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金剛壁
少室山下,路平、梁婧慢步而來。兩人到得少林寺門口,對著守門弟子合什行李。而後告知身份,說明求見方丈玄木大師。
那守門弟子聞聽到路平兩人報了身份,已是大驚。見得兩人禮數甚周,才勉強忍住沒直接跑入寺內。待路平兩人話一說完,便立即進入寺內通報。
守門弟子進去不久,一大群高僧在玄木帶領之下,走了出來。
路平,梁婧見得玄木。慌忙行禮,兩人開口道:“見過玄木大師。”
玄木見得路平兩人恭敬之色,當即一點頭,對著路平道:“你們此番到來,是為向我挑戰而來嗎?”
路平上前道:“挑戰不敢,在下有幸得到那奔雷老人遺留在洞府內的秘籍,習得其奔雷拳和幻月步法。奔雷老人在秘籍中有交代,命我藝成之後,做這番挑戰天下各派掌門之事。今來少林,卻實不敢有挑戰之意。隻願將這奔雷拳,與貴派武學做番交流即可。”
聞聽得路平的話,玄木一旁的一名高僧接話道:“路施主,此番話說得好是客氣。可你這一路行來,挑戰各派,更是處處行凶傷人,害得幾十條人命。難道,這就是你口中說的交流嗎?”
路平聞言一驚道:“在下愚鈍,我雖殺得一些欲要取我性命之徒。卻未曾對任何一個我挑戰的對手,下得毒手。此番說辭,卻是冤枉在下了。”
那玄木待路平話一講完,便一歎氣道:“衡山,青城,峨眉,昆侖,天山,泰山諸派。但凡與你對戰之人,都在被你打敗後,相繼喪身。此事已傳遍天下,你倆莫非尚不知情。”
路平聞言臉上神色大變,道:“我倆這一路來,都隱匿行蹤,走的都是山間小道。確實未聞得有此事。在下自認出道以來,行事光明。這戰後再殺人之事,確未曾做得。”
梁婧亦接話道:“我們若是想殺人,當時便可殺人,又何必事後殺人。這裏,必定有人栽贓嫁禍。”
玄木一點頭道:“此事確有不通之處。聽聞路施主挑戰之後,隻取得落敗之人一半心血,並不當場殺人。而受害者卻相繼在你們離開後遇害。路施主若真想殺人,確實不必如此麻煩。隻是這些人的死,卻與你們也不無關係。”
路平和梁婧聞言,皆是點頭。若不是有路平取血之舉,這些人遇害身亡,也該不是那麽容易之事。更何況這栽贓嫁禍的目的,直指路平。遇害之人,隻是成了栽贓他們的工具而已。
玄木神色複雜,看向路平道:“這欲嫁禍你之人,居心實在歹毒。竟不惜以如此多人命為代價,隻恐其意圖不隻栽贓嫁禍這般簡單。”
梁婧聞言,腦中靈光一閃,接道:“我們此刻早已被正道聯盟劃作噬魂魔教中人。早已為正道聯盟通緝追殺,這嫁禍與不嫁禍。對我們來說其實含義並不大。那他們,他們隻是借平哥之手,除去這些人。是何人,要對如此多的正道武林中人下手。”梁婧說到這,心中一寒。
玄木聞得梁婧之言,眼露讚賞之色,說道:“路施主,梁宮主,此事不宜在此相商。還請入寺內再談。”
玄木說完,帶頭往寺內走去,路平和梁婧跟在一眾高僧之後,向內行去。
眾人穿過廳堂,到得後院之中。一路之上,玄木不斷讓隨行高僧離去。到得後院之中,便隻剩得五人。依次為玄木,玄烈,絕智,以及路平、梁婧兩人。
玄木將路平兩人引至一處木房之內,木房內有桌椅木台。眾人隨意而坐。
玄木待眾人坐定才說道:“如今我正道聯盟以江南沈家莊為中心,奉沈萬天為盟主。這些時日,沈盟主已多次差人前來,讓我們前去相商除魔之事。而這矛頭,卻直指路施主。”
路平聞言一搖頭道:“武當一戰,使得很多人對我有所誤會。這沈莊主卻是把這事擴大了好多。”
玄木點頭道:“設武林盟主之位,本就是為集合眾人對抗噬魂魔教而用。如今沈盟主,以此為由,倒也甚合聯盟本意。隻是如今噬魂魔教已被驅逐到西南之地,魔教之中,如果不算你們兩位,如今也沒了能成頭之人。沈盟主要對付你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梁婧聞言道:“除滅我們隻是借口,這沈萬天盟主之位才坐得不到幾日。他急需鞏固地位倒可能是真。”
玄木一點頭:“正道聯盟,本就是臨時組合而成。多年以來,都是遇險則聚,遇和便散。但沈盟主坐上這位置,便不斷拉攏勢力,排除異己。其意所在,就不再是除魔這般簡單了。”
梁婧聞言一震道:“方丈之意,這沈萬天有一統武林之心。那嫁禍之事,莫非,便是這沈萬天所為。”
