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當差如魚遊燋釜。在水牢投靠菲利普,也隻是緩兵之計。烏拉拉躺在傭人床鋪望著窗外的夜空,心情複雜。
尼克睡如死豬,就在這時一名小侍女將一張白色手絹扔到烏拉拉身上。那手絹寫著幾個字。“六點倉庫廚房有事商量,關於馬丁。落款希婉。”
那仕女大步跑開,屋外飄起牛毛細雨,烏拉拉快速關上窗戶,雨水差點濕了枕頭。他蜷縮在白色的床上。
次日清晨,烏拉拉尋了一些止血的藥物,他來到倉庫一百米外的廚房。此刻還早,傭人們還未起來。希婉穿著一身薄荷綠的綢緞連衣裙,端坐廚房門口的長椅,身後站著昨天丟手絹的侍女。現在的希婉一點都不像女傭管家,反而像個富家千金。
“烏拉拉!”
“有什麽事嗎?”
希婉站起來對著烏拉拉的臉,就是一巴掌,那毒辣的一耳光,烏拉拉蒙圈了,他不知道希婉為啥要打他?
“你瘋了?”話音落,烏拉拉轉身就要走。
“烏拉拉,馬丁是不是你害的?”
“不是!”
希婉提著裙擺,衝下樓梯,粗跟皮鞋走路哢嚓響,她快速攔在烏拉拉的麵前。
“不許走!如果不是你害了馬丁!菲利普為啥要給你那麽多錢?為啥還留你在別墅當差?”
烏拉拉咬牙切齒:“馬丁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麽會為了錢害他!我說菲利普未婚妻,你要是真為馬丁好,就離他遠點。”
話音落,烏拉拉繞開希婉,他一個翻身就要離開。希婉手疾眼快,一把揪住他的手臂。
“烏拉拉,你就是一個為了錢什麽事都做的人,你為了錢,害了馬丁,所以菲利普為了獎勵你,才給你那麽多錢!”
“哼,馬丁昏迷不醒,也不見你去看過一次,菲利普為何為難馬丁?你自己不清楚嗎?在菜市場已經說得很清楚,為何現在又去在意他?”話音落,烏拉拉甩開希婉的手。
“烏拉拉你給我站住,不說清楚不許走!”
“希婉小姐,你是有夫之婦,不要動不動就拉陌生人的手!”烏拉拉大步流星的走開。
【遠處樹林閣樓】
菲利普正坐在三樓陽台喝咖啡,剛才希婉與烏拉拉的一舉一動都被他收入眼底。丹尼管家正拿著平底鍋在一旁用火盆煎雞蛋。
一點黃油塗抹鍋底,砸下兩枚土雞蛋,蛋白冒泡成熟,在油上唱歌。鋒利刀刃切兩片浸泡過蘋果汁的培根,等那蛋黃半熟,裝入盤子出鍋,用餘下的油煎輸培根。
培根裝盤,擺上幾片奶油生菜。甜鹹的培根配上溏心雞蛋,香味誘人。
“少爺,早餐好了。”
仆人為菲利普圍上餐巾,他舉起刀叉,一口雞蛋一口培根,他一邊咀嚼一邊說。
“沒想到一箭雙雕,失去了希婉這個助力,烏拉拉想離開這個地方就難了。”
淡淡甜味的奶油生菜正好解了培根的油膩,菲利普十分滿意的繼續吃了幾口。
“少爺這可不是誤打誤撞,是少爺英明,看得起他,給他錢比較多,所以才讓夫人相信啊!”
“好啊!”
“少爺過獎了。”
“我說這生菜種得好,讓下人多挑些送去城主家。”
“恐怕不成,這生菜不是一般的田園生菜,這是用詭師秘製的藥湯種出來的,為少爺提供每天份額,已經有些難。”
“這樣啊?我吃三天了,才告訴我!”
“想先讓少爺看到了效果,再說出來。”
“那行吧!中午用這生菜拌一碗沙拉給希婉送去,我就不必了。”
“是!”
【石磨坊旁的廚房】
尼克提著一鍋紅薯蹲在廚房門口。天空灰蒙蒙似乎要下雨,烏拉拉提著空籃子來到廚房前。
“烏拉拉,艾瑪阿姨怎麽了?”
