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開槍打向優然
“夠了。”我陡然爆喝了一聲,這件事是我心裏隱藏最軟弱最幽深的傷口,雖然我將一切都隱藏在了心裏,但是隻要輕輕用力便可以撕下那層薄薄的皮,露出下麵皮開肉綻的傷口,鮮血淋漓。
“優然,你別逼我了。”我抱著頭,近乎祈求的說著:“我求求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寒風吹過,掠過我的眼底,刺痛了我的心。
夜空陰暗,烏雲濃密,漆黑的夜空沒有一顆星辰,仿佛整個世界都沉寂在了黑暗之中。
額頭微涼,一片晶瑩的雪花從半空中幽幽的飄落而下。就是不知道在遙遠的幽夜深處(幽夜心裏)是否還有光明?
優然笑了起來,笑的格外燦爛,但也是那樣的陌生,潔白的玉齒,在路燈下幽幽的閃爍著寒芒,大雪飄落,渲染上了她鬢邊的發,她的整個人仿佛都模糊了起來,變的不在真實了;“哈哈……吳鑫,你痛苦了?”似乎到我痛苦的樣子,她就會莫名的興奮一樣:“我今日所有的痛苦都是你們給我的,我會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們。”
我笑了起來,一滴渾濁的淚水吹散在了夜風中:“優然是我對不起你,我承認?是我利用了你,不敢告訴你實話。”我看著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向前邁動了一步:“你說你這一生就是一個笑話,那麽我呢?我這一生就好過了嗎?看著兄弟一個個的離開,眼睜睜的看著我的父母死在我的麵前?你感覺難過和痛苦,你可以不顧一切的向我瘋狂的報複,來發泄你的痛苦和憤怒,那麽我呢?”
“我的痛苦誰又知道?”我澀聲說道;“眼睜睜的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而我卻無能為力。”我伸出手,眼神悲哀的宛如死寂的孤墳:“我親手殺了俊哥,你知道有多痛苦嗎?我親手殺了從小到大陪我的哥。我更是親手殺了……”說道這裏我看了林玉寧一眼,心裏掠過了針紮般的疼。
優然眼神閃動了一下,一絲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隨即又變成了幽深寒冷。那雙眼眸陌生的讓人恐懼,幽深的宛如一灘死水,不帶有絲毫的感情。
“你怪我利用了你,你怪身邊的人都在欺騙你?所以你認為自己沒有希望了,你也不想相信任何人了?將自己封閉在本身的小小的世界裏。”我再次向前埋了一步,雪花紛紛揚揚的散落而下,瞬間就落滿了我的頭發,一片潔白:“你認為痛苦難過?所以你也不想讓我們好過?優然,隻是這樣真的會讓你快樂嗎?”
“我求你了,收手吧。“我的視線轉過了飄飛的雪,直直的忘在了她的臉上。
沉默了一下,優然再次大笑了起來,笑的暢快淋漓,笑的眼淚紛飛:“到現在你還想利用我?你不就是害怕我說出一切的真相嗎?”
我搖了搖頭:“你認為我還會在乎嗎?”我慘然一笑:“你故意用這招把我逼過來,不過就是想要告訴她一切,看著我痛苦嗎?這不就是你的報複嗎?我害不害怕已經不重要了,害怕會這麽說,不害怕也會這麽說。”我的視線穿過了那片幽深的黑暗,仿佛在對她說著,又仿佛是在對自己說著:“你看,遠處的那片幽夜沒有光明,這不重要,隻要心裏不放棄對光明的渴求就夠了。”我低低的咳嗽了兩聲:“我愛過人,殺過人,恨過人……我這一生也沒有希望的,同樣也是痛苦和悲哀的一生,但是我相信在幽夜過後,一定還會有光明的……”
“光明?”優然冷笑了起來:“沒有了,曾經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燈塔,但現在你已經不是了。我的生命也不需要光明了,時至今日,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任何人嗎?”她的視線在林玉寧臉上一掃而過:“吳鑫,我給你一個機會。”啪的一聲,一把槍丟在了我的麵前:“拿起槍,殺了我。就一切都結束了。”
地麵上那把銀白色的手槍掩埋在了雪地裏,仿佛已經和漫天的積雪融為了一體。
優然邁步向我走來:“拿起槍,殺了我。”她近乎瘋狂的爆喝了一聲:“殺了我,就一切都結束了。”
看著她向著我逐漸接近而來的腳步,我不斷的後退著:“我不會的。”我的聲音都在顫抖著:“然然,不要這樣,好不好?”
她拿起槍放在了我的手裏,眼神瘋狂而絕望的看著我:“殺了我。”
啪的一聲,槍從我的手裏掉落到了地上,我祈求的開口:“然然,你別這樣,我求求你了。別這樣,好不好?”
一把銀色的手槍再次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她對準了林玉寧:“我要你看著我在你的麵前是怎麽殺了她的?”她的聲音仿佛是厲鬼在深夜中絕望的低吼:“吳鑫,我要毀了你的一切。”說著她得的手輕輕的用力,扣動著扳機。
“啊……不……”我淒厲的大吼了一聲,瞬間掏出了槍。
砰的一聲,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在了此刻。
滴答滴答,很是輕微的聲音,那是血滴落在地上而發出的聲響。一滴又一滴,漸漸的融化了地上的雪。
紅色的血,白色的雪。
我呆呆的站著,心裏空空蕩蕩,宛如無根漂浮的雪絮,濺開在了此刻。
我不敢置信的看著優然,嘴唇不停的觸動著。
子彈穿過了她的肩膀,帶起了一陣血霧,鮮血噴濺在了我的臉上,炙熱的仿佛灼傷了靈魂。
剛剛那一槍是我開的,而優然並沒有開槍。
所有人都呆呆的愣住了,整個世界一片靜止,隻有血滴落在地上的輕微聲響,夾雜著心碎的聲音,同時的散落了一地。
優然低著頭呆呆的看著血色滲透她的衣衫,慢慢的向下蔓延而去,和雪交融在了一起。她的眼淚也不受控製似的落了下來:“你終於還是開槍了。”
“然然……然……我……”我嘴唇不停的觸動著,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我發現這一刻,我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手裏的槍依然還在對著優然,甚至我都已經忘記把槍放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