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求偶遇
任檾沫真沒想到周時他們還會來趙千允這裏。
今天家裏的酒席時間安排的有點晚,而她也注意到給周時盛的那麽大碗飯,他都一粒不剩的吃完了。
他的朋友們離開時,也是一個個都吃撐了的樣子。
所以任檾沫以為他們不會再想著出來吃宵夜了。
不然自己打死也不會來這裏,她就是怕因為今天的事情,家裏人像審犯人一樣的在她身邊問些有的沒的,明知道他們不會問出什麽來,但就是不想再聽到他們把自己跟周時扯上關係。
再說趙千允什麽時候跟他的關係這麽近了?
要是任檾沫敢當麵問趙千允這個問題,那麽趙千允肯定會得意的回答。
你都差點拐走我老婆了,我跟你喜歡的人關係好,怎麽啦?
“師傅,原來是周時回來了耶,剛剛我都沒注意到。”
肖離拿著老公交給她的菜單,興奮的來到任檾沫的身邊。
“聽千允說,你們都是同學,你怎麽不過去打聲招呼?”
聽肖離的話就可以聽出來,趙千允並沒有在肖離的麵前過多的提起任檾沫跟周時的事情。
肖離因為不是本地人,是嫁給了趙千允之後才來這裏生活。
所以任檾沫跟周時高中時期的事,趙千允不細說,她自然不會很清楚。
“他們熟,但我隻跟你家老公熟。”
意思就是她跟周時並不熟。
“哦”
肖離了解。
“師傅,他們那桌點了好多烤串,你幫著我一起弄吧,千允肯定沒時間幫我了,我還有其他幾桌的要烤。”
肖離朝著任檾沫甩了甩手裏的菜單。
任檾沫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然後不動聲色的開始套圍裙,戴帽子。
接過肖離手裏的菜單,認真看起來。
看到上麵的烤串名時,眉頭不禁扯了一下。
全都吃撐了的人,這才過幾個小時,還點那麽多辣的要命的烤串。
有個當醫生的朋友,就是任性。
任檾沫不知道的是,那幾個人不僅周時是醫生,另外兩個人,高庭煜跟賀拉拉也是醫生。
一直坐在周時身邊的趙千允以為任檾沫會主動過來打聲招呼的,結果她就站在燒烤架那裏,並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自己的老婆跟她說了什麽之後,她就開始準備要幹活了。
咦,我們家的沫沫失憶了?
趙千允納悶的跑去燒烤架那邊。
“沫沫。”
任檾沫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趙千允在喊她。
“你失憶啦?”
趙千允見任檾沫不搭理自己,主動扳回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
“師傅沒失憶啊?”
肖離把剛剛任檾沫吩咐她剁碎的蝦肉遞給她,不明所以的回應自家老公。
任檾沫接過來之後,直接放到六份砂鍋裏,她並沒有給他們烤串,而是給他們每人煲了一小份粥。
然後拿起剛剛的菜單,伸到趙千允的麵前,跟趙千允說著不相幹的話。
“這些菜是你安排的吧。”
任檾沫一口就認定菜單上的菜是趙千允安排的,不疑有他。
“你怎麽一點常識都沒有,他們今天一個個的都吃撐了,胃肯定有些難受,你就不能安排一些清淡的粥食?”
趙千允不明白任檾沫現在為什麽在跟他談勞什子的菜單,不是應該談周時的嗎?
他又不是神仙,怎麽知道他們今天吃了些什麽。
再說,他安排的時候問過周時,他隻回應了兩個字,隨便。
他媽的,他最討厭的就是聽到客人點串時回這兩個字了。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你今天跟周時見過麵了?”
“沒有。”
任檾沫驚覺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連忙有些心虛的轉過身,去查看火爐上麵的粥。
“那你怎麽知道他們今天吃撐了,胃難受,你又不是不知道,周時是醫生?”
一旁的肖離連忙放下手裏的活,也是一臉好奇的盯著任檾沫。
不是說,跟周時不熟的嗎?
