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1000元，欒冰看這桌上散亂的那堆錢，和那張一百萬的支票想比，這1000元的百萬大鈔更像是生活，不由地她伸出手來，仔細地看著每一張錢，不由地笑了笑，又丟回了桌子上，她清楚現在自己的存折上頂多不會超過四位數，這樣下去，這1000元就成了救命錢了。


  家裏的電話一陣狂響，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被撓動了一下，“喂。”


  “冰兒，你回來啦，怎麽樣玩的開心嗎？”電話那頭的聲音讓欒冰覺得一冷，麥坤，他居然是第一個打電話過來的人，難道他清楚自己的所有的動向嗎？

  “啊？還行。”欒冰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穩些，心裏不停的在和自己說，別讓他聽出些什麽，現在還不是時候。


  麥坤在電話那頭停了一下，這個時候，電話裏的停止會讓欒冰覺得更緊張，甚至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你不舒服？”


  “沒有。就是有點累了。”她邊說邊調整自己的呼吸，如果這個時候有隻手能緊緊地握住自己，給自己一點力量該有多少，可惡的黎墨凡，關鍵時候不在。


  “那我過來看看，反正一會也沒什麽事情。”


  “不，不用了，我想睡覺了。”欒冰抿抿了嘴唇。


  “哦。”麥坤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那你好好休息。”欒冰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的掛斷聲。在這個時候，她似乎能體會到黎墨凡平時的苦處，像他那樣的人什麽時候都得裝，遇到任何事情都得保持鎮定。當然他在自己的事情上非常不鎮定的，理由？因為太熟悉，太把自己當成戀人呢？


  她想想有的時候，她也會對著哥哥或者何書遙亂發脾氣，其實道理是一樣的。這是她半個腦袋的想法，另外半個腦袋想的是，既然是戀人，為什麽不信任，為什麽不能對自己更好。


  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欒冰覺得這個電話的聲音像是在催命一樣，恨不得它馬上消失，“喂。”僅僅隻響了一聲她便接了起來。


  “冰兒，你怎麽呢？”麥坤，居然還是他，這次接電話的時候，她的生聲音變得倉促而有些恐慌。


  “我剛剛想睡，你的電話嚇了我一跳。”欒冰覺得自己的腦子實在是轉不過來，什麽意思，剛剛懷疑呢？

  “哦。要不我們明天見一麵吧。”麥坤在電話那頭淡淡地笑了一聲，更讓電話這頭的人聽不出來意思。


  欒冰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會為了當麵試探吧，她可沒有黎墨凡那麽會掩飾的水平，見了麵更包不住，萬一。。。她不太敢往下想去。


  “怎麽呢？睡著呢？”麥坤在電話裏催促地問了一句。


  “明天再說，我累了。”欒冰隻想盡快掛了電話，她輸了，完全應付不了這個事情。


  “好。”麥坤的電話總算是掛斷了。


  欒冰掛了電話，坐在邊上等了好一會，隨時準備著電話鈴聲再響，繼續是麥坤打過來的，可是等了很久，房間裏出奇地安靜，也許自己的心裏忐忑了，覺得任何人都像是一種試探，有的時候越是緊張，越會露出馬腳，明明她應該是坦坦蕩蕩的，現在搞得是她自己做錯了什麽。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問題是明天該如何應付，黎墨凡，這個名字再次跳進她的腦海，該死，欒冰，現在你除了這個男人再想不到別人了嗎？他值得你如此信任嗎？


  許久，她的答案是肯定的，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他是受害者，就他了，鼓足勇氣，她撥通了黎墨凡的電話，“我。。。你。。。”恩恩啊啊半天，她什麽都沒說上來，電話那頭的黎墨凡隻是在她聲音停止的時候嗯一聲，然後等著她繼續說。


  “哎呀，我是說，你能不能再過來下。”欒冰這才是豁出去了。


  “哦。不過，我現在餓了，能不能先去吃飯。”


  “哦。”欒冰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電話中保持了5秒靜默，“為什麽？”


  黎墨凡不由地哎了一聲，“餓了吃飯，有什麽為什麽的，是不是腦子也一起被痛壞呢？”


  “好吧。”


  “那你下來，我在樓下。”


  欒冰的腦子裏想出了一個詞，“老奸巨猾。”原來都算計好了，似乎這兩個男人都在算計自己一樣，她相信，麥坤的兩個電話覺不是巧合，而黎墨凡絕對是故意離開她家，算好了她會再找他，悲劇了。。。


  黎墨凡看這欒冰從門洞裏鑽了出來，緩緩地搖下了窗戶玻璃，向她揮了揮手，“上車。”


  “你都算好呢？”


  “什麽？”


  “什麽的什麽。。。”


  黎墨凡哈哈地笑了幾聲，用手摸了莫欒冰的腦袋，“我說沒有你信嗎？”他認真地看了看欒冰，“出什麽事呢？”她的臉上他看出了兩個字，驚慌。


  “沒有呀。。。”


  “傻丫頭，有什麽事情說出來，你會覺得輕鬆點。”車慢慢地開出了小區，在小區的門口有輛車上坐著一個人看著這輛車從自己的邊上開過，麥坤。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算計好的？”


  “我是想走的，給你點時間來冷靜下，但是我發現我走了之後，我冷靜不下來。擔心你。”他邊說邊點了點頭，“擔心你，真的。”


  “哦。”欒冰淡淡地應了一聲，“我又不是孩子了，有什麽好擔心的。”


  “就是擔心，你是不是也有這樣擔心我的時候，就是分開後總會覺得有事情會發生，又忍不住想回到對方身邊的那總。”


  欒冰看著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肉麻，“沒有。”


  “我覺得有，比如。。。”黎墨凡不依不饒地說道。


  “我餓了，吃什麽？”


  “你想吃什麽都可以。”


  “我要吃貴的，你覺得最貴的那種，最好再開瓶八幾年的紅酒，沒準我喝多了就想說了。你不能惹我生氣，不然我什麽都不說。”


  “恩。”黎墨凡點了點，是不是這樣代表她不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