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壓迫
後麵,孫誌安便沒有再讀下去,而是大概敘述道:“之後便是姚氏集團的員工及其家屬等在那裏投資地產,於是帶來了許多的商人,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孫誌安說完之後,將那張文件收進了衣服的口袋裏,佇立在講台上,猶如一個雄獅。
孫誌安道:“陳總,這屬於你的事情,隻不過政府人員暗中將這個任務交於了我,我才不得不說出來!”
陳百祥笑道:“那是自然,這也是我應該考慮的問題,可是我卻沒有能考慮到位,多謝孫兄的熱心!”
大家都紛紛開始附和起來,似乎都不顧及姚澤國在不在場,直接正大光明的說了起來。
姚澤國聽到了刺耳的聲音,他似乎快要坐不住了,臉色也變得有些紅了。
陸錚知道這孫誌安正在針對姚澤國,但是此刻顯然不是逞能的時候,既然對方找到了破綻,那也許還有許多坑。
“我先去趟衛生間!”
陳百祥在眾人的注視中離開了。
孫誌安便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此時大家都引論紛紛漸漸停歇,有一個人站出來道:“既然政府管控了這件事,那說明這件事真的很嚴重!我們應該對此行為嚴懲不貸!”
另外也站起來了幾名年輕人,“對,嚴懲不貸!”
姚澤國此時坐不住了,終於站了起來,陸錚也隨之站起來,姚澤國走了出去,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穩穩的走到了講台上,麵對著孫誌安,全無一絲懼怕之意。縱使他已經知道了孫誌安在有意為難自己,而且將這件事的後果無限的放大。
而且最令姚澤國感到無奈的是,自己公司的人也許有孫家的內奸,這些消息毫無疑問是一半栽贓一半含糊,由自己公司的內奸提供給孫誌安的。
既然自己棋失一步,那也無話可說,隻能自認倒黴,日後再圖報複。
再加上此時形勢基本一片倒了,支持孫誌安的無疑都是長久以來與孫家合作有利益往來的,而陳百祥也借機出去了,顯然是不想引火上身。
認清了局勢,他終於能無比坦然的接受這一事實。
陸錚在他的身後跟著,這令姚澤國感到了一絲暖意,正是在陸錚身影的幫助下,姚澤國一個人不顯得太過落寞和孤單。
此時,那流竄的燈光在姚澤國的身上回蕩著,卻將這一長長的身影和那種愁緒的悲傷拉得更明顯了。
陸錚在後麵注視著姚澤國的身軀微微發顫,還有些冷意,第一次無比清晰的看見這個年過四十的中年人有了一絲老意。
看來在這曠日持久的鬥爭中,姚澤國一人無法支撐下去,麵對這紛林亂起的強權富商,他一個背景既不深厚、勢力也不龐大的人,可能不是他人的對手。
而相比之下,此時的孫誌安儼然一個暴發戶那般,雄獅似的目光緊緊盯著姚澤國,野心膨脹到了極點,似乎要將姚澤國完完全全吞下,不吐一點骨頭渣。
陸錚目露凶光,瞪著這個孫誌安,孫龍騰此時也是小人得誌,一臉春風,雖然很帥,但是在陸錚心中,卻很礙眼。
這無比淩厲的眼神讓孫誌安繞過了姚澤國,望向了這個年輕人身上。對於陸錚,他也是通過孫龍騰的口中得知,但是孫龍騰卻沒有將自己落魄的實話說出來,隻是孫龍騰提起陸錚略有讚頌,於是讓孫誌安有了一絲特別的關注。
孫誌安觀察到了陸錚確實渾身有一種不同的氣質,那是少數年輕人都沒有的,包括自己的兒子都缺少這種難以言明的氣質。
他與陸錚對視良久,直到姚澤國走到了他的麵前。
姚澤國輕聲道:“這可能是我的管教不力,才造成了如此麻煩的後果,我先代表姚氏集團向大家說一聲抱歉!至於後麵的事情,我會和陳百祥一起商量的,這就不勞煩孫總操心了!”
孫龍騰上前道:“你怎麽說話呢!我的父親幫助你,那是給你麵子!你怎麽還不買賬呢?”
陸錚擋在了孫龍騰的麵前,目光如冰刀,刻在孫龍騰的臉上。孫龍騰似乎有些懼意,當即敏感的往後退了幾步,語氣也變得有些虛虛浮浮,“你想幹什麽?我,我說的不對嗎?”
孫誌安見孫龍騰有幾分懼怕陸錚,甚為奇怪,在這場合之下,己方的氣勢已經到了極點,不可能讓一個人來臨就將氣勢壓倒了過去。
他便將孫龍騰嗬斥,“你怎麽能如此說話!快下去!”
孫龍騰悶悶不樂卻又不敢停留,於是站在了孫誌安的身後。
孫誌安笑著眯眼道:“這位小兄弟,你是姚總的什麽人?”
陸錚明白孫誌安這意思不過是讓他下去,這裏的場合不適合自己這樣身份,於是轉頭望了望姚澤國,才慢慢道:“我是姚總的女婿!”
此話一出,孫誌安倒也沒有辦法了。
不過,姚澤國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光明。陸錚的一句話,卻讓他在紛紜的寒意中感到了一絲溫暖。
那孫誌安笑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其實我倒是沒有什麽,但是你們姚氏公司所造成的後果已經嚴重影響到我們北海市的規則了,現在可不是我有什麽話說,而是政府和大家都對你們有所怨言吧!”
陸錚點頭道:“那這也不用你們擔心!”
姚澤國攔住了陸錚道:“那孫總,你想怎麽處理?”
孫誌安笑笑道:“那讓大家公平裁決吧!畢竟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拿得住主意的事情,這樣不僅能夠為北海市做出表率,而且還很公平!”
陸錚在心裏對孫誌安頗為鄙夷,這哪裏是公平,現在陳百祥卻走了,完全是你的天下了,那大家豈不是紛紛附和你?
姚澤國的眉頭映上了一絲陰晦,覺得甚是不妙,但是大家的目光熾熱,他也無法拒絕,當知若是得罪了這些企業的同道,那必定是非常麻煩的,可能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可是,這樣我為魚肉,任憑孫誌安的打壓,那自己的威嚴怎麽能保全,又怎麽談得上與孫家對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