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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受難

  科舉考試之日,鐵搭圖同時派人將正在打理店中事物的胡圓一家以奸商之名抓入獄中。隻是少了胡月,免不得對胡家之人一頓嚴刑拷打。然而胡家早已統一了口徑。不管如何拷問,隻說胡月因懼怕逃走,不知去向。如此幾次,那努爾瓦沒了法子便也不再想此事。鐵搭圖抓了人後更是沒放在心上。過不多久,便將胡家眾人連帶蕭靈當做苦工發往各地。


  蕭靈在獄中關了一個月後,便被帶上了刑具,押到了一個采石場。自此每日戴著腳鐐,在士兵的吆喝和鞭子下幹起了采石的活。


  如此半年下來,蕭靈被轉換了四、五個地方,在各地的采石場逼迫幹活。每日吃喝不飽,睡眠不足,幹著透支體力的活。半年下來,蕭靈已經變得黝黑精瘦了。


  采石場裏每有人倒下或是大病,那人就會從此消失。雖然無人聲明,但采石場的每個人都知那人已經凶多吉少。這半年裏,蕭靈雖然也曾想用自己學的陣法來解救自己。然而每日被限定在固定的範圍活動,又時刻被腳鐐栓在固定的位置。別說布陣的材料沒有,就是布陣的時間也沒有。


  麵對守衛森嚴,又被嚴密看守的采石場,逃出去的希望非常渺茫。


  路天武帶著胡月回到臨陽村後,便等著胡圓一行人的到來。等了一月有餘,仍不見他們到來。更有胡月焦急異常,如此路天武坐不住了。


  當下,路天武便備了行李往永州路趕去。這胡月對自己家人不放心。死活要跟著路天武一同前行。路天武無奈,隻好讓她換了男裝,易容成一個少年跟隨著向永州路而去。


  兩人來到胡圓院前,見院門貼了封條。便心知不妙,又向周圍的人打聽了一番,得知胡家因奸商之名被官府抄了家。全家老小都被抓了去。


  當下,路天武另找了地方安頓下來。又花些銀兩找到官府之人,一打聽。得知胡家眾人連蕭靈都被當了苦工發往了各地。具體情況就再打聽不出來了。


  本來這苦工隨時都變換地方,而且過程中隨時都有可能傷亡。而那時對苦工的管理除了看守嚴密外,並不做什麽記錄,如此想要打聽出一個苦工被發配的地方。就是官府之人也是甚難。


  見百般無果,路天武無奈。隻好勸了胡月。先回到臨陽村,尋人之事隻能日後計議了。


  胡月居於臨陽村,心係父母安危。然而又毫無辦法。隻恨自己本事低微,不能保護父母。於是便跟著路天武,習武起來。並且刻苦勤奮,每日勤練不已。


  丹霞山陽元山上,龍升將新收的十四名六代弟子招於陽元殿前。十四名六代弟子一字排開,龍升立於陽元殿下:“你們入我丹霞派已有些時日。今日將你們召集在一起,是要正式將我丹霞派的修煉心法傳授給你們。我派祖師留傳下的丹霞心法共有九層,本派武功皆以此心法為基礎。你們將來的造化也基本將取決於你們將本門心法修煉到的程度。我派九層心法將分三次傳授給你們,第一次傳授前三層的心法;待你們將三層心法修煉完,再由你們各自師傅傳授你們中間三層的心法;最後三層的心法,要等你們將前六層心法修煉至大成後,方由我陽元門門主傳授。丹霞心法乃我派立派之本,各位學會此心法後,未經門主允許不可私自傳授給他人。若有違反,將視為欺師滅祖之徒,爾等切記。”


  說完龍升抬頭掃視眾人,待見到每個人都認真的在龍升目光下點頭表示明白後。龍升方才繼續講道:“前三層心法也是丹霞派各種武學奇術的基礎,隻有將這三層心法練成才能接觸我派較為高深的武功絕學。三層心法傳授完畢後,將由你們自己認真修煉。有疑難之處可向我或者其他師叔詢問。本門的基礎武學和秘術在藏書閣都有書本記錄,你們可自行挑選修習。下麵我就將丹霞心法前三層傳授給大家。請用心記住。”

  這丹霞心法的傳授采用口授的方式,龍升從第一層心法開始,逐層傳授。每傳授完第一層心法,龍升便讓十四個人挨個背誦熟記,等確認每一個人都記熟後才接著傳授另一層的心法。如此一番下來,花了兩三個時辰的時間。


  路平等十四人過了一年考驗期後,就成為了丹霞派的正式弟子。丹霞派派內日常開銷皆是自給自足,本身門派內有各種雜務,種田,種菜,養殖,打掃衛生等。這些雜務皆被具體分配給門內低層弟子。這路平十四人也不例外,從入丹霞派起便被安排了各自的雜務。如此十四人每日忙完雜務便各自修煉心法武功。


  這路平和陸搖兩人自從共同經曆入門測試後便成了無所不談的朋友。兩人在修煉武功和幹雜務活時便經常一起行動,互相交換心得。路平本來就基礎紮實,丹霞心法第一層不到兩月時間便練成。陸搖則心法修煉較為緩慢,平時還有些懶散。然而心思卻比較活躍,在藏書閣內尋找各種奇術陣法,經常弄出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


  又是大半年時間過去了,路平的第二層心法也修煉到了瓶頸之處。這一日,路平向龍升告了假,回到了臨陽村。到了家後,聽父親說了蕭靈的事情。聽完,不禁大為著急。兩人自小一塊長大,情深意重,如今蕭靈生死未卜,路平心中急切。


