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末日橙晶
婆婆囅然而笑，烏拉拉睜開眼置身黑暗中。二十米外，一束光從天而降，在那光源範圍內擺著一架鋼琴，穿灰袍的老婆婆低頭坐在那彈琴唱歌，歌聲響遏行雲。
“你是誰？我不是在鍾樓嗎？”
“你好好想想。”
烏拉拉頭暈目眩。琴聲突然變得柔和，高亢歌聲也變成呢喃，烏拉拉越來越困，睫毛就像掛了幾個啞鈴，眼皮就要合上。
十分鍾前。
在“情人劫”的瘋笑聲中，六人衝到了二樓陽台入口。剛剛拔掉特製鎖扣，一群衣衫襤褸的詭師蜂擁而至。眼看著穿宇航服的妹子就要被人撞倒，烏拉拉一個箭步閃過，側手一拉，將她推到安全角落，接著又帶著她閃到了人少的沙發後。
伯仙看著烏拉拉那行雲流水的步子，心生疑問“這小子明明有詭術，還說自己是個普通人？”
其實烏拉拉用的那不是詭術，他那些都是寸積銖累的技術。有的是從上房修瓦悟出來的，有的是被林中猛獸逼出來的，還有的是被他母親打多了練出來的。
“關門我們就安全了。”
大量詭師到來，那樓上的東西似乎有所忌憚，它將藤蔓上的屍體拉回上層。跑得快的詭師踏入鍾樓，快速找到掩體。跑得慢的詭師已經身首異處。強大的詭師在外浴血奮戰，稍微有些弱的詭師四處找避難去處。
“關門！”
烏拉拉呐喊“不能關，讓我們幾個出去！”
“你小子有病？外麵有個看不到的強大家夥，出去就死。”
“兄弟，這少年沒有詭術啊！”
“殺平民取能量啊！”
“這裏五十個人，他就一人，怎麽分？”
張祖兒大聲喊叫“別吵了，現在是殺平民的時候嗎？得一致對外！”
約翰附和“是啊！不能引頸受戮！”
“我們可不是坐以待斃，外麵還有強大的詭師撐著。”
一個長著山羊胡子的狼族不屑的打了個哈欠“隻要等那些強者把那家夥殺了，我們不就能出去了？”
“是啊！坐享漁翁之利。”
不知是誰？突然舉起拳頭呐喊“殺平民取能量了！誰本事大，他就是誰的能量體！”
“這裏施展不開！”
“大家段位相近，比詭術層數吧！”
場麵十分混亂。烏拉拉六人趁機慢慢轉移位置，眼看著就要走到樓梯，就在這時，一個黑衣女人大喊一聲。
“那個平民想跑！”
六人一鼓作氣衝到一樓。鍾樓的門鎖之前已經被那死去的情侶弄壞，可是等烏拉拉幾人來到門前時，那鎖竟然恢複如初。幾人沒時間驚歎也沒時間去研究那是為什麽？伯仙開啟詭術，鎖扣就要被撬開。
三十幾個詭師追下了樓，他們堵在樓梯。
“你們三個詭師，一個半人半精靈，為何要幫助一個凡人少年？”
“他就是一個血條，你們為何要幫他？”
“樓上的聽好了，他那鎖很複雜，一時半會打不開。咱們衝下去搶，誰搶到算誰的。”
穿宇航服的妹子吐槽一句。“這哪是搶？這是要把烏拉拉撕碎？”
鍾樓大門就要開啟，六人馬上就能逃出去，就在這時，一道綠芒從那窟窿灑下。烏拉拉幾人被光芒籠罩，迅速消失。鍾樓大門開啟，門邊的六人已經不知所蹤。屋外的蜥蜴站成一排，準備入屋收割。如果不是那一道綠芒，烏拉拉幾人踏出鍾樓的瞬間，就會被守株待兔的蜥蜴碾碎。
那些蜥蜴也不敢踏入鍾樓。
“老子是暗夜帝國的男爵李立，誰去把一樓的門關了，我給錢，要多少給多少！”
【黑暗鋼琴世界】
烏拉拉揉了揉太陽穴，他踉踉蹌蹌的朝正在彈奏催眠歌曲的老婆婆走去。那老婆婆穿的灰袍與詹妮弗老師是同款，她坐在一張雙人椅上彈奏。烏拉拉越來越困，他用指甲狠狠掐住掌心，疼痛讓他暫時清醒。
