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你又想做什麽
這是在金鵬別墅的時候,被酒杯割破的痕跡。也許隻有肉體的疼,才能暫時麻痹我內心的痛苦吧。
樂樂驚呼了一聲,她眼中清晰的掠過了一絲心疼,她呆呆的站著,想要走過來卻沒有勇氣,身影顯得有些哀傷,就仿佛是一副渲染的水墨畫,失去了原本的色彩變的一片灰白。
楊文軍他倆從樓上的臥室打開門,淡淡的看了一眼,就把門關上了。其實他也心知肚明,知道我根本就不會對楊樂樂做什麽的。
陳小冉看了看樂樂,猶豫了一下,對她訕訕一笑,就走了過來,狗子從電視櫃下麵拿出紗布什麽的丟給了她。她用消毒水仔細的把我皮開肉綻的掌心清理了一下,慢慢的用紗布纏繞在了上麵。
“這兩天可以消停一些了,金哲不可能再有什麽大動作了。”俊哥有些疲憊的說道。
“所以我們要抓住這兩天的機會。”我淡淡的說道;“金鵬還在咱們手裏呢。”說到這裏我不易察覺的看樂樂一眼,一抹哀傷從我的眼神轉瞬即逝;“到時候大可以用他來要挾金哲。”我依靠在沙發上,拿出煙丟給了他們:“不過我估計金哲一定會想辦法和咱們見麵的。”
“怎麽不直接的幹死金哲呢?”狗子很是不解的說道。
我笑了笑:“我不希望他現在死,我希望他活著,但是不斷的失敗。”如果金哲一死,那麽這裏肯定就會大亂,先不說我和大鵬的關係會不會徹底的決裂,王寶德很有可能也會反手對付我,而且還有一個更厲害的小熊呢。
金哲活著就是一種暗中的平衡。當然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我要看著他一點點的失敗,慢慢的蠶食他的一切。若是我過多的動手,王寶德他們是不可能答應的,一旦稍有行差踏錯,那麽我很有可能就是萬劫不複之地。
“這種勾心鬥角讓人感覺到疲憊。”狗子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臉上帶著一絲不熟悉的疲憊和成熟。
我麵無表情的說著了:“如果不這樣怎麽拿回別人欠我的一切呢?”樂樂的身體不由的顫抖了一下,看著我的眼神更加的陌生了。
“豆豆和老黃他們安全了吧?”我輕聲問道。
“早都安全了。”俊哥自信的笑了一下:“不過這兩天我告訴他們盡量少活動,要知道把金哲逼急眼了,那樣的人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而且這幾天警察盤查的也會嚴。大家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側頭看到了一顆閃爍的星辰在對我輕輕的眨動著眼睛,它的光已經可以映入我的眼眸中了。可是為什麽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快樂呢,相反卻越來越疲憊了。
看著樂樂,她還是如玉朱顏,而我卻已非舊時少年了。
曾經她是我的夢,也許現在也是吧。隻是我卻不會活著夢裏了。
俊哥看了看狗子,又看了看樂樂,這才對我說道;“我和狗子我倆先去豆豆他們哪裏,看看他們的情況,順便打探一下消息。”
猶豫了一下,我輕輕的點了點頭:“好吧。”
“那我也走了。”陳小冉說了一句,跟著他們一起的離開了。
偌大的客廳就剩下了我和樂樂,竟然有著一種想要逃離的恐懼,甚至我有點不敢麵對她了。剛剛有俊哥在的時候,我依然還可以對她冷嘲熱諷,可是現在看著她手足無措的身影,我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樓上房間的門輕輕的打開了,楊文軍向下看了看隨即和他媳婦說了什麽,就走了下來。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身體就側躺在了沙發上。
楊文軍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注視了我許久,低歎了一聲:“你父親是阿三?”
“你說呢?”我哼了一聲:“我累了,等我睡著的時候你們別妄想逃走。”這話我已經在隱約的告訴他了,如果他們想走就走吧。我真的累了。但是一旦走出這裏,大鵬會不會放過他們,那我就不管了,也不想管了。
“你和你爸真像。”楊文軍幽幽的說道。
“哼,但是我卻不會走他的老路。”我冷冷的說著:“明知道不能回頭他還異想天開的想要退出,任由你們來蠶食他的一切。雖然他成功了,但他同樣也失敗了。”
楊文軍張了張嘴,注視了我片刻。他看了樂樂一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就走了上去。
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我輕輕的眨動了兩下眼睛,坐起身點了一支煙。
樂樂猶豫了片刻,她弱弱的說著;“你的手還疼嗎?”
站起身,我緩緩的向她走了過去,樂樂不停的後退著,臉上帶著一絲我不所不熟悉的驚恐;“你……你又想幹什麽?”
瞬間我的腳步就頓住了,是呀,我又想做什麽,甚至說我又能做什麽呢:“你認為我想做什麽?”我悲哀的說道。
原來都陌生了,也都變了。
縱使失去一切我依然還可以豪邁大笑,縱使在生死關頭我依然還可以滿不在乎。
但是她的一句話,就可以擊崩我所有的驕傲,讓我潰不成軍。
我茫然後退,慢慢的轉身,身影落寞的宛如一個戰敗了的將軍,一無所有失去了最後的一切。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叫住我的身影,可她終究還是沉默了。
“鑫哥,你要出去。”隱藏在暗處的保鏢看著說道。
這裏的保鏢和保安同樣早就已經換成了我們的人。我點了點頭,平靜的開口:“嗯,如果他們要走,不要攔著,讓他們走吧。”
坐上車,我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陌生號碼,隨即就把電話掛了。最後看了一眼別墅裏麵,楊樂樂依然還在窗戶處看著我,恍惚中我有一種錯覺,就好像是多年以前一樣,她站在家的窗戶處,身影曼妙的凝視著我。
將車子啟動來到了一個飯店,推開包房走了進去。一個濃妝豔抹的女的反戴著一個鴨舌帽坐在裏麵,有些無聊的擺弄著手機似乎是在等我一樣。
看到我,她臉上泛起了一絲欣喜:“你來了。”
“這兩年金哲沒有懷疑你吧?”我淡淡的說道,聲音清冷的沒有絲毫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