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李明媚痛苦的過去
李明媚側頭望向窗外,仿佛看到了歲月流淌的痕跡,那些痛苦再次布滿了她的全身,隻是她的聲音依然很淡很淡,幽幽的,就好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是不是很可笑,我的親生母親,就在旁邊看著我被人強奸了。”
我愕然不止,怎麽也想不到竟然會有這樣的女人,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人強奸而無動於衷。不要說是李明媚了,如果要是我,那麽我同樣這輩子也不會原諒她的。
耳邊的聲音依然還是淡淡的,很輕很輕,宛如羽毛飄蕩而過的輕盈,不留絲毫的痕跡:“在我七歲的時候,我媽帶著我就和別人跑了。繼父是一個酒鬼加賭鬼。每一天都喝的爛醉如泥,其實我很害怕他,甚至他回來的時候,我都不敢出屋。”李明媚緩緩的站起身,從冰箱裏拿出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滴答的聲音仿佛很遙遠,也很近,那是眼淚滴落到了酒杯中而發出的微弱。
我沒有說話,我知道覆蓋在她身上那些原本的過往,會如秋風掃落葉般,吹去上麵掩蓋的痕跡,而露出原本的輪廓,隻不過是那些淒涼和痛苦……
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臉上竟然還露出了一絲笑意:“繼父從小的時候,就罵我,說我和我媽一樣都是一個賤人。天生就會勾引男”雖然李明媚他媽現在看起來有些滄桑,但是從那張輪廓上依然還可以看到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每一天他喝多的時候,他就像是一個帝王一樣,我跪在地上給他洗腳。”
“稍有不慎,非打即罵。那時候我媽是在工廠上班,每個月賺的都不夠繼父輸的。家裏的條件也很不好,直到那一天……”她的聲音顫抖了一下,仿佛是無聲顫抖的琴弦交織出了過去的悲哀,彈奏出了一曲哀樂,隨著她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徹:“那一天繼父喝多了,說讓我給她擦背,可是我哪裏敢反抗呀,我怕他打我。就這這時,繼父突然一把就把我壓在了身下,我很害怕,所以我開始求饒著……”
她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眼中的恐懼再次浮現,啪的一聲,酒杯從她的手裏滑落了下來,她好像再也沒有力氣可以拿穩了。她的身體也隨著跌落的酒杯,而慢慢的下滑,蹲在了一角,她懷抱著雙腿,顫抖著開口;“那時候不知道我媽怎麽突然就回來了。”她有些恐懼的咽了一口口水;“看到我和繼父這樣,她瘋了一樣的衝向我們。而繼父說是我勾引他的,說我天生就是一個賤貨。”
“我媽一愣,然後就開始打我,又打又罵的。她和繼父一起打我,很疼。我求他們,但是他們依然還在打我……”她無力的慘笑了起來,從臉頰劃過的晶瑩也越來越多了:“就在那時,而我媽就在旁邊看著,說我活該,誰讓我犯賤呢?嗬嗬……”
拳頭越握越緊,這一刻我恨不得提刀出去,宰了這兩個畜生。
“從那以後,繼父就時不時的強奸我。更有一次,他和幾個朋友在我家喝酒。”她眼睛眨也不眨的,低低的說道:“繼父竟然聯合他們幾個……”
“就這麽生不如死的過著,我不是人,就好像是條狗一樣,他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我也想過自殺,但是我還怕死。人嗎?畢竟還是要努力的活下去,既然沒人在乎,那就自己在乎自己吧,既然沒人關係那就自己關心自己吧。”
“我也不是沒有想過逃跑,但是我跑不了。他們每天出門的時候,都把門鎖的死死的,我走不出去。”李明媚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然的笑意:“就這樣一直到了我十六歲的時候,我終於逃出哪裏,逃出了那個地獄。”
她站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一天的雪很大很大,我光著腳在雪地上瘋狂的跑著,我不敢停下來,我害怕他們追上來,我更害怕我這一輩子都會活在那個地獄裏,所以我隻能跑,隻能跑……”
我歎了口氣,走到她身邊,心疼的說道:“都過去了,別在想了。”怎麽也想不到李明媚竟然是在這樣的痛苦的環境下逆境生長,也許真的如果一隻傲然的鳳凰一樣,經過了不堪回首的痛苦,所以才會浴火重生。
李明媚擦幹淨臉上的淚水,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我很髒吧。”她沙啞的開口,從她的眼中我都看出了她對自己的厭惡;“不光是肉體,就連我的靈魂都髒了。”
“怎麽會呢?”我沙啞的說道:“一點都沒有。”
李明媚苦笑了一下,有些疲憊的依靠在了沙發上,眼睛茫然的睜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似有淚再次滑落了下來。至不過從她的臉上卻已經看不出絲毫的情緒,仿佛她剛剛所說的一切,不過就是一個故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也許隻有心痛到了極致,才會用一個旁觀著的口氣,來敘述出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
坐在沙發上,我點起了一支煙,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那幾個畜生還活著嗎?”我真想現在就去找那幾個畜生活刮了他們,真特麽的不是人。
當時的李明媚才多大呀?他們就那麽一次次的折磨她。
我不知道李明媚在那種壞境下是怎麽生存下來的,如果要是我,恐怕我早都會自我了斷了吧。也許就是因為那些過去的不堪,才塑造出了現在無堅不摧的李明媚。
一個人想要百毒不侵,就先要忍受生不如死。
“重要嗎?”李明媚低低的說道:“我已經不想再去觸碰那些過往了。如果不是今天偶然的看到她,我已經忘記這一切了。”她傲然一笑:“我可是鳳凰哦。”
注視她片刻,我苦澀的說道:“是的,鳳凰不會哭,隻有李明媚才會流淚。”
李明媚笑了笑,站起身拿過酒倒上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遞到了我的手裏,她輕輕搖晃著酒杯,看著裏麵那如血的液體,鮮紅璀璨:“你說我應該怎麽辦?殺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