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顧家的目的
唐樂然不開心,唐樂然最近非常不開心。
如果說之前他因為陸衍深和唐安末急劇加深的感情而感到由衷的開心,那麽現在,他同樣因為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都離開的陸衍深和唐安末感覺到了深深地憂慮。
雖然他隻是一個孩子,但是這顯然並不會影響他的這股憂慮。
往日對他來說非常具有吸引力的玩具此時都被隨意丟棄在了一邊,從早上開始,他便一直趴在了窗戶邊上,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從窗口眺望著遠方。
童雪坐在不遠處,同樣用憂慮地目光看著唐樂然。
“樂樂還是不願意吃飯?”
突然,旁邊傳來了說話聲,童雪略微地驚了一下,然後趕緊回頭看了過去,原來是宋姨,此時微微皺著眉頭,目光憂慮地落在了唐樂然的背影上麵。
童雪歎了一口氣:“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去勸他,明明隻是一個孩子……”
宋姨搖搖頭:“他從來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像是聽懂了宋姨的畫外音,童雪看向唐樂然的眼睛裏麵也多了幾分的深意,就在這個時候,隻見原本趴伏在了窗戶上麵一動不動地唐樂然突然間叫了起來:“來了!來了!”
童雪和宋姨俱是一驚,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來了。
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趕緊跑向了窗邊,定睛一看,原來是一輛汽車正朝著這邊過來,此時已經到達了院門口,唐樂然此時已經叫著跳下了沙發朝著門口跑去。
童雪反應了過來趕緊去阻攔:“樂樂,別去,我們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呢。”
唐樂然頭也不回地朝前跑去,邊跑邊叫道:“肯定是爸爸回來了!爸爸!媽媽!”
雖然隻是一個小孩子,但是跑步的速度卻根本不是蓋的,直到唐樂然已經到達了門口,童雪這才堪堪追上,整個人都已經算得上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慢點……樂樂……”童雪彎著腰喘著氣說道。
唐樂然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把目光落在了跟他隻有一道門距離的汽車那裏,車也是黑色的,但是並不是陸衍深常開的那輛,也並不是唐樂然記憶中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開的。
他沉默地站在了門邊,沉默地看著那輛車。
等到後座的門被打開,一道人影走了下來,他微微地皺緊了眉頭:“你是誰?”
宋姨看見童雪追著唐樂然出去的時候,自然是想也沒想也直接跟了出去,不過她年紀大了,手裏還拿著東西,放下東西,人追出去之後卻萬萬沒想到看到的卻是驚悚的一幕。
童雪倒在了地上,懷裏緊緊地護著唐樂然。
而他們旁邊,兩個男人正一個人拉扯著童雪,一個人拉扯著唐樂然,宋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應過來之後便立刻叫了起來:“來人啊!搶孩子了!有沒有人啊!”
顧想一抬頭,看見了正跑過來的宋姨,頓覺此地不宜久留,再看看抱在一起的童雪和唐樂然,他眉頭一皺,趕緊道:“把這個女人和孩子一起帶走!”
“是。”刹那間,兩個男人便變了動作,兩個人一起抱起了童雪朝著車裏撤去。
宋姨已經跑得很快了,她的嗓子也已經叫啞了,但是卻最終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在所有人都進入了之後留下了一道尾氣,然後絕塵而去了。
變化發生突然,宋姨整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第一時間隻能呆立在那邊,半天沒回過神來。
時焉被趕出了病房。
聽上去似乎非常的粗魯,但是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陸衍深根本談不上有什麽溫柔可言,從唐安末的那句話話音剛落下之後,他便從病床上走了下來。
不顧時焉的再三詢問和關切的詢問,客氣而又疏離地將她送到了門口。
“時小姐是吧,抱歉,我現在有點私人的事情需要解決一下。”
“哎?衍深?你……”
時焉一臉懵逼的被趕了出去,話還沒說全,陸衍深已經將門關上並且還從裏麵反鎖了。
扭動了一下門把,時焉臉蛋上麵的表情陰晴不定,剛才陸衍深就算是在跟她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從始至終他看著的人都隻有那個唐安末。
想起了唐安末,時焉就抑製不住自己的憤怒。
每次都是這個女人,每次都是因為她,而且她剛才還聽說了什麽,陸衍深和唐安末之間居然連孩子都有了,這是什麽情況?時老爺子不是說他們剛結婚嗎?
時焉細想了一番,再看了一眼鎖緊的房門,雖然很想貼著門聽下動靜,但是病房外麵此時人來人往,早有人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為了不再做出什麽丟臉的舉動,時焉隻能離開了。
門外的世界略帶喧囂,但是門內的世界卻自成了一個天地。
陸衍深依舊站在門旁,隻是身體微微調轉了方向,他身著醫院慣常的藍白病號服,頭發因為沒有打理顯的有點淩亂,這些細節讓他本來冷漠的臉帶上了些許柔和。
唐安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陸衍深。
這個跟她從少時便糾纏在了一起的男人,彼此分享了最好的年華,分別了五年到最後重逢,糾纏,最終才終於修成了正果……但是——
淚水的滑落隻是一個瞬間,在唐安末根本沒意識到的時候,那淚水便自眼眶掉落了出來,感覺到淚水劃過臉頰的那一刻,她的臉上劃過了一絲驚慌失措,下意識便轉過了頭,不過,男人的速度卻比他更快,她剛剛一動,便覺得下巴被人捏住了,視線又被轉了回去。
原本站在了門口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下巴被捏著,視線被半強迫地對上了男人的眼睛,唐安末掙紮了一下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掙脫,隻能瞪視著陸衍深:“放開我……”
明明眼神很是倔強,但是偏偏語氣卻是帶著淡淡的傷感。
陸衍深近距離看著,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慢慢地低下了頭,如同情不自禁地那般將有些幹澀地唇瓣印上了那同樣有些蒼白的唇瓣,緊緊貼著,卻也隻是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