麵對他們兩夫妻一臉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任檾沫有些頭疼,於是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跟他們講了一遍。
“什麽?……”
趙千允剛一出聲,就被任檾沫死死的捂住了嘴。
顯然她知道,趙千允接下來要說的話是什麽,用眼神告訴趙千允,隻要他小聲點,不讓遠處的某人聽見,她才放開手。
趙千允默默的點了點頭,並用手對任檾沫比了個OK的手勢,任檾沫才慢慢的鬆開手。
相比於趙千允受到的驚嚇,肖離隻是滿腦子的疑惑,看來周時跟師傅之間有故事哦!
趙千允的嘴巴得到自由之後,深呼吸了一下,剛剛自己過於激動了。
能不激動麽?
趙千允平息了一下心情之後,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不遠處的周時,生怕自己的聲音大了點,於是一手搭在任檾沫的肩膀上,壓低了聲音在任檾沫耳邊說話。
而肖離為了聽見,也湊了過來,趙千允伸出另一隻手把她攬近一點。
“你是說,周時今天去你家了,還參加了你爺爺的壽宴?”
“都說了,是巧合。”任檾沫再次強調。
任檾沫在讀高中的時候很喜歡周時,趙千允一直都知道。
不僅知道,以前他們兩個可沒少出謀劃策的計劃,怎麽讓任檾沫對周時的表白能一舉成功。
雖然每次結果顯示,都以失敗告終。
不僅如此,還因為表白的事讓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也變的非常微妙起來,自從高中畢業之後就彼此再也沒聯係過,這些除了兩位當事人之外,就隻有趙千允知情。
關於周時後來上了哪裏的大學,再後來也留在江源市的一所大醫院裏當醫生,都是趙千允告訴任檾沫的。
“那也太巧了吧,再說了,這些年,你們都在江源市,而這江源市說大也不大的,你們就沒碰到過?”
顯然趙千允不太相信這樣的巧合,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周時走了過來。
他盯著趙千允搭在任檾沫肩膀上的手,眉色微動,薄唇微啟,
“趙千允。”
簡單的三個字從背後傳入趙千允的耳朵裏,涼嗖嗖的。
還沒等趙千允反應過來,周時一把抓住他的手,毫不留情的用力往後一甩。
讓趙千允往後連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倒。
肖離眼疾手快的跑過去扶住了趙千允。
“老公,你沒事吧!”
趙千允站穩之後,氣勢洶洶的望著周時。
本來還想興師問罪的責問他,自己怎麽又惹到他了。
結果在看到周時一臉沉沉,雙眼淩厲的盯著自己。
不禁咽了咽口水,太可怕了,腦海裏不自覺的閃現出一些過往的經曆。
“有,……有事?”
趙千允的聲音都有點哆嗦了。
趙千允怕周時,那是有原因的,還是因為任檾沫。
當初他幫任檾沫的時候,一不小心鬧過火了,周時沒有給他留麵子,直接讓他整整一個星期下不了床。
可是,明明這些年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改善了啊,陳年舊事說開了之後,周時還跟自己道過歉了。
他們還笑著說,這叫不打不相識。
這些年過年的時候,兩人還經常性約在一起喝酒敘舊,怎麽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
周時並沒有再開口跟他說話,而是直接越過趙千允,離開。
秦昧他們見周時不吭一聲的走人了,也都連忙起身離開。
當他們經過任檾沫的時候,刻意的看了她一下。
心想,周哥不是來偶遇的麽?
而在剛剛的整個過程中,周時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望任檾沫一眼,仿佛她就是一個透明人。
趙千允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周時突然之間對他的態度惡劣,是因為有任檾沫在場。
“時隔這麽多年,你在他的心目中,沒有一點任何改變呀!”
依舊讓他討厭著。
任檾沫回應趙千允一個比周時剛剛還狠厲的眼神,秒殺他已經受傷了的小心靈,摔在地上碎成渣渣,撿都撿不起來。
然後望了望那煲好的六份粥。
哎,浪費了。
浪費就浪費吧,反正浪費的是趙千允家的糧食。
“他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任檾沫隨口問趙千允。
趙千允:“剛剛問了,他說他其中有兩個朋友是畫家,過來寫生。”
確實,寧化鎮有些地方,景色非常的原生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