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人魚契約
洶湧波濤拍打著礁石，那塊小島就像一片孤獨的葉子，躺在水中，似乎海浪更凶一些，這島就會被吞沒。三棵孤零零的椰子樹長在島嶼中央，周圍皆是砂礫。烏拉拉暈倒在岸邊。
海風中夾著魚腥味。烏拉拉睜開雙眼，天空飛過幾隻海鳥，他理了理濕透的劉海，站起身扭了扭衣袖的水。三小時前，他還在牢中當飼養員，他忘記了自己是怎麽到達這一片海域。
聞著海腥味，他感到極度反胃，胃液翻騰，腹中脹氣，喉嚨有壓迫感，隨時都能嘔吐出來。
走了幾步，他看見幾條被不知名怪物咬死的海魚，躺在一旁。那魚兒隻是沒了尾巴，身上的魚刺骨還在，魚頭還在，靠近魚頭的部位能明顯看出是某種鋸齒動物撕咬造成的傷口。
太陽太烈，烏拉拉覺得頭痛欲裂，嚴重的眩暈感讓他無法大步朝前走。那感覺就像發燒中暑，烏拉拉不知道該怎麽離開這個地方，他感覺到很不舒服。他走到陰涼的椰子樹下，感覺到十分口渴，但是他不敢喝周圍的水。
周圍這一片水域，墨中透藍，喝上一口，似乎就會被毒死，而且那不知名的腥臭味似乎就是從這一片海域中傳出來的。烏拉拉蹲在樹蔭中，雙手按壓著太陽穴，以此來減輕自己的頭痛。
“這是哪？傳送到這個地方嗎？”
烏拉拉身上的水被太陽烤幹，發絲蓬鬆，幹燥後的衣服幹巴巴的，還出了很多鹽。他四處張望，不遠處似乎有一座島，他咬咬牙，決定試一試。他走到海邊，跳下水中，遊了一段距離。
烏拉拉發現水中似乎有很多生物在遊動，但是不知道是什麽生物。烏拉拉繼續往前遊，終於觸碰到了這島嶼的邊緣。
這座島比剛才他站的地方要大一些，島上有山有水，樹林茂密，那高高的椰子樹上碩果累累。烏拉拉單手遮額，仰頭看椰子樹上的椰子，喉結上下蠕動，咽了一口唾沫，他渴了。他準備爬上樹去拿椰子，可是那樹樁十分滑，沒有點技術根本爬不上去。
烏拉拉準備搖晃椰子樹，他看那椰子十分成熟，搖晃似乎能掉幾個下來，但是如果真的掉下來就非常危險，烏拉拉後退十米，四處搜尋，找到一塊巨大的石頭，他正準備將那椰子砸下來。
烏拉拉撿起那塊石頭，準備拿起來。就在這時，一條尾巴壓在了石頭上麵，烏拉拉下意思的後退幾步。抬頭一看，石頭旁邊的潮汐中泡著一條人魚。
蓬鬆的羊毛卷發，頭上戴著一枚橘色的海星發夾，那海星似乎是死亡的真海星。
橘紅色海星的周圍還有一些綠色的珊瑚角與貝殼當裝飾。她頭上還掛著兩串細小的珍珠頭鏈。她五官立體，長相十分秀麗，皮膚白皙如奶。粉紅的尾巴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紫色跟藍色。
烏拉拉開口：“你是誰？這是哪？”
漂亮人魚開口，口氣似乎帶著玫瑰與檸檬的香味。
“烏拉，跟你做個交易，你幫我出去，我放你出去，不然你就要渴死在這裏。那椰子樹根本就不存在！”
話音落，她打了一個響指，海島地震。地震之後，烏拉拉環顧四周，沿岸的椰子樹都消失的了，就像這裏從未長出過椰子樹一般。
“這是哪？你的幻境？”
“烏拉，我跟那翼狼不一樣，它們可以吃素，可是我也吃肉。你幫我出去，我就讓你出去，不然你還有半個小時就會死。”
“我自己也是被菲利普限製，我怎麽離開？”
美人魚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尾巴，那一條尾巴變成雙腿，魚鱗變成裙擺，她朝烏拉拉走了過來。
“我不管，反正翼狼逃出去的時候，我也要出去。”
“你在現實中，也能變出雙腿嗎？”
