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魔笛
如此蕭靈每晚都登上巨石觀察大陣,白天在陣道書庫裏應證自己晚間觀察所得。經過五天時間,不僅將剩下兩個困陣研究透,找出了走出幻影絕殺陣的通道,還將整個大陣的構造了解了個大概。此時麵對幻影絕殺陣再也沒有模糊的感覺了。
第六天的下午,蕭靈早早的收拾好藏書閣內書籍。申時末便關了藏書閣大門。趁吳聾子和啞巴在準備晚飯時,獨自背了竹梯走向了大陣。約莫半個鍾頭的時間,蕭靈便走出了大陣。來到了一條小道之上。
循著記憶,蕭靈直向朝陽宮走去。又約莫走了半個鍾頭的時間便到了朝陽宮南門外。朝陽宮由一係列建築構成,外圍建一城牆,將內部建築圍了起來。開南、北兩門。丹霞朝陽門弟子24小時輪班把守兩門。
丹霞朝陽門都由女性構成,平日朝陽宮禁止男子入內。男子進入朝陽宮必須要有掌門或代掌門的肯許方可。
蕭靈來到了朝陽宮門外。兩名女子,皆身穿白衣,背負長劍,站在城牆門處。這朝陽門弟子經常去藏書閣借書看書,倒也有不少人認識蕭靈。此時,其中一名女子似乎認出了蕭靈,望著遠處走近的蕭靈,有些疑惑:“喂,你不是藏書閣內的書童嗎,怎麽到我朝陽宮來?”
蕭靈不想竟然有人認識自己,走近一笑:“兩位姐姐好,我想來這看望我的一個朋友。”
白衣女子向蕭靈伸手:“可有代掌門的手諭?”
蕭靈一愣:“兩位姐姐見諒,我是自己來看我朋友的,沒有手諭。”
白衣女子聞言:“這可不行,進我朝陽宮的男子必須要有掌門手諭才行,我們也沒有接到什麽通知,不能放你進去。”
蕭靈沒想到會這麽麻煩,一時不知該怎麽辦了。
白衣女子見蕭靈甚為為難,又說道:“是龍定師叔讓你來的嗎?要是的話我們去代掌門處討個回話。如果代掌門允許,你便可進去。”
蕭靈心想自己私自走出大陣來,可是沒有讓龍定知道的。如果讓如梅知道自己出來了,不知會怎麽對待自己呢。想著如梅那犀利的眼神,蕭靈一陣後怕。
心裏打定主意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自己走出了大陣為妙。於是對著兩位白衣女子拱手:“多謝兩位姐姐好意了,我是自己來看朋友的,沒想會這麽麻煩。我還是不進去了吧。可不可以向兩位姐姐打聽下我朋友的近況。”
白衣女子見蕭靈甚有禮數,也回以一笑:“可以,你那朋友是誰啊?”
蕭靈答道:“是柳伊絮,不知她近來可好。”
“哦,是柳師姐啊。她忙著練劍,很少見到她。前天好像還見她出來過。嗬嗬,柳師姐可是大美人哦,你怎麽認識我們柳師姐的呢?”
