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一個很長的夢
我拍了拍她的後背:“沒有不要你,我隻是下去和別人說些話。”將車子啟動:“好了,你乖乖的,我送你回家。”
昏暗的路燈,順著車窗在我的臉上輕輕的閃耀而過,我仿佛是掙紮在黑暗和光明之間的幽魂,在居無定所的飄蕩著。
往前是黑暗,往後也是陰暗。隻有停在這裏才是璀璨,隻是這樣的路燈終究還是會熄滅的。
光芒是靠自己尋找的,希望是在前方的。
隻有越過幽夜般的黑暗,才能看到最耀眼的光。
無數人所追求的希望,那不就是光芒的所在嗎!
這是一座非常繁華的小區,縱使無數的人終其一生的奮鬥,也無法涉足這裏。而優然卻已經在這裏有了自己的位置,原來我們不知不覺都已經在改變了。向著更要的地方的位置在努力,向著更奪目的光亮在追逐。
仔細的巡視了一下,感覺這個小區有些麵熟。突然想起來了這不是陳小冉家的小區嗎?
公主抱的把她抱了下去,順著電梯來到了二十二樓,我費力的從她的包裏拿出鑰匙打開了門。房間裏陰暗的比外麵更讓人感覺到了可怕,緊閉的窗簾,遮擋住了滲透進來的光。
一把將燈拍開,瞬間眀燦的光映照在了每一個角落,無盡的黑暗被驅散。
“鑫鑫,是你嗎?”優然醉話連篇的說著。
“當然是我了。”我先把她放到了沙發上,看著茶幾上的水拿過來就猛喝了一大口,在家的麵條吃鹹了。
優然手胡亂的摸索著,直到握到了我的手,才安靜了下來:“我好想你,你知道嗎?”在她的眼角竟然有淚落下;“我好想做了一個夢,夢境我們全都長大了,也夢見我們分手了。好像你還離開了我五年。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也很真實。”
看著她流淚的樣子,我心裏複雜萬千,苦澀難明,緩緩的伸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淚:“是夢,你睡吧。其實吳鑫就不應該出現在你的夢裏。”我苦笑了一下:“睡吧,睡醒就好了。”如果可以重新再來一次,可以早點明白自己的心意,那麽我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招惹優然。
對她是始於顏直,隻是一瞬間的驚豔,而不足以打動我的一生。
可以打動我一生的是另一個嬉笑著的女孩,她臉上帶著深深得酒窩,眼睛會彎成月牙般的璀璨,在裏麵隱藏著的是狡黠和純真。
曾經年少輕狂,以為那就是愛呢,其實根本就不是。但是她卻是我的初戀,讓我感受到了愛情的滋味,也讓我感覺到了被愛的幸福。
優然睜開了眼睛,怔怔的看著我,眼角的淚不停的落下:“是不是我睡醒了,這個夢就會醒來。我們依然在班級聽著老師的講課,窗外的百靈鳥在鳴唱,微風中飄蕩著學生之間的嬉笑聲。然後下課的時候,你就會走到我的旁邊,在我的耳邊說這話。”
這樣的場景,我不止一次希望可以停留在那過去的時光。無憂無慮,不會長大的我們在校園奔跑著青春的痕跡。
人生真的如夢,得到的,失去的,永遠都不能如人所願。
“然後拉著我的手,我們一起走出校園。去吃那家楊國福的麻辣燙,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其實我不愛吃辣,麻辣燙也不好吃。但是看到你喜歡,我可以把我所有不喜歡的都變成喜歡。”優然嘴角露出的笑意,讓我不由的恍惚了起來,仿佛夢境是現實交替了。
讓我分不清以前經曆的是夢,還是現在的一切是夢境。
“偶爾的時候看到你在籃球場上在揮汗如雨打球的樣子,其實那樣的你,真的很是帥氣。”她夢吟般的說著:“如果我們永遠都長不大,我是不是就可以永遠的看著你當時的樣子,你也會緊緊的握著我的手了,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了。”
我牽動了一下嘴角,隻感覺心裏苦澀異常;“然然,那不是夢,其實你的夢裏就不該有吳鑫,是我對不起你。”我澀聲說道。從一開始的無心招惹,本身就是一場錯誤:“我們,回不去曾經少年時期了。”
優然苦笑了起來:“我知道不是夢,一切也都回不去了,觸碰著枕邊的微涼,已經沒有了你的溫暖。而我的手也不會在握在你的掌心了。”她自嘲般的說道:“其實我沒有輸給楊樂樂,我沒有輸給任何人,隻是敗給了你,敗給了這份愛。你不愛我,我就已經徹徹底底的輸了。”
“追逐了五年,等待了五年。原以為楊樂樂傷你的夠深了,你可以回頭了。你可以再次握緊我的手了。”她流著淚說道:“可是你始終都沒有回頭,甚至你已經忘記了你曾經來過我的身邊。而我卻傻傻的在原地苦苦的等待著。”
“五年,每一天我都在努力著,奮鬥著。隻希望有一天你回來,我可以站在你的身邊,陪你麵對任何的事情,縱使成不了你的助力,也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為了這個交點我努力了五年,奮鬥了五年。可是到最後,你確實回來了,卻依然沒有回頭。”
沉默了一下;“別說了。”我澀聲開口:“睡吧,睡醒就好了。”看著她通紅的臉,我皺著眉頭略微的責備說道:“以後少喝點酒吧,你喝不了多少的。喝多了多難受呀?”
“那是以前,但是現在我卻喜歡上了喝酒。”優然閉著眼睛癡癡的說道:“因為喝多了,睡著了。夢裏會有你。”
“然然,對不起,我很抱歉。”我沉聲開口;“我一直認為上蒼對我很不公平,我的親生父親死了,我的母親不要我了。但是這一刻我卻很感激上蒼,讓我遇到了你們幾個這個好的女孩,我真的很抱歉。我卻什麽都給不了你們。其實我不值得你們愛的。”陳小冉陪伴了我五年無怨無悔,而優然心甘情願的等了我五年。可是我卻什麽都給不了他們,連一個承諾都無法賦予。
優然輕笑著說道:“值得,你是我愛的人就值得。”她的聲音輕輕的,可是卻帶著說不出的堅定,仿佛天崩地裂,也壓不住聲音深處的那絲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