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辰飛,放了她
旁邊的一個人對我露出了幽深的槍口,砰的一聲,我仿佛看了死神睜開的雙目在眼前逐漸的擴大,向著我吞噬而來,我更覺得到了點點的炙熱的氣息,宛如火焰一樣在熊熊燃燒著,似是要將我焚著燒毀。
本能的我側了身體,子彈穿入身體的瞬間火辣辣的疼。我不由的悶哼了一聲,右肩鮮血渲染的痕跡逐漸的擴大,宛如水墨渲染了紙張在不斷的蔓延婉約而下。
“鑫鑫。”俊哥和狗子兩個人同時的大叫了一聲,從各自的隱藏地方站起身,對著他們隱藏的地點瘋了一樣的開著槍。俊哥單手拉著我,將我拉到了一輛車的後麵,他一臉的擔憂:“鑫鑫……鑫鑫……”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事。”低頭看著渲染在了肩膀上的血跡,我低罵了一聲:“嗎的。”把槍放在地上,我用手揉了揉肩膀:“先幹掉張振。”隻要幹掉張振,他們那麵一亂,那什麽都好解決了。
“臥槽你姥姥的。”阿振從後腰掏出了一個手榴彈,用牙把弦拉開,奔著張振他們那些人就丟了過去。我們本能的縮了一下頭,可是等了半天,都沒響。
“咋回事?這特麽的不會是個啞炮吧?”狗子向外看了一眼很是不解的說道。
天宇笑了起來:“還特麽的真是,都沒響。”他推了一下阿振;“你出去看看去。”
張振他們也一愣,幾個人奔著我們就要衝了過來。
“我這還有一個呢?”阿振大笑著說道,咬開弦再次丟了出去。
砰的一聲,瞬間塵土飛揚,轟隆一聲,炸起了旁邊的車子,車門高高躍起,又無力的跌落。燃燒的火焰越發的濃烈了起來,四周遍布的垃圾漸漸彌漫上了火星,輕輕閃爍了幾下火光便彌漫了起來。
一隻染血的胳膊,從半空中跌落在了我們的旁邊,手指還顫抖了兩下,衣衫上燃燒的火光輕輕熄滅在了微風之中。
順著塵煙還沒有完全的消散,我們幾個同時的跑了出去,拿著槍向著四周茫然的掃射著。煙塵散盡,在其中露出了張振冷然的雙目,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縱使他們人數比我們多,那又怎麽樣?他們的武器和我們的根本就沒有辦法相提並論。
就在這時,辰飛出現在了張振他們身後,我清晰的看到辰飛嘴角勾勒的那一絲冷然的笑意。砰砰的槍聲在張振他們背後響徹而起,他們本能的回頭對著辰飛他們開槍。可是這樣他們就將後背暴露在了我們的麵前。
砰砰的槍聲,夾雜著鮮血的飛濺,以及煙霧的彌漫,渲染的視線。
張振低低的呻吟了一聲,身體向後哏嗆了幾步,無力的跌倒在了地上。我們拿著槍逐漸的逼近,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傷口,我冷笑一聲:“還有什麽要說的。”
張振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絕望的哀傷,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什麽要說的了,從我出來玩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做好了這一天的準備。”他露出了奇異的笑容:“包括你們,同樣也會有這一天的,隻不過早晚的問題。”他的話語宛如一個詛咒一樣,讓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仿佛從心底泛起的寒冷,似是要將我凍僵一樣。
他從地上費力的撿起了一把槍,用手仔細的撫摸了兩下,悲哀的看著我們:“我不想死在你們的手裏。”他緩緩的舉起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眼中情緒閃爍,仿佛一聲的光陰都伴隨著最後的時光洶湧而來。
砰的一聲,遠處的烏鴉哀嚎而起,發出陣陣嗚咽在夜空下清晰的回蕩著。
血色的彌漫的越發的濃烈了起來。
看著倒下去的張振,我莫名的感覺到了有些可悲。到底是為了什麽呢?出來打生打死,與其這樣為什麽不安安穩穩的渡過一輩子呢?那豈不是更好,也許有些人天生就已經注定了命運吧。
就是不知道到最後,我們會不會也有這麽一天。
和辰飛的目光冷然的對視在了半空:“我要這批貨。”辰飛冷冷的開口,冰冷的眼眸也不再有絲毫的情緒。
“不可能。”這批貨對我來說毫無價值,可同樣也不會讓它落在金哲的手裏。
辰飛在我肩膀處的傷口,格外的留意了一下:“你要和我動手?”
肩膀上血染的傷口逐漸的擴大,我臉色也蒼白了下來,如果不是俊哥攙扶著我,恐怕我都已經站立不穩了,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冷冷的開口;“這批貨,我不可能給你。”狗子他們站在我的身後,都握緊了手中的槍。昔日我們都是站在辰飛身後的,隻是現在他卻站在了我們的對麵,就在冷冷的看著我們。
“如果我們現在拚起來,那麽對誰都沒有好處吧?”
“無論怎麽樣這貨,我都不可能給你。”我冷然的說道。兩個人的目光再次對視在了一起,看不到往昔絲毫的情誼,所能看到的隻是一望無際的寒冷,在各自的眼眸漸漸凝聚。
沉默了許久,辰飛輕笑了起來;“我用一個人和你交換。”
“什麽?”我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心裏泛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辰飛拿出電話不知道打給了誰,說了兩句話就把電話掛了。
等了沒一會兒,車燈飄渺的燈光漸漸的清晰了起來。停在了不遠處,兩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和辰飛打了一聲招呼:“飛哥。”
辰飛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帶下來。”
拉開車門的瞬間,那兩個人從車裏拉下了一個女人。她頭發淩亂不堪,一身衣服早已經殘破的難以遮擋住身體了,臉上一片的紅腫,嘴角清晰的帶著一絲幹涸的血跡,顯得淒迷而又哀傷。她已經遍體鱗傷了,整個人仿佛都沒有絲毫的力氣了。那兩個人拉扯著她,宛如在拉扯著一袋垃圾。她臉色蒼白,雙眼黯然無光,那是絕望的色彩,隻是看到我的時候眼中才泛起了一絲特別的光亮。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她被人折磨的我都要認不出來了。
“辰飛,放了她。”我舉起了槍對準了辰飛,沙啞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