  過了一日,便告別了父母。自稱是要回陽元門,卻向永州路而去。路平修煉了丹霞心法後,明顯感覺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語。體內真氣運行,邁步如風,更感覺身上勁力無窮。


  路平全力趕路之下,僅用一天多的時間便到了永州路。到了後,路平便找了個旅店住了下來。接著花了幾天的時間,路平逛遍了永州路的各種茶館、賭場、酒樓、妓院。收集了大量努爾瓦的信息。


  這努爾瓦劣跡頗多,打聽出他的信息卻是極為容易。打探期間,路平有好幾次跟這努爾瓦擦肩而過,隻是礙於人多不便,路平倒也沒有當場動手。待確認了努爾瓦的身份,查明其活動軌跡後。路平挑了個深夜,穿上夜行衣,直奔努爾瓦逍遙快活的春宵妓院而來。


  春宵妓院是永州路五大妓院之一,妓院有六大美人坐鎮,每日生意紅火。如此風花之地,自然少不了努爾瓦這公子哥的光顧。妓院內六大美人之一的春月便是這努爾瓦的姘頭之一。這努爾瓦每次一到妓院,必然要住上兩天兩夜,玩到泛味才離去。


  路平一身黑衣,臉上蒙了黑布,從春宵妓院後院翻牆而入。進了院內後,走向早已打探好的春月房間窗戶處。用手捅破了窗紙,側臉看去。見努爾瓦正騎在一個女子身上,滿臉快活之極。


  這路平確認了努爾瓦身份後。當下從腰間掏了一把短匕首出來。左手灌滿真氣,用力擊在窗框上。一時,木質的窗戶整個飛進了房間,緊跟窗戶後麵飛起來的是一身黑衣的路平。


  窗戶尚未落地,路平便一步跳向了正騎在女人身上的努爾瓦。路平左手成爪,抓住努爾瓦的脖子一把將其從女人身上提起,按在了屋內的牆壁上。同時,右手匕首抬起,狠狠地向努爾瓦正挺拔的根部斬落。一時,血花飛濺。這努爾瓦還沒從驚愕中晃過來,便感覺下身一陣劇痛。頓時,痛得全身痙攣。嘴裏“啊!”的一聲慘叫,刺破了夜空。

  屋內窗戶被路平一掌打飛到努爾瓦慘叫之聲發出,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努爾瓦的兩名隨從尚未反應過來。聞聽主人淒慘的叫聲才臉色大變的推門而入。


  見路平提著匕首正要從窗戶處跳出,兩人拔下手中的刀。一人飛步向路平而來。一人向努爾瓦而去。這路平倒並沒有傷了努爾瓦的命,隻是斷了他的禍根後便計劃快速離開。


  路平跳出窗戶後,便往妓院後門跑去。追過來的隨從速度也不慢,緊隨而來。路平出了妓院後,又跑過幾條街。卻並沒有擺脫緊追而來的努爾瓦隨從。


  路平向一片林子跑去,準備投入樹林後再想脫身之法。這名隨從見路平要投進林中,心中大急。隨手將身上的刀鞘取出,用力往路平投去。路平感覺到背後風響,不敢大意,右手匕首往後一揮,將飛來的刀鞘擋開。並順勢轉身過來。


  但見那名隨從的刀也已經向自己身上砍來。路平往右一跳,避過了砍來的一刀。舉起匕首,運起丹霞心法,向對方砍去。一時之間,刀和匕首交叉錯落,數招一過。卻是誰也沒有占到便宜。這名隨從也是鐵搭圖選出來的好手,也是一名在部隊身經百戰下來的戰士,一身功夫並不弱。


  路平畢竟年輕,所習丹霞心法才到第二層,所學也隻是丹霞派的一些普通武功。再加上對敵經驗不足。一時兩人竟然難分勝負。


  過不多時,遠處隱隱傳來大隊人馬的聲音。卻是鐵搭圖得知自己兒子被人砍傷後,帶著兵馬而來。路平聞聽到聲音,深感不妙。


  當下手中匕首加緊攻了幾招,將那名隨從逼退幾步後。躍身往後一翻,左手從地上撈起一樣物事,正是那隨從扔過來的刀鞘。緊接著刀便向在地上翻滾的路平砍來。


  路平一個大翻滾,大刀一刀砍空。眼見路平還沒有定住身形,大刀從地麵抬起,直接向路平刺來。電光火石之間,路平左手揮起,虎口向著刀口而去。遠遠看去,就像是路平將左手手掌向大刀撲去。那名隨從見此,心中大喜。便加了大力,向前推去。


  卻聽“嗡”的一聲,大刀從路平左手穿過,刺進了路平左手的刀鞘裏。緊接著路平的右手向前甩去,匕首直接沒入了努爾瓦隨從的脖子裏。一切都很快,那名隨從便倒在了地上。剩下一臉大汗的路平。


  那接過的一刀,左手稍有偏差,倒在地上的可能就已經是路平自己了。路平拔出匕首後,迅速跳進樹林,又遊過一條河。找了個山洞,躲了下來。


  這鐵搭圖得知自己兒子被人斷了根後,大怒之下,舉全城之兵,當晚將城中每個角落都授了一遍。抓了幾十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讓努爾瓦辨認。城中士兵找到被路平匕首刺死的努爾瓦隨從,當下向鐵搭圖匯報。


  鐵搭圖到了現場,見自己親自挑選的好手。竟然連刀都未拔出便喪了命。本來現場打鬥痕跡甚多,極易分辨。隻是鐵搭圖到現場時已經有很多士兵來過,已將現場踩亂。


  見這名隨從脖子上被刺,手中刀未出鞘,心中大驚。當下,斷定是一名武林高手來斷了自己的後。一時心中大懼,回到府中後,又加深了防衛,惶恐了好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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