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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死海古卷

  我很肯定景承沒有和我開玩笑,而且他也不會在這件事上開玩笑。


  但我很自信的點頭,雖然我並沒有做好迎接和惡魔決戰的準備,但我堅信結果隻會有兩個。


  我倒下,或者惡魔倒下。


  絕對不會再有第三種可能。


  可我感覺景承並沒有因為我自信的回答而有任何情緒的鬆弛,或許是經曆了和惡魔太多次交手,他已經無法確定最終的結果是正義戰勝邪惡。


  不過景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讓我把見到凱撒的前後以及對話內容還有後麵發生的案件,全都完整的給他講述一次。


  “那些照片的碎片呢?”景承在聽完後問。


  我從抽屜裏拿出碎片,景承嚐試拚湊但缺失的地方太多,無法看到照片拍攝的背景以及人物。


  “李連良和趙文昭這兩起凶案也應該歸於C檔案中,可凱撒刻意在回避和掩飾,說明這兩起凶案和C檔案中其他案件有不同的地方。”景承說。


  我給景承播放了在發現李連良全家屍骨的天井中找到的錄音:“從時間上判斷,李連良凶案是迄今為止我們所掌握的凶案中,凱撒行凶時間最早的一起,大致能推測出李連良很有可能直接或者間接造成了凱撒失去家人,在這件凶案中,凱撒表現出鮮明的作案動機,那就是複仇。”


  “凱撒通過《善惡的彼岸》向我們透露了這件二十三年前的凶案,而在不久之前,凱撒又用另一本《百年孤獨》讓我們發現了趙文昭和孫女的屍骸,這兩件案子中凱撒都是通過書籍在向我們傳遞消息,基於這個共同點,我認為李連良和趙文昭的死很有可能性質是一樣的。”蘇錦說。


  “那就是說我父母的死也和這兩個人有共同的關係。”景承說。


  “包括我的親生父親,還有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的身世,我和爸在回來的路上分析過,這很有可能就是你一直在找尋的唯一性,我們和凱撒之間一定有某種聯係。”我點點頭說。


  “每透露一起凶案就會出現一張殘缺的照片。”景承注視桌上參差不齊的殘片。“凱撒是有意在讓我們找尋他的過去,從而獲悉我們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看起來凱撒是真的準備和我們決戰。”


  “那這些照片殘片代表了什麽?”陸雨晴問。


  “凱撒說過,決戰的時間在下個月15號,我們必須在十天之內找到他,他告之了時間卻沒有說出地點。”景承目光又落在照片上。“如果我沒猜錯,等這張照片拚湊完成時,我們就知道地點在什麽哪裏。”


  “最後一次收到照片是凱撒讓唐未都轉交給我的,但和之前兩次不一樣的是,凱撒沒有留下書。”我拿出裝在證物帶裏的羊皮紙。“和照片一起拿來的還有這個,上麵有圖案和數字,但我們不知道是什麽含義。”


  紙上有五個同心圓,每個圓圈都有不同的顏色,從內到外分別是紅色,白色、黑色、金色和灰色,在圖案對應的右下角還有一行數字。

  38:15。


  景承埋頭聞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拿起紙張對著陽光辨識:“是羊皮卷。”


  “是的,我化驗過的確是羊皮卷。”陸雨晴點點頭。“但搞不懂凱撒給我們一張羊皮卷是什麽意思。”


  “知道是什麽羊做的嗎?”蘇錦一本正經問。


  景承一臉詫異望向蘇錦。


  “你不是什麽都知道嗎?”蘇錦連忙解釋,攤開手笑著說。“在我眼裏你就是一本能行走的大英百科全書。”


  “我知道的東西來源於知識的積累,但不代表這會讓我成為先知。”景承白了蘇錦一眼。


  “原來也有你不知道的事。”蘇錦一臉失望。


  “薩福克羊。”景承輕描淡寫回答。


  “你連這個都知道?”我大吃一驚,盯著羊皮卷看了半天一臉茫然問。“你怎麽知道的?”


  “看見羊皮卷上的五個圓了嗎?”景承答非所問,指著羊皮卷對我們說。“紅色你們應該不陌生,直觀意識中紅色代表什麽?”


  “血。”陸雨晴回答。


  “差不多。”景承點點頭。“紅色代表血,象征著罪與死亡,在宗教中紅色是用來表示惡魔的顏色。”


  “我之前去見過一次杜織雲,她對我說過凱撒是偉大的紅龍,龍正是惡魔的化身。”我說。


  “啟示錄中有明確關於紅色的描述,原話是,你們的罪雖像朱紅,必變成雪白,雖紅如丹顏,必白如羊毛。”景承不假思索繼續說。“同時因為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時候流過鮮血,所以紅色在宗教中也代表了莊嚴。”


  “難得這個羊皮卷和宗教有關?”我詫異問。


  景承這時看向程曦,意味深長問:“你不打算說點什麽?”