玄木臉上神情變得嚴肅,答道:“這都隻是猜測,今日這武林之中表麵平靜,內部卻在發生著大的變動。其實這幾日死的人之中,遠不止他們嫁禍於你們所殺的這些人。昔日屬於五湖幫勢力的諸多幫派這些時日中,不是莫名其妙全部消失,便是接連被其他幫派吞並。如今整個武林之中,武當沒落,我少林日益被孤立。便隻有這江南沈家,大有一頭獨大之勢。”
路平聞言臉上神色亦是變得嚴肅道:“如此積蓄勢力,隻是不知這沈萬天有何打算。”
玄木看向路平道:“其實沈萬天的目的很明確,這江南沈家與當年那奔雷老人很有關係。奔雷老人之事,想必路施主已多有了解。”
路平聞言一震:“用拳頭敲醒武林中人,驅除韃虜,行那改朝換代之事。這,這江南沈家野心果然不小。”
玄木點頭道:“沈家幾代人,其實都有這方心思。隻是我們修行之人,不該過問世俗之事。沈家這番強人所難,欲將我天下修士拉入朝野之爭去。卻是犯了我輩中人大忌,強權爭鬥,恐這天下要憑空多得許多殺劫。”
路平聞言,臉顯無奈之色道:“原來如此,隻是他這局設得大。你、我諸人恐都已陷入其所設的大局之中。”
玄木點頭道:“如今也隻能見機行事了。路施主,你此番所來,欲要以奔雷拳與我派武學相抗。卻不知,我們這一戰如何來比。”
路平聞言起身,連稱不敢。目光卻移到梁婧身上道:“我家婧兒已經替我想好,用奔雷拳與貴寺功夫相較之法。還請方丈能夠成全。”
玄木一點頭,梁婧當即起身道:“聞聽得貴寺後山之上,有一處石壁。那石壁堅硬無比,橫貫整個少室山。乃平日寺中高僧修習大力金剛掌所用。”
玄木答道:“你說的是我後山的金剛壁,那隻是一塊巨石而已,不知梁宮主要如何比法。”
梁婧道:“奔雷拳以剛猛拳勁為主,聽聞方丈的大力金剛掌也已經修至大乘之境。不若,你們各自出得一招,擊在這金剛壁之上。我們根據效果,來一斷功夫深淺便可。如此,既比了功夫,也不傷和氣。你看,可好?”
玄木聞言一笑道:“宮主想得周到,我一身功夫確實以這大力金剛掌修得最為精純。若那奔雷拳勝過了我這金剛掌,我便算輸得心服口服。”
隨即,幾人向著少林寺後山而來。到得一處石壁之前。這石壁處在半山腰位置,整個石壁由一塊完整的巨石形成。巨石深入山中,傳言這巨石直通向了山的另一麵,是一塊嵌入這大山之中的一塊完整的巨石。
石壁之上,凹凸不平,其上滿是掌印。這些掌印長短寬細不一,都是平日寺中和尚練習那大力金剛掌所留。
幾人在這石壁前站定,玄木對著路平道:“這便是我派金剛壁,此壁幾百年下來,供我派修習大力金剛掌所用。至今未有大的損壞,在這裏比試剛猛功夫,算是極為合適之地。”
路平一點頭,伸手在石壁上扶過。感覺其上冰冷異常,用勁一按,勁氣在其上閃過。石壁上卻無一絲痕跡留下。這石壁的硬度和質地顯非一般石頭可比。
玄木見得路平一番觀察,開口道:“這石壁之上的掌印是這幾百年下來,我派曆代能人所留。石壁上掌印深淺,表明了金剛掌掌力的深厚。今日你我一比,便也以深淺來斷高低吧!”
路平聞言點頭道:“如此甚好,不如,就讓在下先打這一拳。”
玄木一點頭,隨即向旁邊一讓道:“路施主請便。”
路平待眾人退開,給其騰出一片大的空地後,身子後退數步。其腦中閃過奔雷拳最後一拳的口訣“走幻月,集九拳,虛實自定。”
隨後路平身子動了起來,很慢,卻快速分出一個個影子。那影子越來越多,每個影子都迅速出拳。每個影子打出的拳路都不盡相同。單臂拳,衝天拳,灌頂拳,直歪拳?????暴雷拳。每一拳打出,卻都不發出拳勁,積蓄著力量,最後化作一拳對著石壁落實擊出。
眾人聞聽得一陣轟隆之聲,整個大地都震得一震。
路平立在石壁之前,雙眼通紅,其擊出的右手緩緩收回。見得那石壁之上一陣粉塵飛出,在路平拳頭收回之處,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孔形成。洞孔內不斷飄出粉塵,一眼竟然看不出深淺。
玄木大驚,上前向那洞孔看去,隨後又伸手向內一量,整個手臂進入大半,才摸到洞孔之低。這洞孔竟然有大半米之深。
玄木一臉不可置信之色看向路平,說話聲音略帶顫抖道:“這麽深的洞,這麽剛猛的拳勁!我少林,該無人能有這番掌力。”
路平聞言臉上露出笑容,對這奔雷拳拳勁,路平本就極有信心。此刻聞聽到玄木親口稱讚,想到完成了奔雷老人所托,一時長存在其心中的一個心結頓時解開。腦中一股清爽之意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