“你是誰？我朋友在哪？”
老婆婆停止彈琴，她抬起頭。烏拉拉哽咽了一口唾沫，那不是正常的頭，那簡直就是一個水滴狀態的巨大水晶。淺黃的水晶上，用記號筆畫了四條黑線就當五官。那四條線會變動會變形，看起來十分恐怖。
琴聲停止，烏拉拉困意褪去，他捏緊拳頭敲在琴鍵上。
“再問一次，你是誰？我朋友在哪？”
烏拉拉低頭一看，這老婆婆的手竟然是木頭做的。她的身軀是木偶，她的臉是一坨水晶。烏拉拉低頭看地，這老婆婆坐在輪椅上，她的腳竟然是樹根。
“烏拉拉，我是詹妮弗。”
“嗬嗬！剛才樓上有三個怪物裝詹妮弗騙我開門，你又是哪個守門員？”
“我不需要你開門，我真是詹妮弗。”
烏拉拉搖搖頭“我救了一個精靈，她說一樓那個才是詹妮弗，而且已經死了。那三個騙子，至少會變成詹妮弗的樣子，讓我放下戒備，你變都不變？”
話音落，那黃水晶化為一塊黑色的屏幕，上麵放著詹妮弗的黑白照片，烏拉拉哭笑不得。
“搞笑呢？我知道你是假的，你還敷衍了事來個遺照臉？”
屏幕上的黑白照片突然變成視頻，上麵的詹妮弗老婆婆額蹙心痛。她哽咽的開口說話。
“我本來就不是人類，我是末日水晶，你們平時看到的詹妮弗形象是我做的傀儡。黑玫瑰組織的傀儡把我的傀儡弄壞，所以在那些人眼中，我等於死了。其實死的隻是一個遠程控製的殼。”
烏拉拉覺得自己掌握了主導權，他大搖大擺的坐在老婆婆的旁邊。
“編故事沒用，把我們放出去，我會答應你的請求。”
水晶屏幕上的詹妮弗歎了一口氣“沒有拐杖，根本無法放任何人出去。”
烏拉拉疑惑不解“那你把我們弄到這有什麽目的？”
“烏拉拉，如果不是我把你們帶到五樓，你們早就變成蜥蜴的腹中餐。如果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送們六個離開鍾樓。”
烏拉拉聳聳肩：“說半天，還是交易。”
水晶屏幕上的詹妮弗雙眼放光“你把我的拐杖送給精靈，你要親自把拐杖送回來，我要重塑傀儡身軀。”
“說白了，你需要用那鑰匙開門是吧？其實我不理解，你們是怎麽知道我的事情？”
“那些騙你的家夥，不是了解你，而是讀取了你近期的記憶。我是真詹妮弗，我知道你小時候第一次來圖書館，看到我的拐杖，就問是怎麽做的？”
烏拉拉來了興趣：“剛才我撿到的拐杖，水晶不見了。”
灰袍將手伸入懷中的荷包，隻聽叮呤咣啷，幾秒後她掏出一個雞蛋大的橘紅晶體，那晶體散著金光，看著似乎能讓心情變得愉快。烏拉拉知道，這就是拐杖燈籠，丟失的橙水晶。
屏幕上的灰袍人笑盈盈：“人類遭遇末日打擊的時候，我誕生了。這是我的心髒，末日橙晶。多少年我一直改換傀儡，唯獨詹妮弗這個皮相是我最滿意的。我放了你朋友，你記得拿回拐杖。”
烏拉拉半信半疑“好吧！我信你是詹妮弗。我有一個疑問，為什麽鍾樓裏的東西一直在喊情人劫？”
“那是鍾樓六層的詛咒之一。你還太小，這些不必告訴你。”
“天大地大去哪找那個精靈？”
“那個長著鳳尾蝶翅膀的女人，是個臭名昭著的瘋子，時間越久，你越容易找。我將你們傳送到學校正大門，那怪物不多。樓上的東西，我快壓製不住了。”
“詹妮弗老師，六樓那些玻璃櫃裝的什麽東西？”
“你小子，活著離開西墉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