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四年後
時光染指,光陰蹉跎,沒有人能挽留那片刻的光陰。歡樂的,痛苦的,無奈的,悲哀的,終究還是會被時光拋在身後。
你是誰?我是誰?百年之後,誰有會記得誰?
優然是誰?吳鑫是誰?記住的人又會是誰?
一個豔麗的少婦領著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在喧囂的機場,向著四周巡視了一圈;“四年了。”那個女人眼中泛起了一絲悲哀,喃喃了一句。
小女孩粉雕玉琢的,長的極其可愛:“媽媽,我們來這裏幹嘛呀?”她奶聲奶氣天真的問道。
陳小冉俯下身,微微一笑,將她抱了起來:“夢欣,乖呀,我們來看爸爸。”
“爸爸。”小女孩有些欣喜的叫了一聲,隨即嘴嘟了起來:“可是爸爸為什麽一次都不來看我呀。”
“夢欣乖呀,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他會回來看夢欣的。”
早已經有車在這裏等候了,兩個人上了車在市裏的一家美容店停了下來。店裏的老板直接就從她手裏接過夢欣,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幹女兒,你都好久沒來看幹媽了?”
“銘嫣幹媽。”小女孩奶聲奶氣的叫著,還在她的臉上吧唧的親了一口。
就在這時一個衣裝得體長的很是帥氣的男人,手裏捧著花走了進來,他對柳銘嫣微微一笑:“嫣兒,我在美國剛回來,就迫不及待的來看你了。”
柳銘嫣瞪了他一眼,繼續逗著懷裏的小女孩。那個男的摸著鼻子訕訕一笑,似乎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態度,從包裏拿出一個首飾盒:“嫣兒,你看這個很漂亮吧?當時在美國拍賣讓我用高階買下來了,我想你戴上一定會很好看的。”
“我說,張傑,你特麽煩不煩呀,隔三兩頭,往這裏跑,你不煩老娘還煩呢?”柳銘嫣沒好氣的說道:“趕緊滾犢子,我朋友過生日,我要去吃飯了,店也要關門了。”
張傑看了陳小冉一眼,輕笑了一下:“那好吧,嫣兒,我就先走了。明天我在過來。”
看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陳小冉說道:“這個男的不錯。”
柳銘嫣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許久之後,露出了一絲苦笑:“再好,又怎麽樣?他不是他。”
陳小冉一愣,隨即歎了口氣:“他真的很好的。”
柳銘嫣深深的看了陳小冉一眼;“那你呢?”
“我?”陳小冉從她的手裏把夢欣接了過來:“我有夢欣就夠了。”
“我有回憶。”柳銘嫣閉著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淺笑:“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但是那些許的柔情,也足夠我用一生來回憶曾經了。”
陳小冉勉強一笑,叉開話題說道:“對了,媚姐剛剛來電話了,她們馬上也到了。”
“那我們也快點過去吧。”兩個人抱著孩子就走了出去。
在遠處一座殘破的小區,幾座被白雪覆蓋已經半蹋了的樓房,覆蓋著滄桑,仿佛隨時可以坍塌在歲月中的過往。
其中一個女人怔怔的看著,眼睛時而掠過笑意,時而帶著痛苦,最終所有的一切都被眼淚覆蓋,她蹲下頭抱頭痛哭:“小男人,小男人……”她一聲聲的呼喚著,仿佛在呼喚著迷失在時光中的孤魂。
身後站立著的黑衣人麵麵相覷,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的色彩,大名鼎鼎的鳳凰竟然會像是一個小女孩一樣抱頭痛哭。
在一間豪華的別墅中,狗子叼著煙,眯著小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縱使成為了這裏唯一的大哥,也依然還改不了這賤嗖嗖的本色:“我說胖子,你特麽的撅個屁股幹啥呢?”
胖子撅著個屁股把趴在地上,把腦袋向著沙發裏伸:“我特麽的新買的一個戒指掉了,操。”
“別幾把找了,改天狗哥給你買十個。”狗子義薄雲天的說道。現在有錢了,拿錢他也不當回事了。
“滾他麽犢子。”胖子沒好氣的罵了一聲:“敗家玩意。”
每一年的今天所有的人都會當作一個特別的日子,不需要通知,都不約而同的來回來。
老黃領著吖佩,抱著孩子笑吟吟的走了進來。隨之是天宇和豆豆也各自帶著自己的媳婦來了。
雖然他們最初對那個人有些誤會,但是後來他們已經明白了,隻是明白的太晚了。
“四年了。”豆豆拿出煙叼在了嘴上,過去的四年他們幾個合力,徹底的把這裏變成了他們的天下,可以說隻要他們出去跺一跺腳,都可以讓這座城市抖上三抖。
而他們也涉及了各個產業,開始往白了走。各自都成為了遠近聞名的企業家。
“是呀,四年了。”狗子夾著煙的手都在顫抖,他低著頭,仿佛是在掩飾自己眼中的痛苦。
格格從廚房裏走出來,僅僅片刻,桌子上就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飯菜。李明媚,陳小冉,柳銘嫣都已經來了。
狗子親自將酒倒滿,他走到旁邊,看著那幾張照片輕輕的笑了笑,伸手掠過上麵熟悉的臉,仿佛似有溫度傳了過來,許久之後,他拿起了照片,一張一張的擺放在了椅子上。他神色恭敬而又虔誠。
他對著旁邊那張有些稚嫩而有含笑的臉,輕聲說道:“鑫鑫,生日快樂。”不知道為什麽,他眼淚突然流了下來。拿過酒杯,他一口就把裏麵的酒喝了進去,喝進去的酒,仿佛化作了淚,從他的眼中不停的溢出。
屋裏悲傷的氣息越發的濃烈了起來。柳銘嫣抱過旁邊阿振的照片,緊貼在自己的胸口,哽咽出聲;“阿振,阿振……”
李明媚側過頭去,輕輕的擦拭掉了眼角流出的淚水:“樂樂,怎麽沒來?”從四年之前,樂樂在無意識的流淚過後,幾個月之後就已經醒了過來,但是大多數的時候,她都是在家,是她和那個人最初的家。她總是說吳鑫沒有死,她要在哪裏等他,等他來接她回家。
“她不過來了。”胖子低頭沙啞的開口,他夾著煙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著,兩行淚痕在臉上格外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