“不可以。所以才拜托你，那天弄個水桶給我，將我運送出沼澤。如果你不答應，那這些海水就會上升，當海水淹沒島嶼，你遊不動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行！魚姐姐別整我，我答應幫你。”
“那好，翼狼送你牙齒，我就拿珍珠跟你交換，送我出去，甚至送我到海邊，我會給你非常多非常多的珍珠，你可以拿去換錢。”
“行，那可以放我出去了嗎？”
美人魚雙手抱在胸前：“不行，你得跟我簽訂契約。”
“又契約？我跟末日橙晶都是一份口頭的。”
“不管，我人魚的契約懲罰很嚴重的。”
“行，反正翼狼跑也是跑，你跑也是跑。你們人魚本來就不該被人類抓起來。”
美人魚拿出一片巴掌大的魚鱗，上麵寫著一串烏拉拉看不懂的文字，烏拉拉有點不敢簽，因為不知道的文件亂簽會出事情。
“這上麵寫什麽啊？總該給我一份我能看懂的東西吧？”
“你不是紅月帝國的人嗎？這個文字都看不懂？”
烏拉拉疑惑萬分。
“人魚美女，這裏是暗夜帝國。”
人魚難以置信的看著烏拉拉，接著又看看天空。
“什麽？已經不在紅月帝國了嗎？暗夜帝國的什麽地方？”
“邊陲之地，西墉城。”
“西墉城？沒聽過，距離北山城遠嗎？”
“挺近的。”
美人魚抓住自己的頭發，有點抓狂甚至有點瘋癲：“那也完了，這麽遠。已經到北山了，我要怎麽回去。你怎麽送我去？”
話音落，美人魚閉著眼睛，又拿出兩片魚鱗。粉紅色的魚鱗泛著紫藍色的光，與她尾巴的顏色一致，烏拉拉拿起魚鱗瞧了瞧，上麵的文字是他認識的。
“沒有筆！”
“不用筆，畫押就行，有你的指紋跟血，跑不掉的。”
烏拉拉剛剛將手放在魚鱗上麵，他疑惑的說：“血？”話音剛剛落，那魚鱗上竟然跑出一個小精靈，那精靈咬了烏拉拉一口，他的大拇指立即流血。那小精靈其實就是一個縮小版本的美人魚。
“這也行？”
烏拉拉的血滴落在兩片魚鱗上。美人魚收走一片契約。
“一人一片，若有反悔，或者沒有做到，這魚鱗就會開啟詛咒模式。這很強的哦！”
“美人魚大街，你這麽強，為什麽還會被抓住？”
“獅子還有打盹的時候，我為什麽就不行？”
話音落，美人魚打了烏拉拉一巴掌，當他醒來，已經回到水牢，他躺在走廊，身旁擺著一小桶魚食。
他扭頭看了一眼關美人魚的牢房，那條美人魚頭發雜亂，雙手似鳥爪，皮膚為綠，紫黑的尾巴上布滿青苔跟小貝殼，如果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可能會不適。看不清五官，隻是那一雙眼睛依舊靈動。
“原來你跟翼狼一樣，在詭術心境中，都會變成絕世美女。”
美人魚遊到牢門前，她舉起手中的粉紅鱗片。烏拉拉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裏麵有一片魚鱗，這與他在夢境看到的魚鱗一模一樣。
“知道了人魚大姐，我會遵守約定的。”
尼克推開藍色的門，探頭一看。
“烏拉拉，你喂好魚了嗎？隔壁綠門我都喂完了。”
“馬上就好，剛才被蟒蛇嚇到了。”
“被嚇？蟒蛇吃的生肉裏麵有麻醉藥，早就打瞌睡了，怎麽嚇你？”
尼克瞪了烏拉拉一秒，接著他腦補一出畫麵，脫口而出。
“我知道了烏拉拉，你是自己嚇自己，你看到打瞌睡的蟒蛇都害怕對吧？”
“快走吧！尼克，我馬上就回去。”
“那我先去休息了，你小心啊！千萬別看美人魚的眼睛。”
尼克離開。烏拉拉鬆了一口氣，將飼料倒在凹槽，美人魚竟然直接開口說話。
“下次能給我點小魚幹嘛？這些東西好難吃。”
“你能說話？”
“我又不是翼狼，我為什麽不能說話？隻是我不想跟人類說。”
“那你為什麽跟我說？”
“你身上有一把匕首，很特別，所以我願意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