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相信我
周時當著任家的長輩們丟出那麽一句話。
讓原本感覺到尷尬的任家人一下子都豁然開朗,對周時的好感度,那可是蹭蹭蹭的往上升。
任檾沫卻不一樣了,她原本因為終於記起那晚的事情,紅透了的臉卻因為周時的一句話而瞬間冷靜了下來。
什麽叫照片是真實的,他們卻還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什麽叫我現在正在努力的追求沫沫?
任檾沫正要反駁這些莫須有的事情,一抬頭,發現周時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眼神嚴肅,但嘴角卻向一側翹起,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似笑非笑的樣子。
任檾沫有一瞬間的愣神,這個眼神跟表情,她再清楚不過了。
高中的時候,任檾沫還是個微胖的女孩,體育就是她的死項,自從認識了周時之後,她的體育才慢慢的好起來,而自己也開始從微胖的身材慢慢的瘦下來。
學校裏的體育長跑項目,是每一位同學都必須要參加的。
任檾沫逃不掉,而每次在她最難受,隻想放棄的時候,都是周時毫不猶豫的牽起她的手,陪著一起完成。
周時隻要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跟神色,隻代表了三個字:相信我!
他們倆的互動在大家的眼裏,那是很有愛的表現,可是在任檾晚的眼裏,隻分析出兩個字~~~“奸情”。
任檾晚特意望了一眼任檾沫,不是說,隻是不熟悉的高中同學麽?
結果,任檾沫根本就不搭理她。
“周哥,你是不是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喜歡我老姐了?”任檾晚裝作一臉好奇的樣子,詢問。
任檾晚打的是什麽鬼主意,任檾沫一猜即中,狠狠的瞪了一眼任檾晚。
你可別給我整什麽幺蛾子,不然,要你好看!
任檾晚則是回應一個很幼稚的鬼臉,哼,才不怕你呢!
然後繼續一臉期待的看著周時,等待答案。
周時先是拉著任檾沫,來到兩個空椅子邊,坐下後才開口,
“我跟任檾沫是高中同學,三年,一直都是同班同桌。但是自從高中畢業之後,我們也有快十年沒見了,就在一個月前在江源市再次遇到,隻能說,我們對彼此還是蠻了解的。”
“高中三年,一直同班同桌?”任檾晚被驚訝到了。
這是何等的緣分啊,還是跟這麽一個帥哥,怎麽老姐當年一個字都沒提起過?
任檾沫終於知道,周時為什麽要自己去相信他了。
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們彼此了解,可是任檾沫深深的知道,自己一點都不了解周時。
“沫沫,我們任家的兒女,首條要求就是勇於擔責任。那張照片是真實的,你就要負責。我看小時真的很不錯,你也這麽大了,今天就這麽定下來了吧。”
任爺爺下定論了,說著邊站了起來。
“好好的交往,爺爺我也累了,先去睡了。”
任爺爺的話就像一道聖旨,不給任檾沫申辯的機會,蓋棺定論,說完就走了。
在任爸任媽,二叔二嬸,三叔三嬸的眼裏,從今晚開始,任檾沫跟周時就正式成為男女朋友了。
但是他們卻紛紛的倒向周時一邊,拉著周時千叮嚀萬囑咐的要他多擔待他們家沫沫的脾氣。
轉頭又都來批評教育任檾沫,說些要她別再矯情之類的話。
什麽像周時這麽好的女婿,打著燈籠都難找。
還威脅她,如果把這麽好的女婿給弄丟了,她再也不用回任家了。
任檾沫一聲不吭的默默接受,配合的點點頭。
如果不是因為任檾沫明天一清早要趕回江源市工作,而周時也是明天晚上要趕回去值班。
估計他們當場就能商量出,要他們明天去領結婚證的結果。
後來周時還把自己父母的聯係方式告訴了任爸任媽,還答應他們說回去就跟自己父母提,讓兩家先認識認識,有空多走動走動。
他會跟任檾沫好好的交往,他們之間的婚事,等一有消息,家裏的事就直接讓他們安排。
就連周時要走的時候,任家人都一致提議要任檾沫送送。
因為周時說,他想跟任檾沫說說話。
如果不是任檾沫知道這一切隻是周時應付她家裏人的手段,她真的會以為周時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跟她好,好一輩子。
她剛剛就有一種恍惚,周時一下子變成了曾經隻對她好的那個周時。
可是望著他清冷挺立的背影,任檾沫知道,時光是永遠都回不去的。
哎,剛剛怎麽就神差鬼沒的去相信周時呢?走一步算一步吧,再說她跟周時兩個人在江源市,交沒交往,家裏人也都看不見。
等過段時間,再找機會說兩人性格不合,分手了。
隻是,他給自己添加的深情戲份,是不是太過了點?
