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周年見任檾沫一直沉默不語,她那副表情比周時還要清淡,平靜,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所以也猜不出她的心裏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
弄的周年都要懷疑剛剛對自己笑了一下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繼續說出自己要說的重點:“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但唯一可以肯定一點的是,當年你跟周時表白,他狠心的拒絕你,其實是在懲罰他自己。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不凡跟他在一起,真相自然有一天他會告訴你。
如果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當我沒說過這些話。”
周年語重心長的說完,像大哥般拍了拍任檾沫的肩膀,久久都沒有放下。
他的這一舉動落在不遠處某人的眼裏,耳朵上帶著的耳麥裏傳來一個清冷的警告:手放開,今後你國外的那一套也不要再拿到這裏來惡心人了。
周年:人家都不覺得有什麽,你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
周年的心裏雖然是這麽吐槽周時的,可是事實上,手不得不快速的放開。
然後像是賭氣般的把身體側向一邊,心想,我背對著人家總可以了吧。
小氣!
任檾沫一直聽著周年講,當聽到這裏的時候,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
拒絕我,是在懲罰他自己?
果然是親兄弟,演起戲來,什麽話都敢說。
原來周年找自己談這番話,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改變主意,趁著這大好的機會跟周時在一起。
任檾沫終於開口了:“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周時的意思?”
周年一愣:“.……”臥槽,演砸了!
難怪周時要自己說話注意點,小心引起任檾沫的懷疑,他還不以為意。
好歹自己也是一個有著知名身份的演員(限於國外),這點演技還是有的。
轉過身,當看到任檾沫那精明的眼神,周年明白了,演砸的可不止他一個人。
耳麥裏再次傳來周時的聲音:你好自為之!
簡單的五個字之後,瞬間轉變為歌聲。
他下意識的想要按一下耳朵上的耳麥,關掉歌曲。結果任檾沫快速的伸出手,在他按下之前一把取走了耳麥。
周時尷尬的笑了笑:“我是在聽歌呢。”
“哦,那我也聽聽。”
任檾沫說著就把耳麥放到了自己的耳朵邊,結果耳麥裏真的是在放歌,還是純英文歌。
任檾沫隻好把耳麥又丟給周年。
周年接過來之後,又掛到耳朵上,然後裝出一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任檾沫的樣子。
絞盡腦汁之後來了一句:“你為什麽這麽問?”又把問題丟給了任檾沫。
問題一拋出去,周年就在心裏歡呼:天啦,我簡直是太聰明了!
任檾沫是一個理性永遠淩駕於感性之上的人,這是作為一名律師應該擁有的一項最基本的原則。
所以當周時帶著他的朋友們出現在爺爺的生日宴上,當時隻是心裏懷疑了一下,然後出現照片跟賀卡的事件,讓自己的家裏人全都認為他們是男女朋友,雖然賀卡跟照片不是周時所為,但他絕對有趁火打劫。
相繼的暴露他們是鄰居,然後他朋友店裏的免費早餐卡,也許是真的有巧合,但多多少少任檾沫還是猜得出有些不一樣。
這些懷疑沒有得到證實永遠都隻是懷疑,可就是剛剛周年的這一番話讓她得到更好的證實。
周時一直都是在有計劃的接近自己,至於是什麽原因,那就要問周時了。
“我是一名律師,他接近我的行為也太明顯了。”
周年同意的點了點頭:“那你怎麽不直接拆穿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挑眉一笑,繼續說:“其實你對他還在念念不忘,所以即使知道他在接近你,於是你將計就計。”
一下子兩個人的處境換了過來,被說中的任檾沫開始變得尷尬起來。
任檾沫除了高中時期對周時產生過男女之情而表過白,之後她對男人,對感情打心底淡漠了許多。她一直以為是自己要強的性格使然,再就是這個現實的社會給了她一些束縛,讓她活出了自我。
當她再一次遇到周時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的那些以為,隻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罷了。
所以明知道周時在接近自己,她也沒有想過要去拆穿,還一度的想著,如果他們的餘生以朋友的方式相濡以沫,好像也還不錯。
周年見任檾沫沒有開口否認,那也就是默認了,心裏終於安心了。
跟律師打交道,真心累!
可是他更擔驚受怕的是,麵對周時的秋後算賬。
本來他找任檾沫談話,他所說的話都是周時在耳麥裏一字一句的教他,結果被任檾沫發現耳麥的秘密之後,周時就不管他了,要他自己解決。
嗬嗬,這年頭,什麽行業都好做,就是當月老太難了,特別是當周時的月老,難上加難,因為人家不明來,非要暗搓搓的來。
關鍵是人家任檾沫,又不是電視劇裏的傻白甜,好忽悠。人家的心裏都跟明鏡似的,照這劇情發展下去,最後到底是誰暗搓誰,都還說不定呢!
周年是周時的哥哥,但是他們兄弟兩身上的氣質完全不一樣,不認識他們的人,單從性格上還以為周年是弟弟,周時是哥哥。
周年的心智跟他的年齡並不相符,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很多事情都不會很在意,才會更快樂。
周年開始圍著任檾沫,想要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導:“你隻比周時小一歲吧,我現在三十三了,隻因為待在國外,所以並沒有婚姻的焦慮感,更沒有來自任何人的壓迫感。
但你跟周時就不一樣,中國的傳統思想,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更何況還是在這小小的寧化鎮,二十八九了都還沒對象,還沒結婚,就算你們的事業再成功,也難逃周圍人獨特的眼光。你看看你爸媽,爺爺,還有我爸媽,他們今天不遠千裏的相聚,可都是為了你跟周時兩個人……”
任檾沫好像抓住了他話裏的某個點,打斷他:“你的意思是說,周時接近我,就是為了跟我結婚,隻因為年齡大了?”
周年:“.……”怎麽感覺重點越跑越偏了?
結婚是真,年齡大也是真,可是事實的真相也不是這麽回事啊!
“你要這麽認為,也是可以的。”
嗬嗬,隻要結果是對的就行,管它過程人家是咋認為的。
“你可以好好的考慮下,你要是真的不再喜歡周時了,不想跟他在一起,那就注定你今天一定會傷害到在場的每一個人,我是特別理解的,但其他人理不理解,我就不知道了。
我真心的祝你幸福!”
周年無奈的說完之後,不用摸都知道後背已經全都汗濕了。
他覺得自己還是能力有限,隻能幫到這裏了,趕緊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