淡,同時的滴落了到了地麵上。
楊文軍急忙的把楊樂樂從地上扶了起來,他們一家三口就站在一旁陌生的看著我。
“你知道嗎?曾經我無數次的期待著看到你,但是現在我突然發現你根本就不是那個人了。”楊樂樂的聲音滿是悲涼的痛苦,更夾雜著點點無助的哽咽,在血染的夜色中輕輕的回蕩。
我不由的大口的喘息了兩聲,拿著酒杯直接就讓我按在桌子上,變的粉碎,殘破的碎片深深的陷入了掌心之中,鮮血滿然,渲染上了碎片,漸漸的化作了一顆殘破的心。掌心的劇痛再次將我身為人的情感刺得粉碎,我冷然的開口:“楊樂樂,你因為我現在還需要你嗎?”我嗅之以鼻的笑了笑;“現在的我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呀?隻要我想。”
輕輕的脈動不過腳步,我走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楊樂樂不由的後退了兩步,整個身體似乎都要隱藏在了楊文軍的身後,她在低低的顫抖著,眼神滿是無助的淒迷。
“楊文軍給我滾開。”我冷冷的說道:“別逼我現在就殺了你。”
楊文軍始終都把樂樂護在身後,他複雜的看著我:“是我欠你的,你殺了我也是應該的,但是我求你放了樂樂。”無論他有多大的能力,他始終都是一個父親,對楊樂樂的溺愛始終都不曾改變。
看到楊樂樂無助的樣子,心裏莫名的泛起了一絲報複的快感,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更多的卻是痛苦,很疼很疼,這樣的疼仿佛這輩子都沒有過,我很想不顧一切的把楊樂樂摟在懷裏,但是,還能回去了嗎?
“好,那我就先殺了你。”左手一轉,槍瞬間對準了楊文軍。
楊樂樂一愣,急忙的擋在了楊文軍麵前:“你要敢殺我爸,我會恨你一輩子。”
“嗬,你恨不恨我,和我有什麽關係。”我歪著頭看著他。
楊樂樂臉色煞白,難以置信的看著我,雪白的牙齒一直深深陷入殷虹的唇:“小鑫鑫,你變了沒關係,難道你非的讓我我卻求你嗎?”
這一刹那觸碰到她雙眼的瞬間,我眼神不由的動了動,縱使在滿是晶瑩的眼眸中依然還可以看到我模糊的影子。
“你想報複我,是不是?”楊樂樂苦澀的開口:“是我對不起你,你想要怎麽樣就怎麽樣了?但是你不要傷害我的父母。”她的聲音近乎祈求著,我從來都沒有聽她用這種語氣說過話。
嘴唇處渲染的色彩,莫名的感覺有些刺眼。
隻是我嘴角的笑意卻更濃了:“報複你?楊樂樂,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吧?現在你有什麽資格值得我去報複呢?嗬嗬……”手裏的槍我已經拿不穩了,在不停的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從自己的手裏滑落下來。
狗子和俊哥看到我這樣,同時的移開了視線,仿佛不願意麵對此刻陌生的我,低低的歎息夾雜著淩烈的晚風同時從我的臉上掠過。
楊樂樂眼中帶著死灰般的灰白,讓我感覺到了陌生,因為她的眼眸永遠都是亮晶晶的充滿著狡黠,帶著天真的璀璨。
“若是你不想看到我,你就放我們走。”楊樂樂低著頭,低低的說道。
“放你們走?”我輕笑了一下:“你認為可能嗎?金鵬這麽愛你,以後萬一有點什麽事,我大可以用你來威脅他呀。到時候好幫你試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愛你。你說呢,楊樂樂,你是不是得感謝我。”手臂低垂,我放下了槍,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說道:“看看你們剛剛還在屋裏吃著飯呢,過的多幸福呀。”我的聲音冷冽了起來:“可是我呢?這幾年誰特麽的知道我是怎麽過的。我這一切都是你們給我的。”我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伸出去握住了酒杯子,想要倒上一杯酒來湮滅我所有的痛苦,但是隨著我複雜痛苦不堪的心,仿佛再次失去了力量,輕輕一抖,酒瓶子就從我的右手滑落了下來,瞬間摔的粉碎。
看了楊樂樂一眼,我急忙的移開目光,不敢在麵對她那雙布滿晶瑩而淒迷的眼眸,我害怕我會不顧一切的把她摟緊懷裏,我害怕我會哭出來。
聲音冷漠的讓我都感覺到了恐懼,仿佛根本就不是從我的嘴裏發出來的一樣,遙遠的仿佛從另一個天邊傳了過來:“狗子,把他們先送到晴蓮吧,萬一他們以後還有用呢。”晴蓮是我們這裏的一個別墅小區,其實在這幾年我和李明媚回來過兩次,來安排一些事情,所以李明媚當時買下了晴蓮作為我們暫時的落腳點。
狗子看著我張了張嘴,終究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好吧。”
楊樂樂低著頭,隨著幾個人向前機械般的邁動著腳步,每一步都有眼淚滴落,每一步她都走的很艱難。看著他們幾個離開的背影,我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的力氣,哏嗆著後退,不由的大口的喘息了起來,心痛的讓我都感覺到了難以呼吸。
“你這是何必呢?”俊哥歎息著說道:“你真的感覺到了快樂嗎?”他複雜的看著我:“你明明就是為了保護楊文軍,為什麽總是要欺騙自己的心呢?這樣不痛苦嗎?不累嗎?”
“鑫鑫,你不疼嗎?”俊哥有些悲哀的說道:“不停的提醒自己,鞭策自己,告誡自己是回來報仇來了。可是你竟然連自己的心都不敢去麵對了。你不感覺很可悲嗎?為什麽你不告訴她你還愛她呢。”
顫抖著拿出煙點了起來,猛抽了兩口,我慘然一笑;“我說了,我是無心的。而且我根本就不愛她了,一點都不愛。”仿佛是在對俊哥說著,又仿佛是在對自己的心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