  “聰明的女人知道什麽時候不說話。”程曦淡淡一笑。“你還是繼續賣弄完吧。”


  “我沒有想賣弄,隻是我已經說的這麽明白,他們還是聽不懂而已。”景承聳聳肩嘴角掛著痞笑。


  我來回看了看程曦和景承:“你們能不能正經點,這關係到唐誠一家的生死。”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程曦吐著舌頭歉意說。“是他說出了羊皮卷產自於薩福克羊才提醒了我。”


  “這張羊皮卷到底是什麽含義?”蘇錦焦急萬分追問。


  “他已經解釋了紅色,剩下的白色代表聖潔和純淨,金色象征輝煌而黑色和黑暗是同義詞,灰色象征著毀滅。”程曦走過來對我們說。“凱撒並不是留下了一張羊皮紙,而是一本書。”


  “書?”我們麵麵相覷。“什麽書?”


  “一本同時會出現在這五種顏色的書。”程曦指著羊皮卷告之。“薩福克羊的原名是雅各羊,這原本是一種普通的羊,但因為它出現在這本書中而久負盛名。”


  “到底是什麽書?”我迫不及待問。

  “一本寫在雅各羊皮上的書,最古老的抄本發現於死海西北岸庫姆蘭地區的洞穴中,這些抄本被稱之為死海古卷。”


  陸雨晴猛然抬起頭:“是聖經!”


  “38:15指的是聖經新約中第三十八章德訓篇,第十五條是……”景承想了想脫口而出:“凡在造他的上主跟前犯罪的人,終會落在醫生手裏。”


  “你,你連聖經都能背?”陸雨晴瞠目結舌。


  “這句話才是凱撒真正想要告訴我們的。”對於景承的神奇我已經見慣不驚。“唐誠剛好也是醫生,這句話是在暗示唐誠有罪,如果凱撒要懲罰唐誠,那麽地點又在什麽地方呢?”


  “宗教中賦予了罪人懺悔的機會和權力,懺悔一詞從產生之初就充滿了宗教意味,凱撒的行為模式中反複出現讓受害者懺悔,說明他自身就具有上帝情節。”景承向我們解釋。“懺悔一詞的內涵的是自我坦誠以及自我揭露,因此在宗教的救贖論中,懺悔是罪人獲得救贖的必要條件,也是信仰的核心所在。”


  “這和凱撒懲罰唐誠有什麽關係?”蘇錦問。


  “凱撒留下的第三本書是聖經,你們想想在什麽地方會看到聖經並且懺悔呢?”景承漫不經心問。


  “是教堂!”我恍然大悟。


  陸雨晴連忙找來唐誠所在城市的地圖,很快找到五座教堂的位置:“我馬上通知當地警方對教堂……”


  “不會是教堂。”景承打斷陸雨晴。“凡在造他的上主跟前犯罪的人,終會落在醫生手裏,這裏的醫生雖然的的確確是指救死扶傷的醫生,但卻不是指的唐誠而是凱撒,他在醫治唐誠的罪,希望唐誠能潛心的懺悔。”


  “不是教堂會是什麽地方?”我急切問。


  “醫院的牆比教堂聽到更多的禱告。”景承意味深長回答。


  “醫院?!”我們茫然的相互對視。


  “這是一個很古老的符號。”景承點點頭指向羊皮紙上的五環圖案。“要追溯到著名的《米蘭敕令》,君士坦丁大帝下令信徒關愛患病之人和垂死之人投入更多的注意力與精力,因此下令在每一座有教堂的城市建造一個收容所,用來看護治療病人,這些收容所被稱為救濟院,而這個五環無色的圖案正是最初救濟院的標誌。”


  “現在還有救濟院?”蘇錦眉頭緊皺。


  “救濟院發展到後來演變成了教會醫院,近代出現在我國,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教會醫院都不複存在。”程曦說。


  “核查一下唐誠所在城市是否曾經有過教會醫院。”景承對陸雨晴說。


  很快得到陸雨晴的回複:“真有一所教會醫院,不過原址已經荒廢了很久,目前正在準備爆破拆除,就,就在今天!”


  “通知當地警方終止爆破。”景承起身往外走,頭也不回對我們說。“我們現在趕過去,希望唐誠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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