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奇怪番茄

  當墨色渲染天穹，當烏雲化為夢魘，西墉城裏的人睡著了，可西墉城卻還活著。那一夜不滅的油燈，那路上巡邏的詭師，那四麵八方來的交易者們。越夜越危險，越夜越美麗，西墉城的燈火就像那萬聖節橘紅色的光，詭異中透露幾分節日溫馨。


  砧板上擺著一塊新鮮的牛裏脊，烏拉拉將肉分成三份。鋒利的刀劃過牛肉，那切開的瞬間，十分治愈。黝黑的鐵鍋架在烤架，烏拉拉用刮刀切下一片黃油，擦在鍋麵，又給麵包內抹了一層淡黃色的黃油。


  廚房的窗台上擺著一些小黑盆，裏麵裝著可食用的綠色的植物，這些植物是烏拉拉自己用種子種出來的。有迷迭香、有薄荷葉、有風味獨特的羅勒、還有紅潤的花椒。


  鐵鍋中的油花吱吱作響，空氣中彌漫著十分好聞的奶香味。烏拉拉將兩塊牛裏脊丟入鍋中，金黃油花與鮮紅的牛排交融，兩者相輔相成，香味撲鼻。這時，烏拉拉優雅的折斷一根迷迭香，清水衝洗之後，他將迷迭香丟入鍋中。迷迭香與黃油相遇，又撞上剛剛逼出來的牛油，三者通行，味道更加香醇。


  “哥，做好了嗎？我洗好菜了！”馬丁端著一個大木盆衝入廚房。


  “還早，還早。”烏拉拉一邊說話，一邊用湯勺將浸泡迷迭香的黃油澆灌在牛排上。


  馬丁發現案板上還有一塊生的牛裏脊，他十分疑惑。


  “這是給誰的？要來客人嗎？我們家從來沒客人！”


  烏拉拉一把接過馬丁手中的竹筐，搖搖頭。接著將那塊裏脊肉切成碎塊，馬丁這才明白，那是要拿來做湯。


  “哥，我剛才似乎看見我們家來客人了，難不成我預知未來的能力，又恢複了？”


  “看書去吧！”


  馬丁點點頭，掉頭離開廚房，直奔書桌而去。烏拉拉滿意的笑了笑，就像老父親看著兒子一樣，目送馬丁離去。烏拉拉將胡蘿卜切滾刀塊放在一旁，他將牛排撈出擺在盤中，接著走到院中摘下兩個新鮮的西紅柿。那西紅柿長得就像南瓜，紅潤得如同寶石，這是烏拉拉得到的變異種子，是有一個買剪刀的老婆婆沒有錢付尾款，用來抵押的東西。


  後來那老婆婆來信說沒有錢贖回來，就送給烏拉拉了。烏拉拉就將那種子種入土中，沒想到一個月就發芽開花，第二個月就結出這麽大的果子。這植物的生長完全超出了烏拉拉的認知範圍。


  “1、2、3、4、5、6、7！摘倆1”


  烏拉拉走回廚房，將洋蔥球一分為二，接著用刀尖將洋蔥切成塊。女巫鍋中放上一層薄薄的芝麻油，接著烏拉拉將那西紅柿丟下去翻炒幾秒鍾。西紅柿軟爛出水的時候，加入大量清水。


  待那湯煮沸騰之時，加入洋蔥胡蘿卜，頓時一陣菜香，這時再下入牛肉，最後放入一小糖碗的牛乳。紅湯配奶白，香味四溢，烏拉拉拿起勺子，嚐了嚐味，滿意的點點頭。


  煎牛排的鍋子不用清洗，將早就塗抹好黃油的麵包放在煎牛排的鐵鍋中烤脆。麵包烤熟，鍋子也洗得差不多了。


  “馬丁吃飯了！”


  烏拉拉喝了一口奶油紅湯，滿意的笑了笑，他笑得像一個老母親。他叫了半天馬丁都沒有來廚房旁的桌子吃飯，他有些焦急的衝出屋子，來到鋪子卻不見人影。


  鐵匠鋪的掛鏈也被放了下來，就像平時收攤的模樣。


  “明天考最後一科，這家夥去哪？”


  烏拉拉咬了一口黃油麵包，衝出大街，他詢問街坊，得到的消息不太確定，隻曉得馬丁拿著一些量尺的工具往南走了。烏拉拉急忙拿著鑰匙，離開門，他將鋪子鎖好。


  “他去哪？”


  烏拉拉遇到正要收攤的肉販。


  “大叔，看見我弟弟了嗎？”


  “你那個弟弟，好像跟兩個詭師走了。你們一點詭術都沒有，為啥要跟那些詭師走得那麽近了？”


  烏拉拉沒有回答這肉販的話，他繼續朝南走去。他詢問四周的人，那些人隻說馬丁進了茶樓就再也沒有出來。烏拉拉闖入茶樓，就被一個穿著體麵的小廝攔住。


  “烏拉拉，這不是你來的地方！”


  “我找馬丁！”


  “找馬丁去鐵匠鋪子，來這作甚？今天這有大人物，你別髒了人家的眼睛。”


  “有人看見馬丁進茶樓就沒出來。”


  “人來人往，誰記得住，馬丁又長得矮，誰知道啊？我說沒有就沒有，找馬丁去鐵匠鋪子。”


  “你們不讓我進去，就是說裏麵有東西，我偏偏要闖進去看看。”


  小廝不體麵的挽袖子，他準備對烏拉拉大打出手，就在這時，一個住在鐵匠鋪附近的老爺爺衝到了茶樓門口，他一把將烏拉拉從門檻位置拉出來。


  “烏拉拉不好了！”


  這老頭住在馬丁家隔壁，平時就賣雞蛋為生，有一層詭術在身，避過了捉迷藏活動。


  “怎麽了？王大爺？”


  “馬丁，馬丁不好了！”


  “大爺你喘口氣，再說！”


  這大爺是跑步來找烏拉拉的，烏拉拉害怕他說得太急，一口氣沒提上來，就走了。他急忙扶著老爺爺。


  “烏拉拉，馬丁暈了，暈倒在鐵匠鋪門口，你快去看看吧！”


  “啊？”


  話音落，烏拉拉衝回鐵匠鋪，隻見馬丁手中握著一個番茄，右手袖子破裂，他倒在鐵匠鋪門口，不省人事。烏拉拉拍了拍馬丁的臉，馬丁依舊沒知覺，但是探鼻還有呼吸。


  “沒死！爺爺你能不能幫我把他抬進去！”


  “烏拉拉，馬丁剛才被人從馬車上摔下來，也不知道是什麽人！那馬車也是外地的。”


  烏拉拉與王大爺將馬丁搬回臥室。馬丁手中的西紅柿跟烏拉拉種植的西紅柿是同品質，他衝到院子去一看。


  “1、2、3、4、5。沒少，不是我這樹上的。難道是之前那個定製剪刀的老婆婆？”


  “烏拉拉，我不打擾你吃飯了，再見！”王大爺拿了一片麵包，就離開馬丁家。


  烏拉拉盯著手中的番茄，又看了看院中的番茄，他若有所思。


  “那個老婆婆，為什麽要害馬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