蕭靈看著兩白衣女子帶著一絲笑意的眼神,心裏感覺被看透了似的。一時不知所措,臉也紅了起來:“兩位姐姐可別多想,她隻是我的好朋友而已。”說完又想不能就這麽回去,不如在這周圍逛逛,運氣好,說不定還能見到伊絮呢。於是又說道:“我可否在這周圍逛逛,朝陽宮聞名已久,早就想來看看了呢。”
白衣女子見蕭靈窘迫的樣子,更是覺得好笑:“你自便吧,隻要不進去就成,嗬嗬,說不定能在這城外遇到柳師姐的哦。嗬嗬”
蕭靈聞言更覺羞愧,慌忙說道:“兩位姐姐可別取笑我了,如此,我就先告辭了。”說完沿著旁邊的小道繞著朝陽宮城牆走去。
蕭靈邊走邊觀察著周圍,見著朝陽宮城牆建得甚為結實,足5、6米高。城牆上頭隱約的籠罩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蕭靈對陣法有研究,此時向著城牆看著,那股氣勢感覺非常強大。心想這朝陽宮果然神秘,不愧為武林大派。看樣子想從城牆偷溜進去的可能性是沒有了。如此逛著,不自覺間又繞回了南門。
兩名白衣女子見蕭靈又走了回來。蕭靈背插竹笛,一身素衣,一幅書生模樣,棱角分明的五官倒也顯出一幅別樣的氣質來。由於朝陽宮規矩甚嚴,平日這朝陽宮往來人士均為女子。此時難得有這蕭靈在此徘徊,兩名女子均覺這蕭靈親切起來。不覺間與這蕭靈聊了起來。
蕭靈也是別有心思,這朝陽宮進不去,自己又沒本事硬闖,倒不如向這些朝陽門弟子多了解些情況。在朝陽門外候著,說不好還能遇上伊絮。如此三人聊了起來,均說些瑣事。蕭靈讀書多,聊起天來話題非常多,一番嬉笑。不覺間天暗了下來。蕭靈想到不能讓龍定發覺自己私自走出藏書閣。忙道別向藏書閣走去。
如此這般,蕭靈每日下午都早早收拾好藏書閣,就去那朝陽宮外。朝陽宮外弟子輪換著值勤把守南門,初時,均對這蕭靈感覺好奇。待與蕭靈聊開來。眾弟子都猜知他的來意,心裏都明白這蕭靈是在等著見那柳伊絮來。不過當著這蕭靈的麵眾人也不說穿,隻是背後卻是議論紛紛。
蕭靈每日來朝陽宮門外一事,在朝陽門眾弟子間一時流傳開來。這樣過了近半月,蕭靈一直也沒遇上那柳伊絮。倒是朝陽門各弟子習慣了這蕭靈每日來此聊天,說些故事。
這日,如往常一般,蕭靈在朝陽宮南門外。正與兩名朝陽門弟子聊著。忽然,自城外飛來一女子,也是一身白衣,清麗的麵容。蕭靈遠遠望去,竟覺得與那柳伊絮的身影極為相似。一時,心中百般感覺。口中不自覺的喊道:“伊絮,是你嗎?”這一喊,充滿了期盼之情,讓人忽然聞之均覺一滯。蕭靈心情流露無遺。
遠處身影飛來,待到近了。蕭靈看清,來人不是柳伊絮,卻也是自己熟識的人。竟是那袁媛。蕭靈一時心中失落之極。
那袁媛走近,認出了蕭靈:“嗬嗬,我道是誰。你這小子,對柳師妹還不死心呐。”
蕭靈一時還沒有緩過神來。聞言卻是沒回答過來。
袁媛看著蕭靈,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之意:“你也太不自量力了。柳師妹是誰,天縱奇才,我朝陽門的傑出人才。你一個天生廢人,連武功都不能練。還整天要吃天鵝肉呢。”
蕭靈聞聽這幾句話,心中竟是苦極。是呀,自己是什麽人,伊絮乃是如梅的得意弟子,武功高強,又天生貌美。在她麵前自己就跟一小醜模樣。自己有何資格去與伊絮來往。又怎能去怪那伊絮不來見自己。
袁媛見蕭靈楞楞的樣子,心中更是不齒:“就這愣頭愣腦的樣子,還是回家做美夢去吧。”說完也不停步,向著朝陽宮裏走了去。
過了許久,蕭靈才從中醒來。兩名守衛弟子看著蕭靈,都有一絲不忍之意。但她們又覺得不知如何安慰這蕭靈。
