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對不起，不能在愛你了
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眼淚瞬間劃破了臉頰，再次滴落到了粥碗裏，滴答滴答，一聲聲清脆的聲響，宛如心髒在此刻破裂的聲音，心抽搐著疼。
樂樂眼中柔情的溫柔漸漸的凍結在了此刻，漸漸的空洞了下去，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嘴唇不受控製似的輕輕顫抖著。
我緊緊的咬著嘴唇，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天花板。
樂樂拿起小勺，一口一口的吃著粥，直到她的眼淚滴落到了碗裏，她依然還沒有停，機械般的動作宛如一個失去了魂魄的木偶。
窗外的陽光劃破了烏雲照耀在了我倆的身上，隻是地上的陰影卻越發的清晰了起來。彼此交錯的影子凝聚成的黑暗，在無聲中色色發抖。
許久之後，我才聽到從樂樂的嘴裏傳來了空洞的聲音：“哦。”宛如從空曠的股份裏傳來的悲哀：“我明白了。”顫抖的嬌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啪的一聲，她手裏的瓷勺掉落在地上，瞬間摔成了兩半。
“對不起，樂樂。”我艱難的開口，仿佛每一個字都變成了一把刀，伴隨著我的出口，一點一點的刺入了我的心髒，翻騰出了血脈深處最幽深的色彩，漸漸的淹沒了這份刻入骨髓的愛戀。
“小冉懷孕了，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孤獨的留在廈門。”我看著樂樂，任憑眼淚在我的臉上肆意流淌。
在情愛和責任之間，我終究還是背棄了屬於我的責任，甚至每個男人都應該背負的責任。雖然現在這個社會流產什麽的，已經不算什麽了，但是我卻無法剝奪給小冉的唯一東西，如果要是這樣那麽我也太殘忍了。
雖然明知如此，這樣對樂樂的殘忍。可是我終究還是要在艱難的其中做出最艱難的選擇。
樂樂抹了一下眼淚，對我嘻嘻一笑：“我知道了。”她彎下腰把斷裂的小勺撿了起來，斷裂的缺口鋒利如刀瞬間劃破了她的手指，嬌豔欲滴的血色瞬間在白皙的指尖滴落而下。
我急忙的拿過她的手，把滴血的手指放在了嘴裏輕輕的吮吸了一下，從旁邊的抽屜中找出一個創可貼，把她流血的傷口仔細的包紮上了。
“對不起。”我側過頭，不敢看她那雙在我的話語中暗淡下去的眼眸。
“沒什麽的。”樂樂幽幽的說道：“你身為一個男人應該負責的，我很欣慰，我愛的男人最起碼不會逃避責備。曾經聽人說過，男人最主要的就是有責任有擔當。我很欣慰，這兩點你全部都具備。”她勉強的笑了一下：“其實命運的強大，是我們左右不了的，就在我剛放下一切，徹底釋懷過去的時候，我們終究還是有緣無份，注定還是錯過。”她閉著眼睛，輕輕的咬著嘴唇：“就像是彼岸花一樣，無論在如何的相愛它們終究還是抵不過命運，永遠也不會在一起的，注定永遠的錯過。”
“別說了。”我一把將樂樂摟在了懷裏；“對不起，是我不對。”
“這就是命呀。”樂樂在我的懷裏低低的抽泣了起來；“我們鬥不過它的。”
我緊緊的摟著樂樂，我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感受著她身上的體溫和清香了，當我在放開手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會散落在半空，成為我握不住的過往，隻是留下的痕跡在我的心裏是永遠都難以磨滅的。
樂樂眼淚滲透了我胸前的衣衫，在無聲中的哽咽，猶如忘川河水流的急促流淌而過，仿佛灌溉了那片紅色的彼岸花，漸漸的開出了無助的悲哀，淒然的搖曳在了最後的溫柔。
我緊緊的摟著她，彼此心髒相連，跳動的旋律仿佛變成了一致的哀傷。
“好好對小冉，把對我的愛賦予她，這就是對我最好的愛了。”樂樂輕輕的微笑著。我從來都沒有發現原來在眼淚中渲染的笑意，也可以在死灰中開出燦爛的花朵。
“對不起，不能在做你的蓋世英雄了。”我摟著她，在無聲中顫抖的身軀，宛如搖曳在歲月中淒涼的哀傷：“可是我隻想讓你知道，這輩子我隻會深愛這一次。”我的眼淚滴落了下來，濕潤了下麵的一片陰暗，不知道來年，會不會開出一地的記憶和憂愁？
“好好的愛小冉吧，你們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快樂了。”樂樂閉著眼睛，似是在最後感受著我心髒跳動的節奏：“你還記得曾經我們一起許下的誓言嗎？”
我的身體不由的劇烈顫抖了起來：“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嗯，那麽我們從下輩子開始吧，好不好？”
“好，我們從下輩子開始，我們好好的在一起。最好是可以生活在一個小村莊裏，我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生兩個可愛的寶寶，看著他們叫我們爸爸媽媽，在養幾隻小雞小鴨……”苦澀的淚流落到了嘴裏，我喃喃的開口：“我們一輩子都不出來了，永遠的相守在那個小村莊裏，直到百年之後，黃土白骨，我們也埋葬在一起，然後下下輩子，依然尋覓最初的痕跡，我還會找到你的。”
“那我一定要藏的好一點，讓你找的我久一點。”樂樂在淚水中燦然的笑著。
“無論你藏多久，躲在什麽地方，我都會找到你的。”
今生已經注定無緣了，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飄渺的來世。
樂樂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我的臉，我倆的淚水交融在了一起，順著她的臉頰同時的滑落了下去；“嗯，我相信你會找到我的，然後我們就在一個小村莊裏永永遠遠的也不出來了，我們可以像現在這樣，永遠的抱在一起，看著日出，望著日落。”她突然驚叫了一聲：“呀，小鑫鑫，你說我來世的我會不會變了摸樣？你認不出我。”
我勉強一笑：“怎麽會呢？即使你變了樣子，我也會在擁擠的人群中一眼就會認出你。”我低頭看著戴在胸前的金佛，這是她隱藏在鬧鍾裏的溫柔。這塊佛還救過我的命呢，在其中清晰的凹進去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