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得救
俊哥和狗子他們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仰望著天邊落日的晚霞,仿佛他們要隨著最後的朝陽沉沒在西天。
金哲拿出槍對準了他們;“還有什麽要說的嗎?”隻要他輕輕用力扣動著那一點微弱,那麽一切真的都結束了。
俊哥他們幾個一言不發,隻是看著彼此的臉,在輕輕的笑著:“下輩子,還是兄弟。”
“我特麽的可不和你們當兄弟了。”狗子哈哈大笑著:“我特麽要當你們哥。”
“滾,看看你這德行,還特麽想當我哥,你特麽的怎麽不當我爹呀。”豆豆沒好氣的說道。
“我倒是沒問題,怕你媽不同意。”
“你大爺。”對於頭頂的槍他們恍若未覺一樣,依然還在談笑著。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縱使在血色的渲染中,依然還可以看出各自臉上帶著的笑意。
砰的一聲槍響陡然響徹在了耳畔,天空上成型的大雁漸漸的交織成了一字,向著南方翱翔而去,偶爾發出兩聲嘶鳴,漸漸的消失在了視線。
狗子悶哼了一聲,在剛剛的那一瞬間,他陡然躍起撲在了俊哥的身上。本應該打在俊哥腦袋上的槍,直接打在了狗子後肩上,他勉強的笑著,艱難的開口:“讓我先走。”
瞬間他們幾個眼淚直接就流了下來:“好,別走的太快,要不然我們跟不上的。”老黃流著淚微笑著,看著被大火吞噬的房屋,幽幽的開口:“鑫鑫應該已經能去了吧?”
金哲複雜的看了他們一眼,有些落寞的轉過身:“幹掉他們。”
就在這時,陡然一聲隆鳴,瞬間炸開了地麵,塵土飛揚,彌漫了視線。
血狐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在濃濃的煙塵中她的臉漸漸的清晰了起來,偶爾還伴隨著兩聲低低的咳嗽,隨之而來的是優然以及她們背後數不清的人,同時的湧了上來。
“阿俊。”血狐叫了焦急的叫了一聲。
“你來幹什麽。”俊哥沙啞的大叫著:“快走呀。”
血狐溫柔的笑了一下:“你休想丟下我,無論在哪裏。”
金哲愕然不止的看著他們:“怎麽會這樣?”下麵布置了那麽多人,他們怎麽可能不聲不響的就上來呢,瞬間他就明白過來了:“辰飛。”他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可還沒等他多想呢,優然帶著的那些人已經對著他們開槍了。
在這一瞬間,本已經無力躺在地上的俊哥他們,再次躍了起來。仿佛他們就是擊不倒的人,無論在什麽情況下他們都會站起來。
“辰飛。”金哲咬牙切齒的叫著。
回應他的隻是隆鳴的槍聲不停的在耳邊掠過:“幹掉他們。”血狐手掌一翻,一把銀白色的手槍瞬間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對準一個人一槍正中他的眉心,宛如朱砂般的豔麗,在此刻綻放的妖嬈。
優然躲在塵煙衝,用槍對準了金哲,金哲不由的側了一下身,可這一槍還是打在了他的胳膊上:“爸。”金鵬焦急的叫了一聲,拉著金哲急忙的向後而去。
那麵早就已經有人衝進了火海中,隻是眼前的情景,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愣,兩個身影在大火中緊緊相擁,臉上同樣的帶著寧靜而安詳的笑意。
生死與共,大概就是如此吧!
“快快,把他們抬出去。”有人大叫了起來,鎖在身上的鐵鏈,被人一槍打斷。本想將兩個人分開這抬出去,隻是哪怕他們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依然還在死死的抱在一起。
吳鑫摟著楊樂樂,將她壓在了身下,似是在用最後的力量保護著他。上方房梁折斷的木頭直直的壓在了吳鑫的腦袋上,有血溢了出來。
幾個人急忙的移開那些障礙物,將兩個人同時從大火中帶了出來。可是他們依然還緊緊的抱著,似是任何人任何的力量都不能將他們分開。
“鑫鑫。”俊哥叫了一聲,臉上的笑容定格在了此刻,身體癱軟了下去。隨即狗子他們都紛紛的跌倒在了地上。
“阿俊。”血狐一把扶住了俊哥,焦急的大叫了起來:“阿俊,你別嚇我呀,你怎麽樣?”她的聲音都不由的顫抖了起來,縱使她在如何的強大,在麵對生死的瞬間,依然可以麵不改色,可她終究還是個女人,這一刻她怕了。
優然看著即使沒有絲毫意識也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她眼中泛起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在醫院裏醫生費力的將兩個人分開了,送進了不同的病房。
楊樂樂除了腿上的槍傷,並沒有過多的傷了,隻不過是煙嗆的昏迷了過去。但是吳鑫傷的比較嚴重,腦袋被坍塌下的房梁砸到了,受到了很嚴重的腦外傷。
……
睡了似乎很久很久,眼前浮現出了模模糊糊的人影,在不停的交織閃現,宛如走馬燈一樣,明明感覺到了很熟悉,但也是那樣的陌生。隻有一雙眼睛,卻格外的清晰了起來,她銀鈴般的笑聲似是百靈鳥的鳴唱。
陡然我睜開眼睛,不受控製似的大叫了一聲:“樂樂。”
“你醒了?”身邊的女孩有些欣喜的看著我,她長的很漂亮,身上帶著清冷的氣質,宛如雪蓮般的聖潔,讓人不忍直視。
我抱著腦袋,頭疼異常,仿佛要將我撕裂一樣,無數的畫麵不停的閃現,但是我偏偏的抓不住,看不清。
“你是誰?”我對著她問道。
她一愣,隨即難以置信的看著我,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我是優然呀,你不認得我了?”
“優然,優然。”我喃喃了兩句,感覺很熟悉,但是偏偏的想不起來了:“那我是誰?”
“你叫吳鑫,你忘記了嗎?”優然一臉的愕然,看著我她的眼神閃過了一絲莫名的複雜,似乎在想著什麽。
腦海中那銀鈴般的笑聲,宛如隱藏在魂魄最深處的溫柔不停的嬉笑著,我想努力的看清她的臉,但是怎麽也看不清,就好像是隔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一樣;“對了,樂樂,樂樂是誰?”我拉著優然的手迫不及待的問道。
優然注視了我許久,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濃烈的化不開,她的聲音悲哀的宛如從空曠的孤墳中傳出來的荒涼:“你連你自己都忘記了,卻偏偏沒有忘記楊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