蕭靈轉頭向兩守衛弟子一拱手:“兩位見笑了,我一天生廢人,卻是不敢再多作他想。今日就此告辭。”說完卻是掉頭就走。
兩守衛弟子見蕭靈離去身影,有股蕭瑟之意。
蕭靈一路走來,心裏苦澀無比。走進大陣,爬上那巨石。大陣運轉,巨石周圍迷霧重重,從各方滲出無盡壓力而來。蕭靈一時不想就此回去。坐於巨石之上,取下竹笛。吹出那《思絮之曲》,曲風一轉,竟是苦澀鬱悶之極。
不知何時,一條身影立於巨石一端。直到蕭靈一曲完畢。 “哎!”那身影發出一聲歎息:“少年人,何來如此苦楚。”聲音略顯蒼老,但卻非常有力,傳聲極遠。
蕭靈聞聲一震:“你是何人,怎會在此處。”蕭靈向發聲處看去,但見一道黑影在巨石一端。那黑影未見有何動作,卻奇跡般的忽然來到了蕭靈身前。一頭白發,一身黑衣。老頭較瘦,卻全身透出一股威壓,讓人不敢小視。
老頭說道:“你這一年來在此觀陣,破陣。靠一己之力。竟能看透這幻影絕殺陣的奧秘。可謂是奇才了啊。更加你一平凡之身,以一常人的身體感覺,竟能看透這大陣。更是難得。”
蕭靈大驚,沒想到,原來自己這一年來的行蹤都在這老頭的眼皮底下。而自己卻毫無知覺。
神秘老頭見蕭靈反應並不奇怪:“我在這陣中隱居,如不是你這一曲。我還真不願出來見你。小子,為何如此苦痛。”
聞言蕭靈更是乍舌,如此凶險的大陣中,竟然還有人在此隱居。可真是不可思議。
在老頭的無形威壓下,蕭靈竟是無法升出絲毫反抗之意:“有感而發,發泄情緒而已。我一個廢人,如何稱得上奇才之說。前輩,卻是小子多有打擾了。”
老頭抬頭望天:“古往今來,萬般苦楚多來自一個情字。我想,你也不出這之外。今日我被你這曲聲喚起了許多舊事,不想多番苦修,還是難以擺脫一些俗事。”
蕭靈聽著老頭話語,其間竟也有些許無奈之意。不僅升起一股相惜之意:“情之為何。讓人執迷,陷下去竟是難以自拔。前輩一定也有許多往事吧!”
老頭調轉頭來:“都是自迷其間吧,走出來確實不是很容易。我今日準備離開此間,去了我的一些俗事。你我有緣,我送你一禮物吧。”說完,老頭自袖間取出一物,黝黑。交與蕭靈,蕭靈接過,一看竟是一根笛。入手較沉,長不足一尺,黝黑的外表看不出有何特別之處。
老頭接著說道:“此笛曾名‘魔笛’,老夫不懂音樂。被我得來後,一直當燒火棒使用。你小子能吹出好聽的曲子。今日就送與你吧。其名為‘魔笛’那是因為當初那個使用者,用來做惡事。我觀察你已久,你就是一個情字繞不過來,心地還好。望你將來能用此笛做出一番好事來。你若將來借此笛做惡。老夫還會將他取回。”
蕭靈卻是一陣苦笑:“我武功都練不了,怕會辜負您老人家的心意了。這‘魔笛’在我手上也無法發揮作用吧!”
老頭說道:“臭小子如此自卑啊,其實你是一塊寶來,隻不過還沒開發罷了。那龍定小子,研究這些日子,也快有結果了吧。等你能修習內功了,你就會明白這‘魔笛’之魔了,嘿嘿。它岑寂這麽多年。也該釋放釋放了。”
蕭靈聞聽此言,卻是莫名其妙。心想莫非連龍定也被這老頭監視著尚不知情。
老頭接著看向蕭靈,嚴肅的說道:“我見你之事,不可告訴他人。還望你能夠答應老夫這一請求。我既是在這隱居,就不願別人知道。這魔笛乃是江湖奇寶。在你沒本事保護它之前。最好別讓人知道它在你身上。你明白嗎。”
蕭靈見老頭這麽嚴肅,心中也不敢多想:“知道,前輩盡管放心。隻是不知前輩名號可否告知。他日我好答謝你的一番心意”
老頭一搖頭:“名號乃身外之物。他日有緣,你我自會相見。今日就此為止吧。”說完。蕭靈隻感覺眼前一花。聲音還未消失老頭已經不見了。
蕭靈驚歎之餘,將魔笛看了又看。最後將它收於服中。返回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