要是真到了那一天,她回不了家怎麽辦?
如果任檾沫不是一直都知道周時上大學時選的就是醫學,後來也是真的當了醫生。都要懷疑這十年不見,他跑去學演戲了。
待他們走到已經看不到任家的時候,任檾沫停了下來。
“那張照片跟賀卡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是今晚任檾沫一直弄不明白的事。
周時走在任檾沫的前麵,但是任檾沫一停下來,他也就隨之停了下來。
轉過身,“爺爺的禮物是我讓高庭煜跟秦昧準備的,秦昧就是今天跟你妹妹吵架的那位,高庭煜是裏麵最高的那位。”
周時的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現在頭發也全幹了,有些淩亂。
說來說去,他們都有一個不怕事大的妹妹。
任檾沫點點頭,表示理解了。
“那張照片呢?”
那張照片的內容雖然是具有真實性的,但怎麽會保存下來了?
任檾沫單獨問到照片的事,讓周時心裏一頓。他很清楚任檾沫是一名律師,在她的麵前任何的蛛絲馬跡都不可能逃脫得掉她的法眼。
“高庭煜是我醫院裏的醫生,婦產科的,那天原本是他值班,因為有點事我替他頂的,後來他又回來了,正巧就遇到了,所以應該是他故意拍下的。”
正在周時家裏睡覺的高庭煜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表示這個鍋,他不背。
天地良心,在來到這裏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任檾沫這號人物。
任檾沫一聽說那天還有另一個人在現場,還親眼目睹了全過程。她的頭疼病又要犯了,習慣性的抬手,想要捏一捏眉心處,伸到半空中的手突然被周時抓住。
“你……”
任檾沫的聲音被周時給堵回肚裏。
望著眼前被放大的臉,任檾沫才反應過來,周時在吻她。
隻是這個吻如蜻蜓點水般,瞬間就分開了。
然後周時抱著任檾沫一轉,自己往後一靠,靠在別人家的圍牆上。
就在任檾沫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手攔腰把她往自己懷裏一帶,兩人緊密的貼合在一起,任檾沫掙紮的想要離開。
“有人在跟蹤,就當我們之間扯清了。”周時低聲說完,快速的用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腦袋。
就這樣任檾沫被迫的狠狠的親上了周時。
這動作,這姿勢,怎麽那麽熟悉?
扯清了又是什麽鬼?
……
躲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後麵的任檾晚雖然聽不清楚他們說的什麽話,可他們的動作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天啦!她看見了什麽?
任檾沫又強吻了周時。
嘖嘖,沒想到我們家一向斯斯文文的大姐,一旦戀愛起來之後,簡直就是大家口中典型的斯文敗類嘛。
嗬嗬!
此刻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任檾晚根本就沒有發現,危險正在向她靠近。
“你說誰是斯文敗類?”
從任檾晚的身後突然傳來任檾沫的質問聲,把任檾晚嚇了一大跳,可是還沒讓她來得及反應,耳朵就被任檾沫給狠狠的揪了起來。
“老姐,不,大姐,不,姐.……我錯了,真的……錯啦.”
任檾晚痛的哇哇求饒,奈何任檾沫就是不放手,力道那也是越來越重。
“姐,你輕點,我再.……再也不敢了。”
任檾晚痛的都快哭了,任檾沫才稍稍的鬆了些力,卻扯著她的耳朵往家裏走。
任檾晚邊走望了望剛剛那兩人接吻的地方,就不明白了,明明已經是吻到難舍難分的兩個人,怎麽瞬間就分開了,還發現了自己。
周時一直靜靜的站在原來的地方看著她們離開,月光從圍牆的上方傾斜在他身上,有種舞台主角的光環。
他見任檾晚離開時,還邊往這邊望,於是回應她一個很無辜的聳肩。
臥槽!
原來她跟蹤的不是人,而是他媽的一隻狐狸跟一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