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出手幫助

  說話的是陸君成,從一開始那句引起眾人矚目的話之後,他便一直沉默著沒有開口,現在才一邊吃著童雪為他乘好送過來的早飯一邊輕輕地解釋道。


  鍾翰輕輕地哦了一聲,似乎是聽懂了,但是其實他根本是一知半解。


  不過這些不重要,反正他們馬上就要離開潞城了,這些事情也沒有必要管了,鍾翰喝完了最後一口粥,長歎一口氣之後站了起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回去啊?我已經厭煩這裏了。”


  “自然是越快越好。”陸衍深淡淡道。


  “吃完就出發吧。”唐安末補充道。


  “好。”大家都表示了同意。


  不過,剛才離開的許韶此時又走了回來,站在了門口笑得有點賤兮兮地:“雖然大家的想法的很好,不過難道沈啟沒有告訴你們時老爺子已經幾乎將整個鬼街包圍了嗎?”


  時老爺子包圍了整個鬼街。


  這個消息算不上什麽驚訝,陸衍深和陸君成都隻分了一點心神過來,許韶看見自己的話根本沒有引起大家的恐慌,不免有些不滿意了:“什麽嘛,你們不應該更著急一點嗎?”


  鍾翰的心裏現在對這個什麽許家家主越來越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了。


  他的早飯已經吃完了,所以他站了起來,朝著許韶走了過去,一隻手搭上了許韶,笑道:“徐先生,我覺得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時老爺子雖然包圍了這裏,但是他也不過是想要衍深回去,他並不會做出什麽傷害我們的事情……”


  許韶轉頭注視著鍾翰,認真地聽完了他的解釋,長長地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鍾翰又道:“明白了嗎?”


  許韶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麵撥了下去,笑道:“謝謝解釋,我明白了。”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鍾翰失去了支撐的人形支架不免覺得有些無聊,攤開了兩隻手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臉上是一片無語:

  “這個什麽許家家主還真的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他到底明白什麽?”


  “我也不知道……”


  因為陸君成和陸衍深正在小聲地說著什麽,而唐安末也在旁邊參與著,現場唯一剩下的便是童雪和唐樂然了,剛才鍾翰那句話顯然並不會是對著他說的,所以童雪隻能接話道。


  鍾翰對著童雪笑了笑,又摸了一把唐樂然的小腦袋。


  唐樂然正在吃著早飯,被摸了腦袋便抬頭看了看他,不過這個時候的鍾翰已經朝著陸君成和陸衍深那邊走了過去,這兩父子兩個人,在聽聞時老爺子在門外的時候,開始的時候便是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雖然鍾翰的話說的輕鬆,不過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慎重。


  “你也不想跟你母親的家人關係搞差吧?”陸君成這樣問道。


  “那父親你不也一樣?”


  “……哎。”


  陸君成被反問了一句,臉上的表情有點奇怪,他剛才對陸衍深說的話其實也是他剛才在擔心的事情,如果可以,他並不想跟時家的關係弄得很僵,畢竟是秦婉的娘家……

  眼見著父子兩個人的臉色都不算好看,唐安末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過很快,她的腦袋上麵就被敲了一下,抬頭看去,發現居然是陸衍深,後者正帶著一絲調侃地笑意看著她:“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不該是你擔心的事情你就少糾結一點。”


  “我是在想……如果我們去和你外公好好談談的話……”


  “跟他好好談談?”陸衍深顯然對於這個提議並不看好,自從他知道時家人對他做的這些事情之後,他就不認為這些人能是可以好好商量的人。


  “對啊,不想弄僵關係的話肯定是要好好談談吧?”唐安末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很好,所以不顧陸衍深顯而易見的嫌棄非常開心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去試著談談看?”


  陸君成麵帶笑容地看著唐安末,在陸衍深即將說出拒絕的話之前,他起身站了起來:“你們在這裏呆著,等到我們離開了你們兩個再離開。”


  “咦?”


  “父親你……”


  唐安末和陸衍深看著陸君成招呼著鍾翰還有童雪,順手還帶走了唐樂然,之後扭頭看了過來:“反正我是來潞城做客的,現在想回去了,時老爺子總不會阻攔吧?”


  “那我們一起……”


  “不,一起的話總會造成正麵衝突,我會想辦法帶著他們離開,然後你們就趁機離開,然後快點離開潞城,隻要離開了潞城一切都好辦了。”


  “可是……”顯然唐安末還是憂心忡忡並不是那麽容易放下心的。


  “我覺得你們可能需要我的幫忙。”許韶的聲音又在突然間出現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一起看了過來,他還是那副老樣子,非常閑適地靠站在了門扉的地方。


  鬼街,名副其實,一到白天的時候就恢複了安靜。


  時禮信醒過來之後立刻就去找時老爺子,本來覺得是不是會打擾到老爺子的休息,結果到了那邊一看才發現老爺子早就醒過來了,甚至——看他的臉色,也許根本是一夜沒睡。


  “你來了啊。”老爺子抬眼看了一眼時禮信,聲音略有些沙啞。


  “早上好,父親。”時禮信恭敬地叫道。


  “禮信啊。”時老爺子略微抬了一下眼皮又垂了下來,他幾乎是朝著鬼街的方向看了一夜,也思量了很多的事情,此時恰好是一天開始之時,也是熬了一夜的人最為脆弱的時候。


  “我在,父親。”


  “我有時候在思考,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時老爺子這話說的悠悠的,目光也是悠悠地透過車窗的玻璃看著外麵,他目光所及的地方便是昨晚燈火闌珊的鬼街,那裏朝陽正在初生,在天邊暈染出了一片金黃。


  這話讓時禮信怎麽回答?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說出的答案是不是時老爺子想聽的話,更不明白時老爺子是怎麽突然間發出這樣的感歎,因為有了時禮德和時瑞的前車之鑒,時禮信不得不小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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