“扭到腰了,下不來床,醫生給她開了藥,躺上三天就行了。艾瑪說廚房有麵包,讓我們自己做點三明治吃就好。”
“那猛獸們吃的飯如何?”
烏拉拉摸了摸後腦勺。
“艾瑪阿姨說了,就是大亂燉,廚房裏麵的材料加上紅薯就能做出來,也可以用土豆。”
“那我來切猛獸們的菜,你去大廚房要點蔬菜雞蛋來,咱們這裏隻有麵包。”
“好!”
烏拉拉提著籃子離開。
暗夜帝國的貴族們大多都是將傭人按工資分類,一共五級,不同級別的人吃不同的食堂。烏拉拉這種屬於特殊存在,所以他們可以去其它食堂拿食材。烏拉拉不熟悉沼澤別墅的路,他邊走邊問。
幾個巡邏士兵經過。
“請問食堂怎麽走?”
“你是誰?怎麽沒見過?也不穿工作服?”
“我是烏拉拉,跟尼克一起的。”
“你是那個被嚇暈的烏拉拉?”
“嗯嗯!”
“哈哈哈!”
十幾個人站在原地笑了笑,互相對視。
“你是烏拉拉啊?離你最近的食堂,往左邊一直走就到了,你去拿食材吧?”
“嗯嗯!”
“你去了,就說是尼克工作位的,要拿什麽,就自己拿了,我們吃飯都是下午,現在這個點應該在煮大鍋飯。”
“知道了,謝謝各位!”
烏拉拉提著籃子跑開。這群士兵望著他的背影,嘲笑聲還沒停。烏拉拉走很遠,都依舊聽到這幾個人的笑聲。
“聽說,烏拉拉不僅暈了,還嚇尿褲子了。這麽大的人。”
遠處的烏拉拉。
“我去?什麽時候尿褲子了,這些人以訛傳訛。”
走了十五分鍾,他來到食堂。這是一座蛇形走廊,在走廊的背後有幾座小院子,每棟小房子上都有煙囪。走廊的一頭是幹淨的小河,烏拉拉不敢相信,在沼澤之中,竟然會有這麽幹淨的河流。
門口蹲著幾個正在刮土豆的婦女。
“你好,我是尼克工作崗位的,請問去哪可以拿到蔬菜?”
“後院是菜園子,有個叫烏茲的男人,跟他要就行。”
“謝謝!”
穿過長長的蛇形走廊,又穿過擁擠的院落,他來到了後院。這後院一眼望去,就是一片萬花筒一樣的地,烏拉拉居住的西墉植物的顏色似乎是固定的,隻有灰黑白綠紅。可眼前的菜地,簡直就是彩虹砸碎了落在麵前。
“原來西墉的泥土還能種出這些彩色的東西?”
“傻子,西墉的泥土才種不出來,這是我從各個地域區來的泥巴。”
烏拉拉扭頭一看,是一個身穿綠袍的中年人,他的臉很方,眉宇之間見剛毅,左手拿著青銅鋤頭。那鋤頭的木棍上還雕刻著花紋,烏拉拉還沒看清那些花紋,鋤頭就憑空消失了。
“這?這鋤頭是你的詭術變出來的?”
“不不不,那就是我的詭術。你需要什麽?”
“你好烏茲,我是來拿蔬菜的,要做沙拉跟三明治。”
“我知道了,馬上給你拿!”
話音落,烏茲搶了烏拉拉的籃子,急忙衝到菜地中倒騰半天,最後拿出一棵生菜,十幾個彩燈一樣的寶石西紅柿,又摘了一些小甜瓜。
“半棵生菜做沙拉,半棵做三明治!這生菜吃了可以增加詭術,把它做好吃一點,不要浪費啊!”
“謝謝!”
烏拉拉帶著那一筐菜離開院子。這時,又來了個穿著黑衣服的胖子。這胖子手裏提著一個洗菜盆。
“你好,我是來拿奶油生菜的。”
烏茲一臉疑惑心,中想法“不是剛剛已經給過了嗎?難道給錯了?那個不是希婉的廚師?糟了,難道是賊?那我給錯了,會罰款,不行我得悄悄追回來。”
“烏茲園長,我是新來的廚子,沙巴。”
“這一棵給你。我有點事出去一下,園子裏麵的菜你隨意啊!”
話音落,烏茲舉起鋤頭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