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為什麽
坐在椅子上,我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我麵前不遠處的他,我笑了笑:“自首和不自首有區別嗎?”站起身,輕輕的腳步回蕩而起,我來回的踱步:“這麽一大批貨,恐怕我就是投降同樣也是死刑吧?”他直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這批貨是假的。
阿冰沉默了下來,突然嗚嗚的哭了起來,宛如一個無助的孩子在抱頭痛哭;“可是,我不想,你死呀。”
“嗬嗬,我死不了。”我淡淡一笑,轉身再次坐在了椅子上:“我知道你想要先拖住我,等待著警察的到來,是嗎?我提前交易的時間,一時讓你有些措手不及,但你同樣也想辦法暗中通知他們了,對吧?”看了一下手表,現在已經十二點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快到了。”
我疲憊的歎了口氣:“阿冰,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也是真把我當成兄弟的,所以我也不會傷害你,你走吧。”我終究還是無法下手,無法背叛昔日的光陰。
我相信他對我的情誼是真的,隻不過是立場不同,命運弄人罷了。
他閉上眼睛,揚起了頭,等他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已經是一片淡然了,再也看不到絲毫對往昔的留戀了。他站起身:“吳鑫,你投降吧。”他的槍就這麽指著我:“這麽一大批貨,等警察到來的時候,你同樣也走不了了。”
慢慢的站起身,一腳我就把旁邊的箱子踢碎了一個,裏麵的東西瞬間散落了出來,阿冰的眼神不由的一凝。我淡淡一笑:“你明白了嗎?”
阿冰愕然不止的說道:“這是假的?你是故意的,故意引出我?”
“所以,你走吧。”我疲憊的說道。
阿冰拿著槍的手顫抖而來起來,他苦笑著說道:“我走不了了,無論如何我今天都要抓你。”
砰的一聲,門再次被人打開,大帥帶著人走了進來,看著這樣同時的拿出槍對準了阿冰:“阿冰你要幹什麽?”大帥厲聲說道;“把槍放下。”
阿冰一個健步走到我的麵前,單手扯過我,將槍頂在了我的頭上:“都別動。”他沙啞的叫喊著。他是想要拖延到警察的到來,然後把我們一網打盡。
大帥滿是複雜的看了我一眼:“阿冰,放了他。我讓你走。”他對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那些人不由的讓開了一條路。
“阿冰,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我歎息著說道。
“我沒有辦法了。”阿冰慘笑著說道。
手臂低垂,一把銀白色的掌心雷出現在了我的手中,在手裏陡然一轉,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阿冰手裏的槍也隨之掉在了地上,他捂著胳膊的傷口麵露痛苦之色。
大帥他們急忙上前,將阿冰死死的按住了。阿冰看著我,臉上露出了一絲解脫般的笑意:“殺了我吧。”我知道剛剛他是故意的,要不然以他的警惕,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傷他。
也許他真的累了,堅持不下去了,想要用這種方法給自己來一個解脫。
“你走吧。”我澀聲開口:“我知道當我們下一次在見麵的時候,同樣是敵人,如果有下一次我不會在留情了。”對著大帥我揮了揮手,示意放開他。
大帥猶豫了一下,放開了阿冰。阿冰捂著傷口,從地上站起身,滿是複雜的看著我,許久之後,他突然笑了起來:“阿冰死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稍稍沉默,我淡淡的說道:“警察,方佳冰。”我一字一頓的說道。
阿冰淚流滿麵痛苦的向外邁動著腳步。就在這是,外麵的槍聲陡然傳了過來。和大帥對視了一眼,把後腰的槍抽出來,急忙的跑了出去。金鵬帶著數人,拿著槍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吳鑫,你走不了了。我的人已經把這裏全部都包圍了。”在他的旁邊清晰的躺著幾個人,身上的血色在暗淡的星空下變成了暗紅,滲透了冰冷的地麵,並且還在不斷的蔓延流淌,宛如一條婉約的小蛇盤旋在了地麵上。
阿冰捂著受傷的胳膊也同樣的站在了我的身後。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又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是嗎?”我毫不在意的笑著,視線在大帥的身上一掃而過,隻是眼中隱藏的痛苦越發的濃烈了起來。
倦鳥拍打著翅膀,翱翔而起,在半空中發出了點點嘶鳴,襯托著夜色,更加的淒然了起來。
“你隱藏的那些人很多都跑了,現在除了你身後的這幾個人,你還有別人了嗎?”金鵬自信的笑著:“所以說,吳鑫,你完了。”
“不一定吧。”我輕輕的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大鵬和張強他們的人也快要到了嗎?你錯就錯在不應該第一個動手。”伸出一根手指,在麵前我輕輕的晃動了一下:“這樣你很有可能會成為眾矢之的的。”
金鵬有些得意的大笑了起來:“那不重要,隻有我先解決了你,什麽都好說,這批貨我也會在瞬間運走。”
“哼、雖然我身邊現在確實沒有幾個人了,但是想要幹掉我,同樣也不是這麽輕而易舉的吧?”我冷哼了一聲,有些嘲弄的說道:“我原本以為最先動手的應該是大鵬呢?隻是我沒有想到最先沉不住氣的竟然是你,看來我還真的高看你了。”果然一切都如我所預測的那一般,想到這裏我苦笑了起來。
“哈哈,解決你,不過就是瞬間的事情。”金鵬宛如一個帝王一樣,在哈哈大笑著,仿佛他已經看到了最後的勝利:“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因為你對我還有用。”他陡然爆喝了一聲:“你還不動手,在等什麽?”
這話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隻有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頂在腰間的微涼,宛如一把無形的刀子刺入了我的心髒,在看不見血的傷痕下,刮來絞去,讓我痛不欲生。
我緩緩的側過頭去,看著那一張熟悉到了骨子裏的臉,我嘴唇觸動著,艱難的開口:“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